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去的路上，齐海还在抱怨赵林重色轻友，害得他在开学典礼上蹲了一个半小时。不过他最后终于转过话锋，开始打听起秦岚的情报来。

　　 “问他。”赵林酸溜溜地一指楚云，“人妹子主动跟他要的联系方式。”

　　 “速速给我。”

　　 “你寄吧谁啊？”

　　 “我恁爹。”

　　 “滚一边儿去。”说到寄吧，楚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事做。“你们先走，我看我妹去了。”

　　 “又去。什么绝世妹控。那你估计用不到秦岚的QQ了，赶紧给我。”

　　 “滚你的吧。”

　　 “来了。”

　　 豪华厚重的大门打开，楚云看到面前穿着睡衣的慵懒身形，深吸了口气。

　　 “又睡懒觉了呀，青姐。”

　　 “不养足精神，怎么能和小云好好玩耍呢？”

　　 刚睡醒的少妇把脸凑了过来，烫得很精致的棕红色波浪卷扑到了楚云脸上，带着一种很淡的护发素味道。

　　 “嗯……小云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呢。”

　　 “今天是开学典礼啊，我周围一堆女生。”楚云言不由衷地辩解起来。

　　 “也是。”少妇耸了耸肩，“先进来吧。”

　　 她让开门口，楚云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少妇走到鞋柜前，拿起放在上面的一沓纸币，回身塞进了楚云的书包里。

　　 “不明白你为什么老要纸币，家里不够，我还专门去银行取了一趟。”

　　 “我妹没手机，如果网上打钱的话只能给打给我叔叔婶婶，我不放心。”楚云说到。不过他知道，她应该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例行地抱怨一下罢了。

　　 “也是哦。”少妇伸了个懒腰。“吃了饭没？”

　　 “当然吃了。”

　　 “那赶紧去冲个澡吧。”

　　 “好。”

　　 楚云径直上了二楼，走进了少妇的套间里。这座套间里就有除了厨房之外的全部设施，楚云拐进浴室，打算例行先冲个澡。

　　 少妇伸着懒腰跟了进来，在淋浴室旁边的洗手台上开始洗漱。

　　 “很不错嘛，小云很乖呢。”她轻笑道，看着楚云脱下衣服，露出牢牢禁锢着下体的贞操锁来。“戴着它不难受吧？”

　　 “其实有一点。”楚云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钥匙来：“但是青姐会开心啊。”

　　 “是的。”少妇很开心地笑了一声，一边轻轻抚摸了刚被放出来的肉棒一下，一边踮起脚尖给了楚云一个力道十足的吻。

　　 楚云和少妇很快都洗漱完了，他赤着身子，跟着内衣外面只披着一件睡袍的少妇进了卧室。卧室厚重的窗帘还拉着，即使是九月份正午刺眼的阳光，也只能从缝隙里透过一点来。楚云看到少妇的四柱大床还乱七八糟，果然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他想起刚刚过去的高三一年和高考后依旧奔波劳顿的暑假，不禁第一万次对少妇产生了羡慕之情；他又想到同样令他艳羡不已的苏妍，瞬间有些出神。

　　 “怎么感觉小云有心事呀？”少妇回过身来，两只手分别握着楚云的一只手腕，“不会是在学校看到动心的女孩子了吧？”

　　 “怎么会？”楚云苦笑道，“只是……今天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了苏院士的真人，这种传奇人物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感觉挺不真实的。”

　　 “苏妍呀，”少妇暗暗扬起了嘴角，“那是挺厉害的。”

　　 “不过嘛……”她用力把楚云推倒在四柱床上，自己也顺势压了上来。楚云感到她的胳膊交叉着放在自己胸口，脑袋枕在上面。少妇轻盈的体重提供了刚好的压力，他既不难受，也能体会到那种与肉体相拥的充实感。两人四目相对，少妇刚睡时的双眼皮格外可爱，衬得她笑意荡漾的眼眸更加迷人。“小云没喜欢上什么别的女孩子就好。小云是一只狗狗，狗狗是不可以和人类女性相爱的，所以小云只能乖乖做青的宠物哦。”

