东云君是今天周五刚抵达这里的,真巧,我也是才回来。我昨天回到本市,把行李扔在公寓,今天心血来潮来很久没去过的live house看看,我刚进入办公室区域时,就瞧见几个年轻人和我的负责人在走廊上交谈,准确地说,交涉。负责人看到我,如蒙大赦,连忙对他们说这是老板,你们和他谈。我一边走过去一边打量这四人,离我比较近的是一高一矮两个漂亮女孩,矮一点的有些拘谨,另一个卷发及腰,相当帅气,还有一个高个男生,头发整整齐齐,脸也漂亮。他们看起来都是高中生,穿着像是街头风那种个性十足的衣服,最后一个男生被他们挡住了,看不清,但是负责人刚才就是在和他说话,应该是四人中领头的。一时间没人开口,都在等我,我慢悠悠地走到他们面前停下。
“请多关照,我是橘,这个live house的老板。这是什么状况?”
后一句是对负责人说的,我抓着他的肩膀把准备开溜的他拎回来。
此时那个被挡住的男生向我伸出了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们是Vivid Bad Squad组合。我是东云彰人。”
我和他四目相对,晃神了一秒钟,马上精神起来回握住他的手:“欢迎你来到这里,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负责人傻眼了,但我懒得管他。
掌心里东云君修长的手干燥温暖,他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但眼睛里没有笑意。我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我一定要搞到他。
东云君他们是隔壁市来的,据他所说,VBS是他们在当地神山高校附近的街道组起的乐队,时常会去那里的live house表演。东云君不无骄傲地说,Vivid Bad Squad在Vivid街上有相当高的人气,而他们本人都是一年级的高中生。才高一就如此成功了啊,真是了不起的乐队,我奉承道,把沏好的茶分到他们面前,东云彬彬有礼地道谢。才十六七岁,的确是小孩子,我稍微有了一点罪恶感,但是东云太对我胃口了,哪怕我一眼就能看穿他装模作样的礼貌得体,但这就像逗猫的乐趣一样,我喜欢看他温文尔雅的表象,也乐于去探索真实的内在。负责人说他们想要申请这里一个月后的演出场地,是因为VBS觉得这个live house的空间在本市算不大不小,规模正好,他们支撑得起场地租费,设备和环境也很优秀,附近的音乐爱好者又多,所以比较在意这一家。负责人不熟悉VBS,兼之比较谨慎保守,所以只愿意给他们保留暖场演出的名额。其实一个高中生小打小闹的外地组合,暖场也就够了,至多和比较有名气的乐队拼牌,然而东云希望能争取到独立演出的机会,不愿意妥协。
所以才僵持了那么久吗,我思考着要怎么敷衍掉。
当问及经营收入的分配时,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不需要。我一哂,果然是小孩子。
交谈了一会我有点不耐烦了,问他们有没有带自己的作品,那个叫小豆泽的女生从包里翻出来录像带,我接过来并假惺惺地说办公室没有放映设备,去影音室吧,你们过来一个人和我继续谈。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东云说:“我去吧。”
唾手可得。
和他并肩而行的感觉真不错,东云看起来一七五左右,比我矮一个头,很适合被我搂着。如果他不配合呢?我懒得思考这种问题,但直觉告诉我,这孩子应该是不会拒绝我的,他会很好搞定,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微微下垂的眼角和秀丽纤细的脖子实在很母狗相,但能看出脾气又颇为桀骜,令我没法不动心。我用负责人给的钥匙打开门,老实说,我也没怎么来过这个live house,又不太懂搞乐队的,幸好东云在,他娴熟地操作好设备,屏幕上播放起了演唱会录像,我们关掉灯,并排坐在沙发里开始观看。
镜头晃得有点厉害,只有黑乎乎的人群,和主持人隐隐约约的过场介绍淹没在乱七八糟的说话声里,但随着他调大话筒音量念出VBS的名字时,人们混乱的声音立刻清晰具体了起来。他们像合唱一样,大声喊着ビビバス,有人尖叫也有人响亮地吹口哨。随后镜头稳定了,四人出现在了舞台上,音乐和沸腾的人声几乎要冲破影音室,我皱了一下眉毛,刚想动手调整音量,东云立刻调小了,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东云盯着投屏,没什么表情,也不像刚刚那样假笑,明灭不定的灯光飘在他脸上,在五官周围投出阴影,显得有些阴郁,但依然非常俊秀,我放肆地地欣赏了一会,直到他有些忍无可忍地打断我的注视:“橘先生,请问我的脸好看吗?”
“好看。”我脱口而出。
他一脸无奈,表情也柔和了点,指了指投屏说,请认真看这个。我摇着头笑了笑,“你连看自己的现场都不害羞,被我看一会害羞什么?”
他叹了口气道:“您喜欢看就看吧,如果能答应我们的话。”
我们静默了几秒。演唱会已经白热化,所有人都兴奋到极点,仔细听能分辨出不同成员的名字被呼喊着,一段rap刚结束时,镜头旁边一声号哭似的“冬弥!!”抢占了所有声道,大概是激推他的粉丝吧。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四个孩子跳舞,舞步干脆利落,充满力度,非常帅气,就算是我这种不怎么看live的人都觉得赏心悦目,我渐渐有些入迷了。如果这就是VBS的实力的话,考虑到这几个高中生的天赋,办一场演唱会能吸引到多少人气,我盘算着成本和收益,VBS值不值得让我为他们创造条件。
舞台上轮到了东云控场,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他,想知道他看到本人的live时是什么反应,下一刻,某种充满力量的,魔法般的歌声穿透了我的心脏。
有几秒,我忘记了呼吸,舞台上的东云独唱着,表情坚定,微微躬身握着话筒的样子又像个羞涩的情歌歌手,眼神也很温柔,但是他的歌声是如此强烈,强烈到我的灵魂都在震颤。能感觉到,他犹如烈火一般的歌唱在竭力表达着什么,越来越激烈的情感在他的高音和怒音中爆发出来。如果是迷茫的年轻人的话,一定会为这无比鲜明坚定的“存在于此”的感情而震动,如果是疲倦的上班族的话,也一定会因他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一往无前的力量感而共鸣。隔着屏幕我和他四目相对,他注视我,爱着我,作为观众的我。但是我和他的距离,绝不会是观众和舞台那么遥远。
有粉丝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
“————彰人!!”
“……彰人。”我喃喃自语。
录像里的东云没有回应,但他不在舞台上,他就在我身边。
是我出于自身的欲望选中的他,而我也被他的歌声选中了。
但是,很可惜,无论是存在的证明,还是梦想的鼓舞,都离我很遥远,他用尽全力所歌唱出的某些东西,如无形的光线一般尽数穿越过我的身体,只能留下一些模模糊糊的感受,我无法抓住,也无法描述。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拿出另一盘录像带:“这场live短一些,风格也有所不同,您要看吗?”
我摆摆手:“不用了。”
他刚要说些什么,被我打断了:“我可以给你们乐队一个独立的名额,甚至场地费都不用你们出,毕竟让几个高中生出这么多钱也不太好。如果你需要的话,在当地的宣发,拉人气打广告我也可以让人去做。”
东云有些错愕,我站起身来盯着他继续说:“至于报酬很简单,我要你陪我,我想抱你。嗯……几天就可以了。”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说:“你这家伙,是要我出卖身体?”
“突然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橘先生,你是人渣吗?”
我笑了笑,“没在开玩笑。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机会就属于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但和我在一起,你会喜欢的。”
我相信他会答应的,他们可以为了挑战自己而越过摇篮,可以为了突破极限投入陌生的战场,而东云更不可能止步于畏惧和一个陌生人的身体交易,况且我手中的筹码也足够了:“这个live house的大门会随时为你打开,只要你和你的伙伴在第一次登场时能证明你们的实力。”
他绷着脸,拳头死死握着,嘴唇也抿得紧紧的,微垂的眼角依旧驯顺,然而眼神冰冷,灰绿色的眼睛暗沉如铁石,看得出他顾虑重重,见鬼,这样更像母狗了。
犹豫了很久,东云说:“你不要骗我。”
我答应你。
为了实现目标,我什么都能做。
我不由自主地“哈”地笑出声:“东云君你这样子,好像我是黑道一样,但这不是各取所需吗?”
