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卟噜,卟噜。
翻涌的气团掀起水波,那是从少女唇间无意识吐出的浊气。她就这样失神地坐在浴池中,重复着吸入氤氲的热气与将其断续从水下吐出的无意义循环。
只是洗澡的话,身上的浊物早已随着换过一次的池水被倒走。下体虽然一度还有近乎麻痹般的疲惫感,在这温热的浴池中喘息过来之后,就随着特异的体质恢复而消失无踪了。
但是,意识到的时候,第二池的热水也早已经冷了。呼吸停滞,水波不再涌动,本该萦绕在鼻间的热气不知何时已经消散,眼前只有清澈水面之下的,洁净莹白的如玉身躯。
啊啊…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
她仰躺在刷着树脂的池壁边,捧起水迎面浇在脸上,下意识想继续清洗掉已经不存在的精痕。想起这一动作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准备抹脸的小手悬在半空,随后无力地垂落下来,坠入水中。
沉迷于被温暖的水流拥抱而将大脑放空,享受着不用思考与想象的闲暇。可为了清洁的洗浴早就已经结束了,此后也只是躲在浴池里逃避着现实罢了。随着思维再度回到脑中,不久之前和各种男人们交媾的记忆重新浮现了出来,被填满的小腹也隐隐表现起了存在感。
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吗?白发的半龙少女抿住薄唇,从空洞中重新聚焦的视线落在嫩白的双手之上。握住男性肉棒的幻触陡然加剧,让她心里一惊,甩动手臂将这恶心的幻觉抛到一边。
不久之前,自己姑且还算是个城市的领导者,现在居然堕落成了最低贱的性奴隶。哪怕看在只有半年的份上接受了转变,以满足男人们的欲望为任务活着的话,显然自己低估了对此的排斥程度。那时答应了成为那家伙的奴隶的约定,却是对所要面临的未来过于天真:只是被那家伙抱着发泄性欲,只和他一人做爱的话,姑且还算可以忍受的工作。但如果之后的日子都要像今天这样,和各种不同的男性……
面色颓然的龙女低垂着头。
让路边的男人射精一次,就能买下一个本该会成为活祭的奴隶。尽管是没有强迫的自愿交易,自己又怎么看不出这本就在那家伙的预计之内?他算得到自己不会抛弃那些奴隶不管,也就是说,他本就乐于见到自己被其他男人们奸淫……是本就不奇怪的本地女奴的日常,还是说这只是之后更加混乱未来的练习热身?
一股席卷全身的恶寒让少女抱住了发抖的身体。已经快要入冬了,浴室内的热气也散去得差不多了。她深吸一口气,沉入了清澈的水面之下,好将无聊的冷暖感官从思考的干扰中排除。
如果这一切的缘由是那个作为主人的家伙的特殊性癖,倒还不那么令人不安。只是那时赤裸的自己被男人们所包围的时候,站在外围的他既没有对此感到兴奋,也毫无任何怜悯与关心,只流露出事态如愿所料的、作为操纵者看着玩偶起舞的满足。
这份女奴契约绝不是什么单纯容易的、只是作为泄欲性奴就能结束的工作。那家伙在酝酿着什么。这半年的时光绝对无法安稳度过。最坏的情况下,半年的时间一到,他也会用各种借口或方法来留下自己……
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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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几次之后,伊比斯还是没有从桌子上站起来。加了香料的肉汤已经冷得浮起了白腻的油花,可浴池内的女孩还是没有要结束洗浴的意思。
本来,这会是相当惬意的午间小憩。用过午饭之后,强行闯入浴池与女奴共浴,捉弄她与她亲近嬉闹,这并不是很难达成的娱乐——现在的妮芙丝没有危险的攻击性,最差的情况也只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冷着脸却又没法赶走自己,最后只好无奈地给自己服务……唔,那不是相当令人兴奋的展开嘛。
只不过……青年的目光再度投向浴室,已经发动的能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那个安静而炽烈的灵魂之上。在与那个塔底恶魔的会面中,这份被称为「灵魂视」的能力因为奇怪的仪式而获得了强化,已经能够隐约「看」见被窥视者的心境。窃喜、暗恼、不悦,怎样的情绪都会在这片视界中留下颜色。可是此刻,眼前少女的灵魂心绪却是……无。
虚无,寄托在存在之上的不存在,只是作为想象而非实在的概念……伊比斯将那些肌肉佬的话语从脑中甩走。但也没有比这更适合形容妮芙丝状态的词语了。他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失效了,可转头看向外面,奴隶们那跃动的喜悦、好奇与来到新环境的局促心境就会一览无余。