　　 “知道啦。”楚云搂着她的腰，说到。少妇说话时把气息呵到楚云脸上，带着他无比熟悉的、带着体温的牙膏薄荷味。

　　 少妇很满意，她抿了一口口水，吻上楚云。楚云张开嘴，吸吮着少妇的馈赠。少妇的双唇很是霸道地分开，上唇抚过他的人中。一小部分口水流进楚云的鼻腔，那股薄荷味更是溢满了他的嗅觉。

　　 他们的双唇激烈交锋着，少妇任由分泌出的每一滴口水顺着重力流下，流进楚云嘴里，或者随着她不老实的嘴唇抹在他的脸上，再从他脸上流淌下来。每当自己的体液抹在楚云身上时，她总会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并且无端想起用自己尿液占地盘的狗来。

　　 她最终恋恋不舍地把嘴唇从楚云嘴上拔了起来，唇边和两腮都传来一些微不可察的瘙痒，那是口水黏连的银丝在重力下轻轻挣扎。她只是可惜，从自己的角度是欣赏不到这一幕的。

　　 “有点湿了呢，得给小云擦一擦。”

　　 她站起身来，双脚跨在楚云脑袋两边。楚云仰起头，从少妇的两腿之间看过去，单薄到几乎透明的粉色内裤紧紧贴合着里面的阴阜，勾勒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轮廓来。内裤上已经洇湿了很明显的一大片，可以看出，她的兴致很好。

　　 少妇并拢三根手指，伸进内裤，把薄薄的衣料和私处的软肉分离开来。褪下的内裤滑过紧致修长的双腿，落到楚云脸上，盖住了他的双眼和鼻孔。

　　 柔软的衣料带有温暖的体香和洗衣液的味道，还有爱液的丝丝甜腥气，楚云不禁用力吸了两口，声音很是明显。他对自己气味的陶醉让少妇很是开心，她曲腿跪坐在了楚云胸脯上。

　　 楚云眼睛被蒙着，感到少妇坐了下来，胸口有一片地方格外异常湿滑。然后，一只手掌轻轻捏住了他脸上的内裤，动作柔和地擦拭起来。他闭着眼，任她施为，过了一会儿，等到脸庞不再感到新的动作，楚云才睁开眼，看向浅笑着的少妇。

　　 “小云真的好乖。”她歪着头，笑道。

　　 少妇又活动了起来；她开始在楚云平坦的胸口来回摩擦，湿漉漉的下体像是永不枯竭的泉眼，楚云的半个躯干很快都覆盖上了一层湿润的黏滑。

　　 “要让小云浑身上下，都是青的味道。”她欢快地滑动着，楚云本就平坦的胸部沾满润滑液，在上面溜来溜去，想来是很令人快乐的。“那样别人才会知道，小云是只属于云的宠物呢。”

　　 涂抹完毕后，她身子抬高前移，胯部悬在楚云脸正上方。楚云能看到刚刚精心剃过的阴毛，那里还带着一些锐利的碎茬。它们和微微张开的阴阜上的褶皱、阴唇上半是乳白半是透明的爱液一起，带给他一种视觉上格外真实的细节质感。

　　 “要借小云的鼻子用一下哦，”少妇轻轻把阴部靠了上来，强烈的湿润甜腥味里竟还夹杂着一丝昨晚残留的沐浴露味道。“嗯……也不对，本来小云的鼻子就是属于青的呢。”

　　 她的两片阴唇娴熟地在楚云鼻头两边分开，很是贴合地将鼻孔覆盖在其中。楚云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最为浓烈的少妇的味道。

　　 “啊……坏小云，好痒啊。”

　　 少妇轻轻拍了楚云一下，便开始试图先发制人。想到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自己最私密处的味道，这种成就感同挠得她发痒的鼻息一起，让少妇刚刚尽情流淌的私处再次泛滥起来。她轻轻下压，在深深感受到楚云的鼻尖上传来的压力后，开始用力前后摩擦起来。