我指了指他的口袋:“手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亮哦,你的队友很担心你呢,去安慰他们吧。”
东云阴沉的神情一瞬间有些慌乱,马上拿出手机转过身背对我,过了好几分钟他僵硬的肩膀才逐渐放松。我则拿起其他录像带有样学样地放入设备,坐回沙发里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悠闲地说:“时间可以你定,但别让我等太久,我会失去耐心的。”
东云过了好一会才答道:“今天就可以。”
“什么?”轮到我惊讶了,“你这么喜欢我?”
东云一脸厌烦:“这个周末,赶紧结束,你这个色情狂大叔。”
有点恼火了,我才三十多岁,而且和色情狂根本搭不上边。他不装的时候真是个毫不客气的臭小鬼,等把他拐上我的床要他好看。
东云收起手机,往门口走去:“我和其他人说一下,让他们先坐电车回去,我两天后再走。以及,”他握紧了门把手,“为什么是我?”
我玩笑道:“难道换别人你就高兴了?比如,那个叫青柳的孩子,似乎是你的搭档?”
“你这混蛋!”他立刻回头瞪我,眼神像刀子一样,我举起双手:“骗你的,我这么中意你,不会动你搭档的。”
他依旧一脸怒意,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摔门离开了。
真是的,我叹息道,脾气真差。
我并不担心他会反悔逃走,相反,他这种认真到偏执的年轻人最好控制。在等他回来时,我把几个录像都看完了,有VBS的演出,也有东云君和他搭档的双人组合live,听主持人介绍,组合似乎是叫做Bad Dogs。我在心里默默比较着BD和VBS里的东云,诚然是同一人,但舞台表现大有不同。BD应该是东云君在VBS前的组合,那时候他的演唱技巧和现在相比略显稚嫩,舞步也没这么娴熟,但同样令人着迷,甚至更引人注目。他音色性感,气息充足,歌声有时简直可以说是凶狠的,有时又能很稳重地给队友垫底音,无论是怎样的他我都很喜欢。队友也很厉害,但果然我最中意的还是东云君。而且我喜欢的远不止他的歌唱,他并不全是完美的,能看出来有放不开手脚的状态,唱歌偶尔也会用力过猛,然而一旦登上舞台,激烈的的意志就会像火焰的热量一样从他那里传递给我,让我也略略温暖起来。
这就是可以大谈梦想,挥霍青春的高中生吗?似乎我从来没有过这种的时光,一帆风顺地完成了学业接手继承父亲的公司,平淡忙碌地工作到现在,除了三十多了还没结婚只喜欢玩,没有任何值得探究之处。这个live house本来是一个朋友的,我投资了几年后就全部移交给了我,因此它就属于了这个既不关注乐队也不怎么听音乐的家伙,为了试着经营它我特意补习过各类常识,但最终还是直接请一个朋友来代理了。
那么,我的人生还真是无趣呢,我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固定的恋人,因为并不需要,找床伴对我来说毫不费劲,能解决生理欲望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寂寞与否,我不在意这些,想要的人无论对方愿不愿意喜欢我,能搞到就行。
这么想着,就看到东云君回来了。我走到他身边,微微一笑伸出手。
“那么从今天起,请多指教了。”
昏暗的影音室中,我身后的投屏还在播放着东云和他的队友沉浸在演出中的身影,我面前的东云沉默不语。
良久,他也伸出了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指尖冰冷。
“已经这个时间了呢,东云君一路过来很饿了吧,要吃晚餐吗?”
“为什么我要和你这种人一起吃饭啊。”
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夕阳照耀着人群,即将迎接周末的大家看起来都很悠闲,年轻女孩们手挽着手轻松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我也很悠闲,东云悠不悠闲就不知道了,总之他没什么表情。
从live house到我的公寓要穿过一片商业街,在这里解决晚餐再好不过。幸好我今天穿的很随意,没有一身正装,在玻璃橱窗的倒影上我们像一对年龄相差不大的叔侄或者干脆就是前后辈,不会有人想到只是由一个身体的交易,和一个年轻的梦想联系起来的陌生人罢了。他的队友一个小时前就去了车站,也不知道东云是怎么让他们相信这只是个普通两日游的,大约根本没有信,我不关心。
“中华料理怎么样?东云君吃辣的能力如何?”
“这家洋食馆我知道挺不错的,要试试吗?”
“烤肉喜欢吗?里面似乎有很不错的鸡肉铁板烧喔。”
“内脏锅要试一下吗?”
每路过一家店我都会耐心地问一次,但他一直摇头,问到最后我也没辙了,高中生真是难懂。这时他脚步停了下来,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披萨店。
喜欢吃披萨?高中生真难懂。
“东云君选好了?那进去吧。”我拽住他的手往店里走。“啊、放开我!”他有些慌乱想要收回手,我不理他,转眼间我们就在店里坐下了。
店里人很多,大多是高中生和带着小孩子的家长,有点吵。我没怎么来过披萨店,便先把菜单递给他,他谨慎地坐下后,选了人气top的招牌披萨,我拿过菜单翻了翻,“东云君吃不吃甜食?需要餐后甜点吗?”我在甜点区随便指了一个给他看:“这个蜂蜜薄烤饼怎么样?”
他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但眼睛亮了起来。男生喜欢这个?不会太甜么。我满腹疑惑地点完了餐,坐回座位,点开手机搜索附近的服装店,东云没有带行李,正好给他买点衣服。
招牌披萨很快就上了,我们安静地吃着,我无可无不可地吃了两块,觉得有点无聊便开始观察四周。有女生偷偷往这边看,东云还挺惹眼的,我觉得很有趣,平时在学校里他会不会有人追求?会有男生吗?
薄烤饼端上后,他便开始以远胜于吃披萨的热情享用它,非常郑重地抹开黄油再娴熟地切成小块送入口中,即使板着脸亦能看出来非常幸福。对于我见过的东云所有样子来说,这是非常新奇的表情,欣赏着这样的他,似乎也能在精神层面分享到薄烤饼的美味,我不由得跟着愉快了起来。
等他吃完拿出钱包准备结账时,我便告诉他已经买过单了,他怔了一下:“我又不是女生,你没必要这样。”
“没关系,都会从你身上找补回来的。”我温柔地说。
他面色恶寒,“恶心。”
我把人带回了公寓。
客厅的灯打开后,东云吓了一跳,客厅乱七八糟的,不仅是因为我的行李乱扔,而且也确实很久没住了,他有些傻眼。但是无伤大雅,卧室是有人打扫过的,足够我们享受两天。
卧室里有独立卫浴,东云说要先洗澡,我从基本全新的衣柜里随便找了套浴衣和睡衣,问他要哪套,还不等他回答便把深蓝色的浴衣扔给他,横竖我的睡衣对他也不合身。
“里面的浴缸你可以用,淋浴也可以。”
“我说,你家挺空的啊。”他看起来放松了点。
“这不是我家,只是买下的公寓罢了。”我纠正道,“我很少在这个市住的。”
不过他说的没错,确实没什么家具。
“那你家在哪?”他有些诧异。
我面色古怪:“我一个人在住。家,非要说的话,我最常住在东京的公司附近的房子里。”
东云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无言地拿起浴衣,进入浴室。
若干时间后,他带着一身残余的水汽出来了,头发被简单粗暴地梳理过,刘海别在耳后露出一点额角,令这张年轻柔和的脸多了几分凌厉,但浑身的气势都被微湿的白皙皮肤破坏了。东云看起来很瘦,但其实肌肉相当漂亮,骨架不大然而匀称挺拔,尤其浴袍下被热水蒸红的修长小腿,美好得简直不像大大咧咧的男高中生,这个矛盾本身就是一种性感。我本来窝在沙发椅里玩手机,一看到他就移不开视线了。私下底的东云是这样子的,他的粉丝们知道吗,他的伙伴知道吗,还有同学,亦或者是每一个注视着他的人?