问题出在妮芙丝身上吗?这虚无的状态是从她坐进浴池中之后才出现的。中途让新买的女奴隶们为她换水的时候,这份虚无虽被短暂地打破了,可当她再度独自坐进浴池中后不久,又重新降临到了少女身上。排除能力方面的问题后,伊比斯能想到的解释只剩下了一种——她真的只是什么都没在想,心中什么情绪都不存在而已。
因为心里太过混乱,所以陷入失神而什么都没在想……唔,倘若真的是这样,确实是让她独处一会儿比较好。
青年喝了一口热茶。
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呢?就算将调教伪装成了道德问题抛给了她,对于从未在淤泥中生活过的清白女孩而言,这种乱交体验仍然有相当的冲击性。当临场的气氛退去,重新审视冲动之下所做出的行为之时,感到无法适从也是理所当然。那之后她的心境会怎么变化,会不会精神受到重大打击……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
继续使用能力监视只会让脑袋过热,索性就坐下来等待结果算了。倘若她连这点程度的调教都坚持不住,一蹶不振,那也只能说自己看错了人。
这份等待持续了有一段时间。喝完热茶,处理了些突发状况回来的时候,隔着墙壁传来的排水与整理的声音正好宣告着静处的结束。随后,洗濯完毕的少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表情平静安定地从浴室走了出来。即使不使用能力窥视,独处结果也显而易见,让伊比斯稍稍感到了些错愕。
「我洗好了……主人。」
她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不卑不亢,而且经常差点忘掉加上敬称。这让伊比斯产生了错觉,好像上午的调教完全没有在半龙少女身上产生任何影响。原本以为她会失落而心情低沉,这意料之外的发展让青年稍稍生起了些恼怒之情。
不过,伊比斯并不会让情绪的冲动干扰思考。对着已经故作无事的妮芙丝施加更严苛的调教手段固然能愈发撕裂她的自尊,但作为赏罚分明的贤明主人,此时应当做的,是对顺从地满足了主人意图的女奴给予褒奖。
「快吃吧,午饭已经冷了。」
无论在哪里,女奴能被允许上桌吃饭都是应当感激涕零的恩赐,但妮芙丝只是点了点头,便僭越十足地正对着主人坐了下来,颇为无礼地埋头进食起来。
她这是完全把自己当成是家里的女主人了。倘若这一幕被其他有身份的体面长辈看见了,少不得要就管教失格这件事数落一番。不过伊比斯并不准备在这方面限制妮芙丝——要管教畏惧主从尊卑的奴隶,礼仪是件非常顺手的工具,可对此毫无意识的妮芙丝就不一样了。无论对面是谁,她的目光总是淡然的平视,要让这样的少女接受礼仪秩序进而屈膝服从……太难了。在调教完毕之前,顶多只能嘱咐她在外人面前注意形象,还得给她请个礼仪老师……
伊比斯伸出手,揉弄起了少女蓬松杂乱而手感细腻的雪发。习惯了被这样戏弄的妮芙丝不为所动地搅动汤勺,将浸泡了肉汤的面包碎和煮软的豆子捞起来送入口中。
「以后不要再错过饭点了,饮食不规律容易发胖。」
「唔…嗯……」
头也不抬的妮芙丝只是嗯了两声,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从来没为身材烦恼过的她依靠的,是再怎么暴食也始终会保持苗条的体质——再者,她本人也不会对自己的体重上心。
伊比斯摇了摇头,对少女的淡漠的态度有些不满。他知道妮芙丝本来就不是什么活泼的性格,也清楚这是她没有戒备心的随和表现,但就是这种态度提醒着青年调教尚且任重道远——主人可以亲近女奴,但不能让女奴忘记畏惧。
不过,今天还是算了。如何度过剩下半天的计划早已拟好,调教的分量也足够了,今日余下的时间里就只有为她调节心绪的休憩。在此之前……
「你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吧。」
虽然两人的关系完全称不上是知心朋友,由于那个诚实誓言的存在,妮芙丝必须对伊比斯提出的绝大多数问题坦诚相告。进食完毕的少女放下了勺子,平静的脸色看不出被冒犯或尴尬的情愫——她已经整理好了心绪,因此就算说些羞耻的话也不再有心理负担了。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考虑要在这里做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伊比斯还以为她在烦恼身为女奴的职责。确实,身为女奴可不只是要挨肏,他不准备将妮芙丝当做禁脔使用,之后也会有更多任务要交付给她。不过,看着少女明亮的蓝眸,伊比斯很快意识到了她话中的真意。