　　 楚云则配合地挺起鼻尖，任由随着少妇动作而越发浓厚的味道溢满自己的鼻腔。他时不时翘起嘴唇吸吮无穷无尽的蜜露，或是伸出舌头，像猫一样试图把它们卷进口腔。即便如此，还是有越来越多的黏滑液体逃过他的大快朵颐，从脖颈和脸颊的各个方向上流下，打湿楚云脑袋和肩膀旁边的床单。

　　 终于，伴随着一声满足而略显脱力的呻吟，楚云娴熟地举起双手，托住少妇纤细但弹性良好的腰肢。借着他的支撑，她放心地向下压了压，两片唇仅仅贴上楚云的两片，将沸腾着的泉眼正对准他的嘴，将最炽热的情意灌了进去。

　　 楚云配合地吞咽着，潮吹出的体液更像是清水，没什么味道和质感，但带着一股微弱的冲劲，也算是给了他一定的刺激。在这之后，他还感觉到少妇的阴部继续用力耸动了几下，像是小便时要挤出最后几滴尿液一般。他撅起嘴唇，安抚地用力吸嘬了两口，她才放松下来。

　　 “好啦，”她支起身子来，带着单纯到几乎显得幼稚的满足笑容，用还有些乏力的语气说道；这种羸弱真是惹人怜爱。“小云喝了青，那么青也要喝一些小云啦。”

　　 楚云完全理解这种颠三倒四的话。少妇褪下睡袍，把带着她的体温和气息的衣服抛到楚云脸上。这件睡衣厚得有些不合季节，主要原因是少妇总爱在夏天开着空调盖棉被。糊满他脸颊的爱液的味道无法蒸发出去，更是不得不充溢了睡袍下的狭小空间，再不情不愿地挤进他的鼻孔。

　　 厚厚的睡袍遮挡了楚云的视觉和听觉，相比之下，他的触觉越发敏感起来。他感到少妇趴在他两腿之间，将一大口口水唾在他早已坚挺的肉棒上面。然后，一只光滑柔嫩的脚踩了上来。

　　 对少妇来说，除了睡觉之外，还有很多别的事情是需要做的。楚云知道她时不时会专门做一回脚部保养，要弄成一种好像是叫“漫画脚”的状态。她的脚原本就是养眼的修长脚型，又花了大笔真金白银，再加上可以一万年不出门，确实保养得很好。楚云肉棒上细微敏感的神经，感受着几乎没有一丝老茧的、弹性十足的柔嫩脚底压上来，让他很是受用。

　　 突然地，他又想起今天刚刚认识就对自己莫名热络的秦岚来。有一阵子他不敢……不好意思直视秦岚光彩逼人的脸庞，便低下头去，不料却又被那双踩着水晶拖鞋的白嫩裸足所吸引。想到这里，他突然抽冷子似地挺翘了一下——幸好此时少妇的脚还没怎么用力。

　　 “看来是把小小云憋坏了，”少妇靠在床尾的一根柱子上，玉足沾满口水，将将将变硬的肉棒踩在楚云的小腹上，揉搓踩压着，顺便把口水抹得到处都是，“是青的不对呢。”

　　 “这么快就把它撩拨起来，确实是青姐的不对。”楚云把秦岚和愧疚感一起推出脑海，对近在面前的少妇调笑到。

　　 “那也是因为小云太爱青啦，小云也不对。”少妇像十几岁的少女一样娇嗔起来。

　　 她先用一只脚践踏着肉棒，过了一会儿后才允许它重新支棱起来，用两只脚将其牢牢夹紧。合拢的足弓带给他不小的挤压感，这种压力让他更能时刻感受到少妇足底的嫩肉。她调皮的脚趾很快也加入了战团，像灵巧的钢琴家的手指一般在他的龟头和冠状沟上四处拨动，带给他异常强烈的刺激。