对我而言,真正的东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挺直腰背,从懒洋洋的坐姿到认真地端详他,这个变化大概给他带来了很大压力,虽然面上没流露出情绪,但显然他现在非常局促,指甲用力掐在拳心里,一步两步三步僵硬地走到我面前,等待我新的要求。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美丽。”
我由衷地说。
“能拥有你,我好高兴。”
我洗过澡后,阴云散开了,夜空晴朗,适合一见钟情。
今夜的月光很好。
吻他的时候,能注意他披着浴衣的肩膀被莹莹地照亮了,我心底忽然微微一动。东云已经消化了恐惧,虽然不主动,但也不抗拒,和他交缠的舌尖很舒服,愉悦的快感流淌到全身,一直紧随着我的虚无感似乎也能消失一瞬。我脱掉他的浴衣,用力抚摸过他紧实的腹部,揉捏他的胸口,光滑温热的年轻皮肤仿佛有某种魔力,紧紧吸住我的手掌,令我流连忘返。我从他的嘴唇亲到脖子和锁骨,像急色的小男生或者没吃过肉的loser大叔一样贪恋他的喘息和情动,用我的唇齿和手掌记忆他的体温。我品尝了很久才放开他,将齿痕和吻痕烙印在东云身上,他轻轻喘息,青朽叶色的瞳孔略带湿润。
我让东云躺好,自己坐到他的侧面,一只手抬起他一条腿,一只手伸向了两腿间,他下意识地夹起腿想要躲避我的手,我轻轻松松地掰开,就像打开蚌壳剥出里面的肉,手掌覆盖在他的会阴上,从阴囊到后庭前后摩挲着,这个动作既是爱抚也是猥亵,他眼神飘忽,大腿根部的肌肉有点哆嗦,肉眼可见地紧张着。
“放松一点啊东云君,绷得太紧受伤的可是你自己噢。”我笑话道。
“吵死了!”他别过头。
我拿过润滑剂,倒在手心里,将它涂满在他的下体,从穴口到性器顶端,抚摸着他的光滑与褶皱,来回摩擦时发出了咕啾咕啾的下流声音,有了润滑他也就能正常地品尝快感了。我猥亵够瘾才停下来,东云涨红了脸,难堪得用手臂挡住脸,性器倒是硬挺着,顶端已经被前列腺液弄湿透了。我重新倒了一些润滑剂在指尖上,戳进他的小穴里,直到两根手指完全没入。我先试了试左右摆动手指,就听到东云呜咽了一声,他里面很紧,包裹住手指的是一种高热滑嫩的奇妙触感,我曲起指关节以指腹碾磨着内壁,寻找前列腺所在的位置。他的腿又不安分了,甚至试图踢我,于是我拔出手指冷不丁掐了一下他的龟头,东云哆哆嗦嗦地“啊”了一声,终于乖了。
两根手指在他的体内快速地抽插进出,他渐渐有了感觉,胸口不停起伏。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相对的安静,只有东云轻轻的喘息和黏糊糊的水声。我放开了他的腿,一边继续用手指干他,而另一只手拉开了挡在他脸上的手臂,抚摸他的头发,他的脾气虽然硬邦邦的,但是头发和小穴却都很柔软,我沿着下颌线爱抚,捻弄耳朵,手指插入发根逗小孩子一样抚弄着。 “把手拿开,混蛋!”虽然嘴上抱怨着,但东云的表情渐渐松弛,皱紧的眉头也舒展开,看来他很吃这一套。我停下了手指的抽插,转而勾着软肉画圈找到前列腺的位置,然后用力地碾磨。
有了刚才的适应他反应便没有那么大了,但是后穴突然猛地收缩绞住我的手指,我一下一下地揉着那块凹陷,直到它开始抽搐。东云一直屏息,到现在终于压抑不住地低声呻吟出声,我的手指探入他的嘴巴,拨弄他的舌头,让嘴角也沾上他自己的唾液,他上下两张嘴都在被我的手指侵犯着,被插得湿漉漉的。呻吟听起来越来越难以忍受,他的性器也一晃一晃的淌着黏液,这是快要高潮的表现,最后一次用力勾住那处时东云射了,满脸潮红,露出快要碎了一样的脆弱表情,刚刚还骂我呢,真是个别扭的小鬼。
我把湿淋淋的手指拔出来抹在他的腹肌上,连着他射的精液一起抹开,他扭着身体想要躲我的手,于是大腿内侧的肉又被我掐了一把。
“你能不能别老掐我?!”东云有点崩溃。
“不能,谁让你老不乖。”我愉快地笑了起来,随即脱下自己的内裤,忍耐了许久的昂扬性器便暴露在了东云傻眼的目光中。
“张开腿,自己抱着。”我说。
他很不情愿地抬起了腿,难堪地看着我带上套。
当我扶着性器抵住他的后穴时,他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畏惧的神情,然而身体依然没有反抗我,显出一种自我献祭般的绝望和无助。我几乎有些怜惜了,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沉下腰缓缓推了进去。
——好紧。
刚插进去的几秒钟我几乎没法思考,如同一个处男般被绞得头皮发麻,一股酥麻窜上脑海,我勉强抽动了几下,很快恢复了清醒。东云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看来他相当不好受。
“放松点。”我叹了口气。
我尽力温柔动作,慢慢拔出来又快速插入,开始有规律地在他体内抽插。
“……嗯,呜、呜啊!慢点!”
他还没有适应,被迫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表情从痛苦到茫然来回切换,但是他下面是很温驯的,我不停地撞击他的深处,很快就把他操开了。我越干越用力,性器被他紧张痉挛的小穴吮吸着,两人都进入了情欲纠缠的状态,他的呻吟声渐渐变大,插得太深的话还会受不了似的小声尖叫,里面不停收缩,两腿在空中被颠得一晃一晃,脚指头也蜷缩起来,显然有感觉了。我深吸一口气,用手把他的双腿压住,耸动腰肢开始猛烈地操干他。
“停下……呜啊、啊!啊……我不行了...嗯呜、啊!你慢一点……”
我承认有点昏了头了,插在他体内的性器爽得简直要融化,最后几下完全没管他是不是在哭在求饶,只顾着自己猛烈冲刺,抱着他狠插了几十下才射在套子里,射完后我全身阵阵酥麻,大脑也一片空白。我伏在他身上喘了好一会气,这才想起来照顾他。东云一只手臂遮挡在脸上,我把手挪开,看到他紧闭着眼满脸是泪,连枕头都湿了,张着嘴还在喘息,像条脱水的鱼。但是他没射,前面还是硬的,流出了一大片清液,是没高潮吗?明明我依稀记得刚刚他后面痉挛的特别厉害,很明显是去了。我慢慢拔出性器,他的后穴被我插成一个圆圆的小洞,肛周一圈水渍,差点没法合拢。我把套子打了个结扔到地上,他双腿被我打开压制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关节和肌肉会不会很痛,我有点歉意,把他无力的双腿合起来平躺着,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东云现在明显还是神志不清的,我俯身去亲他,居然还会无意识地伸出舌头和我接吻,又乖又软。我换着角度地亲,直到他终于睁开眼,费劲地抬起腿虚踹了我一脚:“……我要洗澡。”
他嗓子有点沙哑,我搂着他黏糊糊地说:“我抱你去吧。”
他又踹了一脚。
最终我还是抱着他去了浴室。男人在事后对情人当然是百依百顺的,我把浴缸放满热水,感谢我昨天虽然懒得收拾公寓,但浴室是好好清洁过的。东云被我抱着坐在浴缸里,在我怀里懒得动弹,任凭我的手摸来摸去。我想起来他没有射,这种情况有点像干高潮,于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性器:“东云君,你刚刚没有射吧?”
他从鼻腔里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但下一秒就叫出声:“你干什么?!”
