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
手指扬出一阵波澜,黑色头发的女人扶着浴缸站了起来,雪白的肌肤泛出微醺般的粉红晕色,软糯的足尖踩着水花踏在地上。
她说这话的时候毫不在意地向我展示出女人旖旎的春光,酥软的馒头白里透红,上面两颗成熟的樱桃饶有精神地挺立着,几道水渍流过在微微张起的软嫩小腹,流过被浸湿的稀疏森林,顺着修长的大腿一直向下流到足底。
迎着我略有尴尬的目光,X非常自然地坐在了矮凳上,以丰润的臀部为重心,下半身向前伸展,上半身则微微后倾,双目微闭,脑袋轻轻地靠在了我身上。
“好看吗?”她闭眼问道。
“也许好看,也许不好看。”
“什么叫也许?”
“也许代表可能性,未来的可能性,你知道的,愿望总是十分美好的,也总是……”说到一半,我的手臂被狠狠掐了一下,X不喜欢听我胡说八道。
我心里有些憋屈,模仿着故事中地精的古怪语气回答道。
“咕咕……那就一半好看,一半不好看。”
“那就是好看。”
X对我的古怪语气不甚在意,她只是要确认一个本应存在的事实。
“只是一半。”
“另一半呢?”
“另一半吃不了,所以不好看。”
“呵呵。”
坏女人很是高兴地轻笑,她倒没有嘲讽我的意思。
那张带着笑容的精致面容转了回去,背对着我的X又把脑袋靠在了我的胸口,神神叨叨地念着最开始的那句话:
“别着急,还不到时候”
“什么不到时候,能不能解释清楚?”
我扶好她随意放置的脑袋,小心地替她解开头巾,心里涌出不快的滋味。
这家伙最令我厌恶的便是这种说话说到一半的高高在上模样。
真是巫婆一般的疯女人,还说是什么心理医生。
假若我不是换上了不举的怪病,这次可得狠狠把她给办了。
“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
X用头顶了顶我的胸口。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显然是将我与思想猥琐划上了等号。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的语气中带着少见的失落,“你自己知道的。”随后便闭目养神享受着我为她擦洗头发的服务。
“怎么,不想做些什么吗?”
正当我打算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恰巧在手掌上预热的时候,X突然间又转过身笑了笑,那对细长的凤眼泛着难得的娇柔媚态。
这家伙的突然袭击吓了我一跳,我用微烫的那只手掌狠狠捏了一下她的奶子以示报复。
X少见地娇吟了一声,小嘴微微撅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她又背过身幽幽地抱怨“现在却是个坏人呐”。
小时候的事情,这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我的人生不总是一片空白,否则就真的要随意任由这个坏女人揉捏了。
“我记得小时候,邻家住着一个非常乖巧的小妹妹。”
“是吗?”
X明显被我抛出的话题引起了兴趣,连平日里平淡的声调都有些上扬。
“那么,你所谓邻家的小妹妹,和如今的义女比起来,哪个更可爱些呢?”
“可可娜是我的女儿。”我试图揪出X言语里的错误。
“这又没什么差别,不是吗?”
“差别很大。”
“嗯嗯,差别很大,那你告诉我到底谁更可爱些。”
“这还用说,当然是女鹅……好痛。”
说话间,我的大脚趾被某人狠狠踩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
“真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呐。”
X装作一副酸溜溜的样子,笑吟吟地吻上了我的唇。
我正要反抗,这女人却主动拉开了距离,伸出细长的食指抵住我渗出血来的唇边,那对细长的丹凤眼盯着我的身体,仿佛要将我整个吞下。
“你真的不,反复确认一下?”
“不。”
我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坏女人的提议,胯下那根东西涨得难受,可还是软塌塌的。
这是一个非常健全正能量的故事,并不是我身为男人无能为力。
“我的头发还没吹干呢。”身后的女人抱怨道。
“等着风干。”
“砰!”
随后我就被洗漱用品(具体那种不甚清楚)砸中了后脑勺昏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只见得可爱的女儿蹲在地上,满脸担心地看着我。
“唔……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袋依旧有些疼,身体涨涨得很难受。消散了水汽的浴室地板冰得渗人,我在女儿的搀扶下爬了起来。
“其他人呢?”
寻常我与X闹矛盾的时候,夫人总是会第一个走过来调停才对,这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却只有女儿。
“她们走了。”
可可娜非常精简地说道,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身体的某处。
“走了吗?也对,好像差不多到时候了。”
揉着隐隐发疼的脑袋,我想起了X最开始说的那句话。
“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所说的是指要回娘家探亲这件事情吗?
早跟我解释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不能接受……疼,这次好像下手特别重。
我记得她之前和我说过的,嗯,就在之前,虽然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
“叔叔。”
女儿清脆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考。“叔……爸爸……你很难受吗?”她歪着脑袋问道,脸蛋有些红红的。
我很难受吗?
好像是的……现代人的生活总是十分憋屈的,尤以我这般快到中年的男人为甚。
我注意到女儿的视线好像在盯着身后的浴缸,这让我想起了曾经梦到的,那个单身的年轻男人的故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梦中故事的开头就是一件关于洗澡的小事,这是一个独身男人与小女孩相遇的故事,充满了恶趣味的凝视。
李长青捡到小女孩并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了,住在森林里的人尤为警惕黑暗,所以不懂风情的男人便急匆匆地把小女孩扔到河里洗澡,后来考虑了一下又给她丢了一个木盆子。
女孩身材娇小瘦削,手脚都没什么力气,显然并不是会水的那种类型,求生欲驱使着她扒着木盆子爬了上去,可怜的小胸脯一上一下地喘气,她就这么坐在狭隘的木盆里,任凭水流载着她的身子慢慢远去,冰凉的河水打湿了女孩的头发,被淋湿的黑色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空气凝滞得像是被抹开在玻璃上的糖水。
站在岸边的男人冷眼看着女孩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
那劣质的木盆撑不住女孩的体重,不断有水流从缝隙里渗出来,积水在波流的些微晃荡中摇曳着,银色的月亮倒衬在水中。
“似乎少了些什么。”
冷淡的男人心里思索着,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
他忘记了什么呢?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这么思考的时候,载着女孩的木盆已经漂远了,朝着山谷的方向流去。
对了。
“你是在等着我吗?”
男人突然想到,手中的绳子绷紧了,他将那根绳索慢慢收回,眼中又浮现出一句麦色的瘦削身体。
“你是不是在等我?”
李长青歪着脑袋,俯下身揪着女孩的湿透了的衣服把她拉起来。
冰凉的河水滴答滴答地从女孩身上跌落。
神智还不是特别清晰的小女孩隐约中看见了有着高大身材的男子歪着头的奇怪模样,她也像模像样地学着歪了歪脖子。
“算了。”
自觉有些无趣的男人像扛猎物一样把女孩扛在肩膀上。
和魔物有什么话好说呢,大概就和对牛弹琴差不多吧。
面对他这般凶神恶煞的坏人的提问,就连山下村子那个脑子不太好的小丫头都要哆哆嗦嗦地回上几句。
但这家伙不是人,邪魔与人类是无法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