　　 终于，饮料即将制作完毕。少妇对她心爱的宠物了如指掌，她笃定火候已到，便收回沾满口水的双脚，俯下身子，朱唇微张，和她的小小云亲吻起来。

　　 她的时机总是把握得那么精准，只是简单的几下吮吸和舔舐，楚云便献上了今天的首次供奉。敏锐地感受到那几乎微不可察的悸动后，少妇收回侵攻过深的双唇，只是紧紧含住龟头，在开始瞬间扩张的马眼上用力吮吸起来。

　　 脆弱的精关自然无法抵挡如此侵略性的索取，更何况饕餮者是它无可争议的绝对主人。楚云只在射精的前半段拥有对自己这个行为的控制权。一开始，他像一座运行良好的水利枢纽，有节制地泄着洪；后来，则沦为了被不可抗的强大外力击毁的残破大坝，只能任由大水向外流淌。

　　 少妇则很是满意；无论是对这丰盛的一餐，还是对楚云被自己肆意支配的成就感。

　　 “小云知道嘛，青昨天看到一个理论，感到很有意思呢。”

　　 “是什么呀？”18岁的楚云像哄7岁的小女生一样，宠溺地对27岁的少妇说到。

　　 “从生物本能上说，”少妇异常认真，“雄性是想要尽可能播撒自己的基因的。所以，它们会想和尽可能多的雌性交配。而支撑这种动机的，就是它们的精液哦。”

　　 “嗯……然后呢？”

　　 “所以呀，只要雄性动物体内还有精液，它们就一定会想和好多好多雌雄动物交配。那么，要想让它们尽可能专一，就不可以让雄性体内有精液哦！”

　　 “是吗？”楚云苦笑起来。

　　 “是的！而且，一个雌雄动物体内的另一个雄性动物精液越多，这个雄性才会越忠于雌性——这也符合繁衍后代的本能嘛，小云说是不是？”

　　 “嗯……感觉有点道理。”

　　 “是的呢。”少妇趴在楚云身上笑起来。她掀开了睡袍，楚云看到她已经褪下了内衣，躯体上也沾着自己的爱液。两人的躯体在“滋咕滋咕”声中摩擦起来，少妇被充分润滑的乳房调皮地左右滑动着。她笑得是那么灿烂，眼眸中尤其绽满桃花：“小云要把每一滴精液都交给青哦。那样，小云才会永永远远只爱青，只忠于青。每一滴都要！小云一点都不许留，知道了嘛？”

　　 “知道啦。”楚云心中一动，突兀地抬起头来，吻上了少妇。少妇甜蜜地“唔”了一声，一只手搂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从两人紧紧相贴的黏滑躯体中滑过，催促着尚有余勇可贾的、象征着她对楚云绝对主权的权杖再次发挥作用。

　　 楚云走出别墅时，已经邻近黄昏了。他手里还拎着那份价值几千元的外卖（还能叫外卖吗？订餐酒店专门连饭带侍者打包送过来的）的剩余部分。摸了摸内揣里鼓鼓囊囊的一沓纸币，几个小时连番大战的疲惫感也消失了不少。

　　 他感觉搭上地铁，向离着学校和别墅都很远的第三个地点赶去。

　　 地铁站外的人多了很多，楚云随即想到此时中小学也都开学了。脱离高中生活的三个月让他反应了一会儿才算好时间。好在此时，高中的晚餐时间刚刚开始，他径直奔向十九中门口。

　　 十九中的食堂和一般中学一样，属于关系户遍地、又贵又难吃的烂中烂。好在晚餐回家吃的走读生太多，所以学校也没法不让学生到校外的小饭店去吃，顶多只是气急败坏地试图禁止外卖进校园而已。

　　 想到这里，楚云感到有些遗憾。如果楚月成绩好一些，能和自己一样考上三中就好了。自从人间真神苏妍在21岁那年拿了头一次菲尔兹和诺贝尔奖，继而成为1996年以来契丹首位双料院士后，作为她母校的三中就更加名声大噪了起来。当然，三中老奸巨猾的管理层完全明白，苏妍的名字只能作为一个添头，学生和家长们更关注的还是升学率和学校设施。于是，三中全校都大升级了一遍，食堂更变得像是白给一般，一顿最多只要5元的自选菜套餐尤其傲视全市甚至全省。