我非常自然地说:“我帮你啊,积攒在里面对身体不好。”同时另一只手臂用力搂住他,不让他的手乱动。东云挣扎起来,乱动的双腿弹起一大片水花溅出浴缸,我握着他的性器上上下下的爱抚,搓完冠状沟又顺着青筋捋着,原本半软的东西很快就硬了,“你这个混蛋...啊、停下来!呜、啊!”他受不了似的呻吟出声,弓起腰像煮熟的虾一样蜷缩起来想要合拢腿。我一边低下头舔咬他的耳朵和脖子,一边给他打,他终于没力气了,只能僵硬地靠在我怀里被我侵犯到精液流出来,最后的呻吟声简直是凄惨的,我用指腹揉着龟头尽量让他射的更舒服,他呜咽着,无意识地用下体蹭我的手。等他射完,我抚摸他发抖的小腹和大腿内侧,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好孩子,说他做的很好。真奇怪,刚才给他打飞机时我咬耳朵他没什么反应,现在夸了两句好孩子,耳朵反而充血得特别厉害,几乎要烧起来了,脖子也是粉红的。
东云喘息了很久,才说:“你真变态。”
我嗤笑一声:“你和变态刚见面就上床,第一次做就能被变态干到用后面干性高潮?”
“闭嘴……!”他脸色发青。
他缓了一会,怒意却高涨起来。
“如果不是你这个变态,谁会要求别人跟自己做这种差劲的事情?真恶心,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他回头看着我恶狠狠地说。
我有些哑然,看着那张愤怒的脸。一时间没说出话。倒不是良心不安了,而是没想到东云对和我上床这么反感。
“是我不好,”我放低声音,“你今天已经很累了,体力不够,我不应该让你这么辛苦的。”
“哈啊?根本不是一回事。”他把脸转回去,每根头发丝都透着一股烦躁。
“但你也不需要对做爱这么抗拒,”我又说道,一只手不老实地伸入他臀缝,那个入口还是微微肿着。
“先不说你以后也会和恋人做这种事,你难道没有自慰过吗?”我的指尖一动就戳进了柔软的腔道里,“前面,或后面?”
东云对我的动作恍若未觉,他静了很久,直到我感觉无趣收回手指,他低声说:“……有过,后面也试过。”
“哦?”我倍感意外。
“我、从以前起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了。”他低着头说。
“所以也试着模仿过,用玩具,自己尝试。”
“我讨厌你,不完全是因为你要求我做这种事,更多是我不想第一次是和你这种人。”
能听出来他在用力压抑情绪,我心里一动,问道:
“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
我不置可否,没有追问。
东云已经冷静下来了,而我开始用一种新奇的眼光打量他。
这孩子根本不是懵懂无知,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怀着对未来恋人的模糊向往,也可能是害怕,玩弄了自己的身体——为了探索自己的性取向。就在今天,尚未完全成熟的身体和灵魂被我俘获,他对我这个刚见面就要求上床的陌生人的恐惧与抗拒也被我咬碎咽下,化成甜美的汁液,没有什么是比处子的畏惧更美味的——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
我的目光落回坐在我面前的他,挺拔的肩膀,肌肉匀称结实的胸口上流淌的温水与灯光立刻多了一层别样的意味。东云过去心里是在憧憬着谁而玩弄自己的呢?
不过都无所谓了,他已经落到了我手里,我达成了目的。这很好,没必要去管他的心情。
搂着他的手臂越发用力,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说:“水脏了。”
“嗯,被你弄脏的。”
“那是因为谁啊?!”他又恼羞成怒。
“好好,起来吧我们去淋浴。”
“你就不能出去让我自己洗吗?”
我捏了一下他的屁股:“乖,听话。”
东云像个被扎漏气的气球,耳朵通红。
“变态大叔。”他咬牙切齿。
“是是。”
我合上了眼睛。
东云并没有睡在我怀里,事实上,我尝试过,虽然他很抗拒,我还是先搂着他睡了半小时左右,和情人相拥入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出乎意料,本来已经睡着的我忽然惊醒后发现他仍旧睁着眼,在我怀里浑身僵硬,我吓了一跳,问你一直没睡吗,东云皱着眉头说我没有和陌生人一起睡觉过,怎么可能睡得着,又顺势求我放过他。我叹着气从衣柜里给他翻出了一床被子,他松了口气,立刻缩到床的角落里去。幸好这个床够大,我心情复杂地躺下,看着床上的新局势。现在他不仅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还缩在离我最远的地方背对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防备我,要不是第一天他赶路我担心会太累,不然睡前也不会让他好过。
“晚安,东云君。”我重新躺下,合眼。
“……如果我趁着你睡觉逃跑了怎么办。”
“那就让人把你抓回来呗。”我闭着眼睛半开玩笑地说道。
“……”
“你想多了,说了我不是黑道,况且你现在逃走了不就拿不到‘报酬’吗?”我懒懒地撩拨他,“已经和我做了一次,不继续做完岂不是很吃亏?而且我很温柔吧,和我做的感觉特别好对不对?你可要小心以后没法和恋人做了。”
“不要说多余的话。”他悻悻地回了一句。
我却已经睡着了。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开,外面亮得叫人心烦。
“……是,父亲,我已经到日本了,过两天就回东京,很快就能办完事情。”
“又给我安排这些……我明白,请放心,过几天会去见见她的。”
“是,我明白了。”
他醒来时,我的电话刚好打完。东云警惕地推开卧室门打量客厅,像是在走地雷阵,松松垮垮的浴衣沐浴在自然的晨光里显得非常柔软舒适,就像他的头发,让人很想上手摸一把。我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走到他面前:“早上好,东云君,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东云略带一点窘迫地别过头去:“你要出门?”
我颔首:“去live house,你也要去吗?”
他眼睛亮了起来,视线集中到我身上。
“待会有几个常驻的组合的要来,你可以和他们打个招呼,熟悉一下这附近的风格。我给你准备了几套新衣服,你换上吧”
“啊……谢谢。”他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就切换了状态,微笑着回应:“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利用的。”
“是吗。”我随口鼓励道,“你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为了不让观众失望才努力的,不是因为你。”
“那我可要很失望了哦,东云君。”
“你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
明明我才是金主,真是毫不客气。再老成持重也还是小孩,一忘掉昨晚初夜前的恐惧就会遵循自己的好恶随意行动。
然而我却微微笑了起来。
这里真吵。
已经是下午了,我刚刚把东云送过来,靠在吧台边等人,尽量远离狂热的中心。很难想象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子能在行人井然有序的日间开辟出这样一个异空间,以舞台为圆心,炫目华丽的灯光与阵阵声浪在站席中一圈圈接连扩散开。卡座里没有人坐着,观众们都簇拥在台下激动地应援那些乐队,乐队什么风格都有,刚才玩民谣的已经结束表演了,现在是仿佛心脏也要随着节奏共振的电子乐。不过,虽说本地的设备和调音都是相当专业的——这是负责人跟我说的,我还是不习惯如此近在咫尺的现场演出。我侧过头,看见我的老朋友,这个live house的负责人向我走来。他和我并排靠着,一起看向随音乐律动的人群,揶揄道:“你带他过来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昨天……算了,现在对高中生出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叹了口气,“他是认真想做点什么的,注意分寸。”
分寸吗?我有点不想说话。废了那么多工夫才把东云彰人搞到手,好好享受够不就行了。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完成的。我和他简单谈了一下给Vivid Bad Squad预约的排期。一个月,准备可以做到非常充分,他说,就看他们怎么发挥了,既然有着这么强烈的决心。
我突然很想抽烟,摸了摸口袋,烟盒里还剩一根,便拿出来。负责人替我点燃打火机,我把脸凑过去点着火,抬起头来深深吸一口烟,在模糊的烟雾中看见东云的身影淹没在群魔乱舞的人群里,他混进了后场,似乎特别兴奋,不停与人搭讪,而那些成员们也很乐意照顾这个陌生的小子,时而仔细回应,时而大声谈笑。东云如鱼得水,看来取经很成功。负责人离开回去忙的几十分钟后,东云回来了,鼻尖冒汗,神采奕奕。
“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东云脸上难掩激动之色,“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强劲组合,无论是歌单的安排,还是增强气氛的技巧,都有着独到的经验。……还有自身乐感必须拔尖提高,这样合唱部分的声部就能更敏锐地做出恰当安排……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能离超越它更进一步了。啊啊,要是杏那家伙在就好了,得跟她好好说一下今后作曲的方向要怎么改进……”
就像小孩子对父母汇报一天的学习成果,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自说自话,可见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受益匪浅。我没有打断他的话,一口连着一口抽烟,等到他声音终于渐渐停止了,我顺手掐灭烟头。
“说完了吗?”我平淡地说,“满意了就回去吧。”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向我道谢了:“能让我得到这么好的机会,真的很感谢您,橘先生。我们一定能做出最好的活动,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我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我从未怀疑过你们会成功。”
“不过,你好像弄错了一点。”
“你们的活动效果如何,收益如何,那是别人该操心的事,至于我,”我笑了笑,从吧台上扯出张湿巾不紧不慢地擦拭拿烟的手指,“只是对你的身体感兴趣罢了。机会是你用身体换来的,你们的目标、梦想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东云因为情绪高涨而微微发红的脸瞬间白了。
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所幸我声音不大,音乐声强劲,没有人会听到这些话。
我轻轻哼笑一声:“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脸面的。”
梦想,理想,目标,不错的东西。
反反复复在我面前重复它,真是没完没了。他脸上血色尽失,虽然现在我心里十分想抬脚踩下去,践踏他的脸。不过没关系,我很宽容的。
隔了一会,东云才说:“你说得对。”
“我的梦想,和你这种混蛋毫无关系。”
我反而笑了起来。
“知道就好,回去吧,今晚玩什么我都想好了。”
东云一言不发地迈开步子,就像来时那样,他的身影再一次离我远去。
我向调酒师要了一支黑龙,准备带回公寓,很久没喝过日本酒了,要喝的话,今天再适合不过。我忽然有些恶狠狠起来,如果那个脊背上能生出羽翼,那我一定要亲手弄断。
……不,我这是怎么了。
回去的路上,东云和我一前一后,一直维持着距离。我也没故意招呼他过来,泼了一盆冷水而已,他要是连这些话语都抗不住那么我给他机会也没用,但我相信他不会有问题。不出我所料,回公寓里他就收拾好心情,又能以那最有趣的营业模式面对我了,他的微笑好似我如何凌辱也不会摧毁。我把他带回床上,这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外面的天光已经不再明亮了,再有一会,太阳将会西沉,整个城市正在稳步向夜晚迈进。
而我体内的欲望也正在苏醒。
我在盥洗室里刮胡子。
平心而论,就算三十多了我也算不上大叔,如果抓个头发换身衣服,去酒吧凭这张脸也能钓到很多年轻小孩,然而东云确实太年轻了,如一株挺拔的向日葵,带着勃勃生气,叫我大叔也无所谓。
现在我就让他尝尝大叔的恶趣味。
东云现在大约很想马上逃离这里。教一个刚脱处的高中生玩69,是个有趣与无趣并存的游戏,不过我就是想给他点刺激。况且东云始终不会让我失望,纵然我占尽优势,用上了性玩具,能同时玩他的阴茎和后穴,他也没有直接丢盔弃甲,反而绷紧神经努力不让自己太快高潮射精,这令我也起了胜负心。东云的口交是他刚刚才临时学的,毫无技巧可言,我怎么可能会败下阵来?而反过来,他察觉到我暗中的意图后居然更来劲了,开始认真地吃我。很惊讶,东云做这个的进步特别快,立刻就掌握了窍门,本来下面可有可无的快感一下就变得强烈清晰,让这个游戏开始有趣了。
现在我们之间变成了一场纯粹是为了互相取悦的较劲,但是我游刃有余,胜券在握,我捏着按摩棒深深浅浅地插他的小穴,他两腿有些打战,但仍然勉强支撑着。Rim job,无论对象是谁我都没做过,就算和东云也没有想法。我口中含着他的性器,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也没有刻意去讨好这东西,只是单纯的想让东云赶紧认输罢了。而他趴在我身上,努力在给我口交着,又湿又热地吮吸与舔舐我。我被他吸得很舒服,下体的剧烈快感冲击着大脑,很少有人能口交得这么好,我几乎有点飘忽了,性器好像要融化在甜美和酥麻的尽头。我手上也失去了轻重,一失手就把按摩棒插到了很深的地方,凭惯性不知轻重地用力顶磨着。他里面相当敏感,一下子失去了嘴上的力气,差点摔在我身上,屁股含着按摩棒发抖。我回过神才发现东云惨兮兮地颤抖着,难受的呜咽声被堵在咽喉里,龟头能感受到他喉咙深处泄出呻吟时的震动。于是我吐出他的性器,恶意地左右摆动按摩棒,让它尽可能地开拓着东云身体的最深处,没几下他就射了出来,精液流到我的脸边。他的腰终于没力气了,整个人软倒在我怀里,也没有余韵再给我口淫,我一边抽插着高潮抽搐的肉穴,一边射在东云的嘴里,他一动也不动,只剩急促的呼吸声和起伏的胸膛昭显着此时他现在正在忍受怎样强烈的刺激。
我把下身从东云嘴里抽离,推开他自己坐了起来。一时间他像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似的,趴在床上低低咳嗽着,只有按摩棒从体内抽走时脊背抖了抖。我掰着他的肩膀让他仰面躺着,这张脸和第一次做完时相比更加凄惨了,不仅哭红的眼睛让眼泪流得乱七八糟,就连下巴都淌满了因嘴巴长久被塞满而锁不住的口涎。他肿起来的嘴唇微张着,嘴里还有没吐出来的精液。
“东云君你好可爱。”我猥亵地用拇指在他乳头上蹭,他甚至连骂我的力气都没了,只是伸出手推开我。我不顾他软绵绵的反抗,抱起他坐在我的腿上。
“你要做什么......所以说为什么又是玩具啊?”看到了我拿出一根比较细却很长的按摩棒,他有些绝望地说,“今天够了吧,我已经受不了了。”
“你真的满足了吗?”我把手伸向下面,手指插入他的小穴,湿热软腻,毫无阻滞。“这里,可是比昨天晚上用了润滑剂的时候还要更加湿呢。”
“啰嗦,总之给我停下!”
东云头发凌乱,满面酡红,整个身体都在传递发情的信号。虽然他说着拒绝的话,然而下意识收缩吮吸着手指的小穴暴露了他的渴望。
“乖一点,不要让我失去耐心。”我声音冷了下来。
虽然我因为骑乘的体位而不得不仰头和他说话,但视线水平差显然不等于心理差,他似乎有些瑟缩,妥协了。我拉着他的手绕过我的肩膀,让他环着我的脖子骑在我身上,他不太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我捏着按摩棒,慢慢地转动后又猛的推到最深处。
“嗯……!”
东云的表情饥渴又痛苦,按摩棒这个长度应该是顶到结肠口了。我动作很轻地磨着他穴心,每磨一下他就抖一下,在我的耳边不住闷哼。起初他还强撑着不肯把全部重量压在我身上,被我狠操了几下就受不了了,叫声带上了点哭腔,像条八爪鱼似的缠着我。我一低头就是他胀红的乳头,被我啃咬时会轻轻扭着胸口躲避。东云的肩膀沁出一层薄汗,胸口起伏得厉害,被干得两眼发直,下面吸得极紧,插入时阻力很大,我直到把乳头咬得又肿了一圈才松开口,放慢了手上的速度。我们身体彼此紧贴着,进出时能感觉到他大腿内侧的肌肉绷紧了夹我的腰,手臂也很用力地搂着,似乎非常需要我,这副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令我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我掰着他的下巴和我对视,东云眼神没有焦点,眼角带泪,茫然又散乱,我亲了上去。
他没有余韵躲开,舌头软软的毫无力气。我一边接吻,一边打开震动,继续捣弄他下面,没多久他就匆匆地仰起头避开这个吻,短促而又难耐地低声尖叫,抓在我背上的手蓦地用力,腰肢哆嗦了几下,屁股胡乱扭动试图摆脱按摩棒。见状我用力把它顶到甬道的尽头,他十指紧抓,于我背上扒出了些许痛感,大约留下抓痕了吧。按摩棒被东云的体内搅得不停震颤,里面强烈收缩,吞得更深了一点,他窒息似的缩紧小腹,手离开我的脖子在自己胸口胡乱抓挠,闭着眼睛颤抖着又射精了。
“……好奇怪、啊,啊啊!别插了……!”