　　 楚云走到校门口，很快在一堆端着饭盒等待孩子的家长旁边发现了拎着塑料袋匆匆走过的熟悉身影。

　　 “楚月！”

　　 他奔了过去，楚月回过头来，又惊又喜地看向了他。

　　 “哥！”她一蹦一跳地奔了过来，“你吃过了吗？我刚买了酱香饼！”

　　 “我当然吃过了。还给你带了一些。”楚云瞥了一眼塑料袋里少得可怜的饼。“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光吃碳水，好歹加个蛋什么的。”

　　 “今天不想吃，平时都加的。”楚月含含糊糊地说道。

　　 楚云拉着她走向旁边的一做凉亭。十九中被两个设施完好的住宅小区包围着，有时学生们兴致来了，便会跑到小区里的凉亭去吃一顿。

　　 挑了一处还算干净的石桌，楚云把自己拎着的大袋子打开，把几个餐盒一一拿了出来。

　　 “哥，你这是……”楚月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我吃剩下的。”楚云撕开装着餐具的包装袋；里面的一次性竹筷和不锈钢勺子比他用过的任何非一次性产品都要精美。“还有这个……”

　　 他小心地把手伸进内揣里，从两沓纸币中摸出厚得多的那一把来，递给了楚月：“吃的，教辅，想买什么尽管买，这两样不是省钱的地方。还有，你们几月份补订校服，你这一身太破了，重订一身吧。记得还是别让叔叔婶婶知道。”

　　 “我都不省的……”楚月赶忙说，“校服只是脏了，我有空好好洗一洗就行。不是，哥，你给自己留点儿吧，太多了这钱，你也吃点好的。”

　　 “你这不都是我剩下的。”楚云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众菜肴——几片裹着浓郁酱汁海参，清炒虾仁，白松露菌，还有刀工精美、色泽更是楚云平生所未见地诱人的烧鹅鹅腿（这是少妇专门留下的一大整只）和皮呈现一种好看的半透明的十几个饺子。“居委会给我开了证明，我能申请到助学金的。而且跟你说，你哥我被富婆包养了，钱你不用担心。”

　　 “少吹牛了。”

　　 “酱香饼你留着晚上当夜宵吧，先把这些吃了，赶紧回去学习。”

　　 “我真吃不了。”

　　 “吃不了就倒了，别看我。你猜猜这只鹅为什么只剩一条腿？”

　　 “……”

　　 楚月没再说话，只是接过餐具，狼吞虎咽起来。楚云趁这个时间仔细打量起她来。

　　 “哥，这个烧鹅好好吃，还有杏鲍菇。”楚月含糊不清地说到。

　　 “那我下次还给你带。不过海参不好吃吗？我觉得海参要好得多啊。”

　　 楚月愣了一下，坚决摇了摇头：“不好吃，我不喜欢海参。”

　　 “好吧。”

　　 她继续埋头吃起来，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把一大堆东西都扫荡得干干净净的楚月直起身来，拿起餐具里附赠的真丝手绢，犹豫了一下，一边偷眼看着楚云，一边迅速把它塞进口袋，然后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掉渣纸巾出来，擦了擦嘴。

　　 “那你赶紧回去吧。”楚云只当做没看到，站起身来。“晚上回了家再吃酱香饼，学习的时候别饿着。”

　　 “嗯。”楚月乖巧地点点头，也站起身来。楚云潦草地收拾了一下餐盒，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哥，你那个台灯是不是很费电？”

　　 “怎么可能？”楚云诧异道，“LED的发光效率本来就非常高，你也知道那个灯质量很好，怎么会费电？”

　　 “哦……”楚月懵懵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啊？他们说你晚上学习很费电？”

　　 “不是……就是，我有个同学说LED很费电，我感觉他说的不对嘛……”

　　 “行吧。那你赶紧回去，我得去看看他们。”