他舒服极了,也痛苦极了,明明性器前段下流地冒着精液,脸上的表情却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浑身发抖,我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以提供一点安抚。这一次的高潮没有持续很久,玩具给人的刺激总是不如有温度的人体,他的精液只射出一点,打了好几个冷战。他捱过这一会后缓过神来就立刻勉强挺直腰,不愿意再趴在我身上。我“啵”的一声拔出按摩棒,在东云眼前示意一番,仿佛炫耀战利品,上面满是他自己的淫液,水光发亮。他看了一眼,厌恶地别过头,“你下面那根是死的吗?非要用这种东西?”
“没有它,我们怎么能迎来最快乐的一刻呢?”
我把它收起来,下床,在他费解的眼神里拿来那支黑龙,放在桌上的温酒器里。
“虽然你说话非常没有礼貌,但我是很宽容的,接下来给你的教导也不会变少。”我冲他微笑道,“趴下去,我要开始操你了。”
“……什么?”东云瞪大眼睛,“你还没够?”
我三两下爬上了床,说:“你是想拒绝我,反抗约定吗?”
他下意识地后退:“我现在很累,不想做了!你不要太过分!”
两人在床上一追一逃,这个场景十分好笑。但我完全没有笑,“你觉得我这是给你选择的空间?”
“我纵容你的出言不逊,是因为你还有价值,但想来你也知道肉体的价值有多么脆弱。听话,照我说的去做,在我失去耐心之前。”我一改惯常的语调,斥责道。
东云满脸怒气与抗拒。我想了想,又说:“当然,也可以现在和我翻脸,不过那样的话我可以把你扣在这里,再叫Vivid Bad Squad的成员过来,如果他们因此受害的话,那都是你不遵守约定的后果。况且只剩一天了,差一点就是成功,现在放弃努力,你真的甘心么?”我循循善诱。
“……”
我说的都是胡扯,不过他果然对这一套没辙,虽然依旧不太情愿,却也有些怯怯地趴下了。
我一边检查他的状态一边说:“我了解你的身体,你以为自己累了,但这远远不是你的极限,你相当有天分呢。”后穴的肉环有点肿,外面一圈水渍,中间倒是紧紧闭着,按摩棒比较细,干了他那么久也一点也不像挨了狠操的样子,但是里面肯定是一塌糊涂了。
“把身体全部交给我支配吧。”我扶着性器抵在涨红的穴口上下拨动撩拨他,他依旧趴着没出声,然而呼吸已经有点乱了,小穴不由自主地一缩一缩,我掐住他的腰缓缓顶了进去。
“我会让你抵达天国的。”
“要做就赶紧做,吵死了——啊啊!”我伸出双手,忽然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乳头,同时顶开软弱的肉穴直接插到底,他惊叫出声,脊背也弹了一下,如一只受惊的小猫失控惨叫。
我终于尝到了最后的果实。抛去了克制的我,像强暴一样侵犯着他。东云刚开始还试图适应我的节奏,不愿意太狼狈,但是我干得又急又狠,他腰臀被我顶得不停摇晃,手肘勉力支撑着上半身,十指紧紧抓着床单抵抗着激烈的刺激。我用力掐着他的腰把臀部往我胯下撞,毫无技巧和温柔。事实上,他体内已经不需要我的怜惜了,刚才用玩具干了那么久,里面又软又湿,甜美成熟,插出的水声特别响亮,听着格外羞耻。东云随着我的动作无法忍耐地大叫着,显然刺激过于强烈了,按摩棒虽然扩张过他的结肠口,但毕竟远不如我的粗,我打桩似的抽插他饱受折磨的小穴,顶到花心时就会剧烈收缩,叫声也会变调,又委屈又饥渴。两瓣屁股被我撞得发红,股沟被操得湿哒哒的。惊恐的小猫已经是发情的母猫了,而我仍觉不够,稍稍喘一口气,便凶狠抽插,开始了暴力的交合。
和他做实在是非常爽,我又一次不小心忽略他的感受,等到我再次喘息时,才顾得上察看他。东云的状态已经不对劲了,他又去过了一次,满脸都是极为陌生的淫荡神态,好像快乐到了极点。他的四肢完全趴在床上,连肩膀都重重被碾压着地。无意识用力的手指紧抓床单,腰部悬空,靠着我的双手勉强支撑,只剩一个高高翘起的屁股摇晃着求我操,被我顶得一下下往前晃动,如一只极力求欢的雌兽。
“啊……又要、又要去了,好舒服啊……嗯呜、呜!啊啊……啊……”
从刚才起他后面的高潮就没停止过,花心一直在疯狂地痉挛,穴口被拔出时大量的往外淌水,顺着股沟流下,打湿了在空气中晃动的性器。明明里面吮吸着我想要挽留,但深深插入后却又不堪忍受似的剧烈抽搐,可怜又可爱。他从肺腑深处毫无遮掩地发出快乐的哭泣声,情色到了极点,甚至还会出声求我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贪婪地汲取交合的快感。
“嗯、呜啊……!”
“舒服吗?东云君。”我哑着嗓子问。
“好舒服……不行了,里面、里面要融化了,又要去了,呜呜……呜啊!啊啊!”
东云的声音像一团蜂蜜,又黏又甜。如我所愿,他终于在我的手中变成了最初设想中的姿态。此时我也应该被欲望所支配,忘我地和他做爱直到两人都彻底攀上巅峰,可是我不知为何,依然保留着一丝清明。我喘着粗气,注视着东云脸上茫然又迷醉的微笑,他眼中已经看不见我了,只有一波又一波的高潮在冲击他的大脑。
“被干了这么多遍还能爽成这样...你还真有引诱男人的才能呢。”我笑了一声,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以重新把控节奏。
他起初没有对我的话做出反应,仍旧呻吟着沉浸在欲望里,但是没多久,一种奇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我花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是东云在哭。
是和叫床不同的,哀伤的哭泣。
我有点慌乱,两人间的温度迅速降低。我停下动作,慢慢拔了出来,硬热的性器刚退到一半就被一只手挡住了。
东云用指尖去抓住它,试图把我的性器塞回去,发现作用不大后便膝盖用力,屁股翘得更高一些努力去够着我的胯下。
他声音还是堵的哽咽:“......别停,你别离开。”
我只得把阴茎插回去,弯下腰凑到他的脸旁:“东云君?没关系吧?如果太难受我们就停下来。”
“和橘先生没关系,不要管我。”东云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声音还带着哭腔,但马上就软和下来,“继续做,别停。”
他又晃动屁股,夹了我一下。
“快点啊。”
他依然残留泪意的脸乱七八糟,眼泪糊得到处都是,被枕头和床单蹭得满是红痕,眼眶也是肿的,我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就是这样惨兮兮的脸,令我难以克制地产生了些许怜爱。
以及,凌辱他的欲望。
“真的吗?你不要逞强。”我依旧一副担忧的表情。
“操我吧,我已经无所谓了,怎样都受得了的。”他微微苦笑了一下,“想弄痛我也可以,至少现在……别让我回到现实。”
我有心刺探他真实的心情,但是东云找到了最适合现在的面具,他用手抚摸自己的乳头,撸动已经射过很多次的阴茎,发出难耐的呻吟。
“抱我啊!你不是喜欢我的身体吗?”
他的声音像情色的邀请,又像是某种充满不甘的质问。
“全部给你,夺走它吧。”
你现在……是求救吗?
我有预感,距离他的盔甲崩溃掉,已经很近了。
那就如你所愿吧,给上足够的折磨,是你要我来破坏你的。
我把套子摘掉再插进去,他眼神空茫,没有反应,只有又一次被贯穿时才无法忍耐地叫出声。我难得像今天这么持久,毫不留情地抽插那个肉洞,在即将熄灭的柴堆上扔下一把可怕的大火,蹿升的高温烧掉了所有的理性,他像AV里的女孩子一样不停大喊“要去了、要去了”,AV女优叫那么大声约莫是有演戏的成分在,不过东云却是实实在在被我干到崩溃了,他满头是汗,高声尖叫,床单被扯得乱七八糟,悬空的腰肢时不时就会突然拼命挣扎几下试图逃开,再被我抓回来,我很清楚这是他高潮的表现,他反复以这种失去自由和尊严的雌伏姿态一次又一次连续高潮,体力和理性从他发情的大脑被不断剥离,只剩下一具沉湎于快感,尝尽了男人阳物滋味的空壳和我疯狂交媾。
我咬紧牙关,干得越来越疯狂,机械地摆动腰肢让阴茎忘我地摩擦他体内直到麻木,射精的冲动无比高涨,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来刺痛眼睛了也无暇顾及。渐渐地,他的声音几近全无,也不再挣扎,只剩时不时的抽搐,我心知这就是极限了,自己也实在没余力继续,就趴着抱紧他射了。
“唔……!”我闭紧眼睛,脊背一阵颤抖,那一瞬间连脑神经也麻痹熔断的快乐超越了过去所有的性经验,再没有比彻底吃掉东云更快乐更美好的事情了,数不清的爱意于心口膨胀,淹没所有的空虚,贯穿了我与他的初次见面到此刻双双倒下极度疲惫。
我的心失控了。
本能在渴望一直这样拥抱着东云,直到他也回抱住我,此刻什么也无法取代这个拥抱。可是时间不会永远为我滞留在这一刻,我真想像浮士德那样,说,请停一停,但没可能的。良久,我坐起身,注视着半昏迷的他,等待我那痛苦又庞大的感情缓缓地随体温退潮。我知道,上床就以为找到了爱情只是男人的通病罢了,只要等到荷尔蒙产生的错觉结束就好。
只是错觉而已。
我慢慢地下了床,把东云翻过来检查。他紧闭的眼睛下满是湿痕,双腿间也有大块的水渍,大约是昏过去时尿失禁了。我轻轻抚摸他的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驯顺乖巧的,让人完全想不到这个面孔的内核是一个多么强硬的意志。再一次把他做到失去意识,但我的心境已经发生变化,从单纯试着调教一下转变成想要了解他。无疑,落入下风的人是我。
东云终于清醒了,却没有理会我的手,只是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我无奈地放开他,转身去取我的清酒。
酒液倾入杯子的水声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微微偏头看向我:“橘先生,我想喝水。”
我摇摇头:“没有水,这个是清酒。”
“……嘁。”他不快地砸了一下舌,转过身背对着我。
“东云君。”
“什么。”东云头也不回。
我举着酒瓶走近他。
“你还没成年,不能喝酒。这种方式……你会喜欢的。”我把清酒浇在他的后背上,他躲闪不及,猝不及防被浇了满身。虽然酒已经温过,完全不会冰凉,东云还是紧张得缩起肩膀,背上的肌肉绷紧。酒液顺着腰背的曲线流淌四散,染湿了被情欲蒸透的皮肉,一时间他整个人都似乎醺醺然地烧了起来,湿淋淋地浸在浓烈芳香的酒气里,皮肤绵软发烫。我低下头,从削瘦的腰肢向上一寸寸地以唇齿啃咬,舔舐掉残留的酒液,再留下深深浅浅的咬痕。他胸口不停起伏,随着我的侵犯微弱地颤抖,当我叼住后颈的皮肤,略微咬痛他时,他终于快哭出来般呻吟了一声。
“呜......啊、别,别咬了......”
他的身体已经被各种液体浸透了,汗水,泪水,酒液,尿液,精液,他的和我的,这份痛苦与快乐越过恐惧与抗拒烙印到他的大脑深处,又交织在皮肤表面蒸发出情欲的香味,东云就像一团高温融化的蜂蜜,随便一点外界刺激都能令他释放出更多的濒死的甜蜜。
我直起腰,端起剩下的半杯酒呷了一口。
喉管里坠落下一片热意,我追过去咬住他的嘴唇,将残留的酒意也分给他一点。
他被动地和我接吻,表情迷茫疲倦。我的手指插入他汗湿的发间把头发揉乱,东云半睁着眼睛任凭我动作,这让我觉得自己在安抚一只被雨浇湿的流浪犬,虽然平常的东云比那更有攻击性。我扶起他的肩膀捞到我怀里坐着,他浑身散架,脸庞靠在我的胸口,意外的没有躲开。拥抱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但两人互相温暖的美好感觉无论多少遍都不会腻烦。
“你坚持下来了呢,好孩子。”我轻轻摸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和光滑的后背,以这句夸奖给今天画上句号。
对于他之前的异样,我还是有点在意。
“今天做的很好,”我试探着说,“以前别人都是做一次就受不了,但你是不一样的。”
他沉默地倚在我的怀里,没有反应,我知道他在听。
我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这么反常,嗯,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有这个天分,很适合做我的恋人。”
“我想一直一直抱着你,你的话一定可以让所有喜欢你的男人都能尽兴。”
这倒确实是真心话,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在渴望他的身体。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幸听到这种赞美。”东云冷冷地说。
我不以为意,继续逗他:“这是为你好,你的身体天生就适合做爱,有这个才能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
“……”他挣脱出我的怀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有什么?”
还没等到回答,他毫无征兆地掉下了几滴眼泪。
他自己也愣住了,抹一把脸却止不住泪水。
“你把我折磨成这样,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我一时语塞,不明白为什么他猝不及防地崩溃了。
“做爱的才能?别惹人发笑了!”
“橘先生,你让我恶心。”他说。
“……”
房间里回荡着令人窒息的沉默,隔了很长时间,才响起他的声音。
“才能,这种东西的存在,就是为了把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踩在脚下的。” 东云轻轻地说。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肩膀抖动,眼泪不断从眼角淌下。“虽然是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但你是第一个夸奖我有才能的人呢!”
潮水般的情欲退去后,失去了热度的赤裸沙滩暴露出来的,是这孩子隐藏在骄傲下的不甘。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搂住了他。我有一种感觉,此刻不仅仅是东云难得一见的脆弱,更是他长久以来的的孤独和自卑。
他展现在初见我和工作人员面前时的早熟与长袖善舞外,也有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察觉出来并一直挥之不去的违和感。为何他如此惯于于察言观色,为何他如此熟练和别人打交道的客套话,同时又有着与高中年纪不符合的精明和强势,敏锐到了隐隐有些世故的地步,现在,不论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那层意气风发的盔甲都被撬开了,藏身其中的男孩孤独而疲倦,因为未曾能有人分享过他的悲哀,他也未曾允许自己放松过。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知道交浅言深的忌讳,但我愿意为他做一个良好的倾听者。我尽可以残忍地教训他到丢盔弃甲,或者用甜蜜溶解他的提防,强行剥离出最深层的人格,但这并不是我的真正目的。
过来吧,脱掉你用谦逊,执着,梦想,决心粉饰的外壳,凭借那赤裸的双足走到我这里来吧。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样子而已。
“说实话,我完全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你也是,我的学长也是,永远不按照常理出牌,总是让我无可奈何。”他喃喃道。
我也认可:“没错,我把你弄得这么糟糕,你憎恨我也是应该的。”
“恨你?”
东云空白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不对,虽然你确实是个混蛋,但我恨的人恰恰不是你,”他瞳孔微微一缩,声音极轻,像是在讲述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是我自己。”
这一刻太阳西沉,最后一缕赤橙色的天光在我们的拥抱中缓缓坠落,消散,像某个人濒死的心。
“为什么?”