　　 “真不是叔叔婶婶说了什么，哥。他们很关照我的。”

　　 “啊，我知道，只是好容易有时间，不去看看也不合适呀，是不是？”

　　 “好，那你早些回去。”

　　 “就说几句话，你回去吧。”

　　 “拜拜。”

　　 “拜拜。”

　　 楚云看着楚月消失在校门内的人丛里，快步向十九中正对面的小区里走去。他很快找到了熟悉的大门，轻轻扣响。

　　 “谁啊？”

　　 “叔叔，是我，楚云。”

　　 “啊呀，小云来了呀。”

　　 大门打开，楚云的叔叔楚遂良打开了门。

　　 “小云今天没课吗？”

　　 “这几天都是些别的事情，马上还要军训，九月底才上课呢。”

　　 “哦，那好那好，正好你婶婶也在。赶紧进来吧。”

　　 “那太好了。”

　　 “是小云来了吗？”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中年妇女，带着夸张的热情说道。

　　 “是啊，婶婶，一个多月没来看您啦。”楚云一边说，一边从内揣里掏出薄的那一叠纸币，递了过去。“您和叔叔照顾小月辛苦了，有空了也好好滋补滋补，别受累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云说这就见外了啊。”中年妇女眉开眼笑地接过钱，暗暗用手拈了拈。“我们也用不着，每次也都是让小月吃点好的，她正高三嘛。委屈我们也别委屈了她。”

　　 楚云笑了笑，没再说话。

　　 “倒是小云，有空了你辅导辅导明玉吧。这孩子脑袋瓜儿好使，就是爱偷懒，你和他好好说说。后年也就高考了，咋不也得和你一样上了江大？”

　　 “怎么说呢，”楚遂良能感受到她目空一切的语气，不禁微微皱眉。他们的儿子——也就是楚云的堂弟楚明玉——恐怕也只有在他妈妈眼里是不比楚云差多少的。“江大也是全国顶尖高校了。而且要不是出了那事，小云去清水院或者析津府大学都没问题。”

　　 “哪有呀。”楚云无所谓地笑笑。“没事，婶婶，您不用着急。等明年小月考完试，她的资料和我的资料一块儿给了明玉就行。”

　　 “嗯嗯，那肯定。不过小云你有空了也多说说他。”

　　 “好的。”

　　 “对了小云，”楚遂良皱起的眉头还没舒展，“你爸妈有消息了吗？”

　　 “还没。”楚云的余光看到中年妇女眼里泛起的精光，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再管这事儿了……有消息的话，公安局肯定比我先知道吧。”

　　 “那毕竟是你爸妈啊……”楚遂良叹了口气。

　　 “他们当初能那样抛下我和月，也不是我先不讲情义的。”楚云先是很冲地说出口，然后又微微后悔起来。相对来说，楚遂良对他们兄妹还是更好一点的。

　　 “那要有消息呢？”中年妇女身子前倾，“能——那叫什么，保释？什么的吗？”

　　 “不能吧，那么大的事……”楚云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反正一露面肯定会被抓起来，财产权什么的，也都不用想……”

　　 “那真是可惜了。”她言不由衷地说道。

　　 “我反正觉得无所谓。”楚云用漠不关心的语气说到，显得他似乎是和自己父母关系最远的人一样：“反正婶婶，要我说，咱们也都不用管那俩人了，各安天命吧。这房子你们也不用太小心，就当自家住的，随便折腾就好。只要别太动小云那个房间就行。你们知道她毛病多，高三这年就先由着她。”

　　 “那肯定。”中年妇女眉开眼笑地说道。“我们也不折腾的。就是小云你那一间，明玉可能改动比较多。”

　　 “我怎么都行，明玉舒服就成。”楚云摆了摆手。“那，叔，婶婶，我还是赶紧回学校吧，刚开学晚上会有查寝。”

　　 “大学了还查寝呀。”

　　 “算是特殊情况吧，不是经常性的。”楚云轻松地说出早就规划好的长期借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