我声音干涩。
“橘先生有一点让我很讨厌,见到你第一面就开始讨厌,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立刻给出了答案。
“啊啊,完全不能理解啊,你那种从骨头里流露出来的傲慢。”
“……东云君你在说什么?”我不认为我是他说的那种人。
“……我啊、是个软弱的逃亡者。”
“很小的时候,和姐姐一起学过绘画,却在甚至还没发现自己是否有兴趣时就被爸爸喝令停止了。”
“上小学后,深深地喜欢上踢足球,和队友们努力练习,想要在最后一年的正式比赛里拿到胜利,夺得大会冠军。但是我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对手,因为他们用尽了所有能支配的时间去练习,以职业为目标付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努力,和只是放学后练一下的小学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我因此畏惧他们,放弃足球,逃跑了。”
“初中时,选择了街头音乐,还遇见了现在的搭档,直到现在也在为了超越最震撼我的那场live而训练着。”
“但是,这一次阻拦我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对手。”
“是我自己。”
他的眼睛里渗出了绝望的情绪。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已经没办法再走下去了!一直以来都是透支自己的潜力才能勉强跟上成员的步伐,他们练习一遍就行的内容,我却不够。刚接触街头音乐的那孩子,进步飞快,短短几个月就能绽放出远超于我的惊人天赋。而我最信任的搭档,是顶尖的音乐秀才。”
“别说了。”我突然打断。这些话宛如手术刀,自虐式地割开他最难以启齿的伤疤,而作为主角的他却如此冷静,令我感到不舒服。
“他曾经甚至觉得配不上我呢。”东云居然笑起来了。
“我觉得有一个人说的很对,如果梦想实现的那一天存在,那么舞台上是不会有我的。”
“……”我皱起眉。
“姐姐如今也在学习着绘画,还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社团,有了她自己的成就。那支足球队现在大概在职业学校里追逐着更高的目标,只有我,东躲西藏,四处碰壁,永远找不到属于我的角落。”
“可是我做不到割舍爱好然后平平淡淡地生存。我啊,如果没有抓住什么东西为之拼命,就活不下去,哪怕它其实是个枷锁!”
“我没有认输,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们发声练习两遍,我就练十遍;他们攻克自身缺点,我就也抓紧时间拼命补正;他们练习舞蹈,我就再追加体能训练;他们乐感更好,我就花时间看录像校正。”东云的语速越来越快,“他们能在Vivid街上打拼出名气,我就能去陌生的城市挑战外地乐队。”
他猛然抬头看向我:“现在呢?连你也要阻拦我吗?”
橄榄绿的瞳孔这一刻被残阳完全吞没,成为某些神话里龙类特有的灿金色,亮得几乎透明。名为“东云彰人” 的强硬到近乎偏执的意志在向我咆哮,宛如幼狮发怒。
他不再说话,只余沉重的呼吸声。
“你说的,我可能不会明白。”
“你在为天赋所困吗?”我轻声说。
才能什么的……我不懂啊。
努力什么的,我没有过。乐队,我不懂,梦想,也从未思考过。
我不明白啊。
我一无所有。
我是一个,空壳一样的人。
“所以,我才会对你一见钟情吧。”
啊,糟糕。
——我,完蛋了。
我下意识地扭头别开视线,发现夜幕终于完全降临。
他在黑暗中叹了口气:“哈啊……和你说了也不会懂的。”
“即使你觉得那是逃避,”我突然说道,“我也认为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我面前来夺取机会的你是勇敢而强大的。”
“也许我不应该对你出手的……但不这样,怎么能接近你的灵魂呢?幸好你没有逃走。”我苦笑,“以后再有人说什么让我睡就帮你这种话,绝对不能信喔,东云君,那是犯罪。”
“你也好意思这么说。”他切了一声。
“因为我已经明白了,你是如此热爱着你的音乐,无论怎样都不会动摇。音乐永远不会背叛你,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曾经付出过的努力。”
“你会成功的。”我最后说道。
东云静静地听着,没有回击,而是等待我讲完这些生疏的宽慰话。
“我会的。”
星期日的live house显得更忙了,这次东云只去了一小会就回来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下一次再到这里即是来收割胜利的。他简单地做了介绍和预告,接近宣战的发言惹来那些常驻的乐队一片嘘声。在东云离开前,没有人注意到他走路有多么费劲,等到傍晚拖着疼痛的身体再回到公寓洗了澡换完衣服后,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在等过一会回东京的电车,穿着两天前来时的一身行头,宽大的帽衫与造型夸张的运动鞋,软绵绵地窝在圈椅里玩手机。我则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是的,父亲。我是弦一郎。”
“……明白,我会尽快。”
我放下手机,看见了他微妙的神色。
“橘弦一郎?”
“我觉得你还是用敬语说话比较可爱。”我淡淡地说。“真的不需要我开车送你吗?”
“我自己回去就好。”
“是吗。”我向他走过去。
“喂……!你做什么?!我准备要走了!”他大惊失色,想把腿从我手里挣开。
我蹲在椅子前,举着他两只脚腕,自下而上地看着他。
“别碰我!”东云想站起来,却被我举高双腿,跌回椅子。
我三下五除二地扒掉他裤子:“给你的无礼一点小小的惩罚。”
他的下身不着寸缕,软趴趴的阴茎在腿间晃荡,但鞋依然好好穿着,和白皙光裸的大腿形成了鲜明对比。东云一脸难得鲜活的恼羞,被我掰开双腿往下压,下体暴露在空气中,这个姿势让他的屁股看起来格外丰满柔软,听话,最后一次了,就一会,我哄道,同时裤裆顶在股缝里用力摩擦。我很快就硬了,东云被我顶得满脸通红,下面也站了起来,反抗失败,以这个难堪的姿势被插进去了。
“……嗯、啊,哈啊,啊!”
窝在椅子里抬起腿挨操对他本来就有点疼的腰十分不友好,他的叫声既舒服又痛苦,做了一会儿手就开始乱抓,揪住我的袖子让我换个地方。我把他抱起来,走回卧室放在床上,期间又享受了一次被东云手脚并用紧紧缠着的快意,东云快要被气哭了,偏偏又急着回去,只能忍着被我干。我这次没舍得太狠,动作尽可能地温柔,安慰性质地插他最舒服的地方,没有过于暴力深入。最后一次了,我想给他留下好一点的印象,毕竟我不愿意被他回忆起来就是血淋淋的自剖,我希望他能享受到,能快乐一点。
等他高潮后,天都黑了,虽然现在也有电车,但东云彻底没辙了,只能认命地去洗澡,然后坐上我的车。他不告诉我住在哪里,只肯让我开到神山路去。我们一路无话,夜色深重,街上的人潮拥挤。我瞄了一眼后视镜,东云闭着眼靠在后座上,看不出睡没睡着,我只得喊了一声:“东云君,似乎快到了哦。”
他瞬间睁开眼睛,朝窗外张望。
“就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能走回去。”
“诶?可是你不是要到神山路去吗。”
东云缓缓摇头:“已经足够了。谢谢你,橘先生。”
他默然几秒,又说:“虽然这两天非常糟糕,但我还是很感谢您,Vivid Bad Squad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我没有接他的话,停了车。
他打开车门离开了,后座突然变得空空荡荡。我注视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十字路口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带着我留下的一身痕迹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
我在期待什么?
那一刻,我甚至想开口叫住东云,抛弃成年人的稳重和自尊,把乞求的话语一股脑地扔向他。
“……别走。”我喃喃自语。
如果不是因为不愿意真变成诱拐犯的话,我想留下他。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也说不清楚。
最终,我只能在黑暗的车子里独自叹息一声。
还是回去吧。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负责人的讯息。
「那个Vivid Bad Squad,还有几十分钟就要登台了。你要看生放吗ww」
「不用了,我刚刚登机,你留着自己看好了」
「哈啊?别开玩笑了,你很中意他吧,这么重要的时候你居然要缺席??」
「谁开玩笑了」
我没有骗他,今夜将会在一个跨国航班上度过。
「喂喂你认真的吗,那个叫东云的很想找你哦!」
「开始跑动了,明天再说吧」
我最后一次查看简讯,有父亲发来的消息。
「弦一郎,下一次你和那个社长的千金见一次面吧。」
「虽然这次没成功,但不能继续拖着。你不可能一直不结婚。」
不想回复。
我把手机关机,向路过的空姐要来了眼耳罩和毯子。
舷窗外黑漆漆的,但是那个live house现在一定灯光闪烁,充斥着强劲的音乐。
我戴上了眼罩,在温暖柔和的黑暗中,我忽然想起那个拥抱,房间中满是和东云的姓氏很相合的浓烈霞色。
还有他的眼泪。
这样重要的时刻,我这种路人有幸途径过一次,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道现在的你,是否突破了过去的自己?
不知道将来的你,是否会变得更强大,更美丽?
“再见了,东云君。”
“和你在一起过,我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