「为什么非要做些什么呢?」青年笑吟吟地反问道,「当个衣食无忧的女奴不好吗?反正也只有半年,就当是休息不也挺好吗?」
他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得到赞同,连扰乱少女的意志也做不到。见妮芙丝平静的脸色没有因为打趣而产生丝毫恼怒,伊比斯便叹了口气,把嬉皮笑脸收了起来。
「你呀,这么勉强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累死。不过现在既然我是你的主人了,我的话你总是要听的吧。放心,我会给你活动的自由,不过我得先听听你准备做什么——要是你说准备刺杀几个亚神来削弱精灵的势力,那我得给你关进地下室里去啊。」
看起来这个玩笑不好笑,抿着嘴的妮芙丝翻了个「我看起来像白痴吗」的白眼。伊比斯当然也知道这样莽撞的行为不符合少女的人设,但他在玩笑中的警告也不是作假:倘若妮芙丝的行动会对自己产生危害,那就必须得用手段来纠正她的想法了。
说到底,她心中作为女奴的自觉并不高。能够成为助力的自主性与是否遵从主人的服从心还真是一对矛盾啊。
「我要好好观察这座城市。」半龙少女沉着地回答道,「在成为布莱丹的保护者之前,我对这片大陆的事情一无所知。作为城主的时光让我增长了见识,但是,那不过是这个世界微小的一隅罢了……在布莱丹以外的其他地方,不同种族人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们食用什么样的作物,劳动间隙如何娱乐,又用怎样的形态组织在一起?那时和城中人们的交谈并不能让我解惑,现在我也不明白自己的前方要怎么走……我只是个外来者,心中既没有历史沉积的仇恨,也没有受到非要做什么的规训……」
「……但我必须向着陷入困境中的人们伸手,只是我还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来达成目标。圣都弗拉希纳斯,精灵的母树所在的城市,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我就必须亲眼去看,得到我自己的答案。」
她给出的回答并不是行动,而是要为了获得行动方向而寻找。伊比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她得到答案之后的行动是否会阻碍自己还未可知,不过起码有段时间会消停下来了。
「我要纠正你一点。」伊比斯眯起了眼,「你不能把圣都当做是所有人生活的缩影。在不同的地方,奴隶主与奴隶其实有着不同的生活状态……不过你要是能乖巧些,我在各地间来回跑的时候还能带上你。」
「……我会乖巧的。我刚刚思考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如何处理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主人和女奴,这是名义上的身份,但具体到各种权利,我想我们还能谈判一下。」
「谈判?哈。」
权利的概念似乎并没有进入前现代人的心中。妮芙丝神情低落了些,而她很快就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复。
「你想说的是『划定行为的界限』,对吧。奴隶只是主人的所有物,不过我并不会自大到把活人当做物品——如何支配奴隶的行动也是有技巧的。」伊比斯用指节轻叩桌面,「原则上,你必须完成我的命令,不过我知道没什么强制力能让铁了心的你服从,刑罚大概也很难起到效果。可如果有什么明确的约定,也会让我束手束脚——你明白的吧。」
犹豫片刻后,妮芙丝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她不可能得到什么书面保证,就算有也不存在效力。
「不过,我的习惯是让人自愿总比强迫要好,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只能说我会尽量尊重你的想法,你可以通过劝谏来改变我的主意。就是这样。」
尊重,这种话从奴隶主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令人发笑。妮芙丝紧紧盯着青年灰色的眸子,也看不出他到底是说实话还是在戏耍。但她最终点了点头——考虑到没有任何外部力量能维护两人立下的契约,而且这家伙的信誉姑且还算充足,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具体到以后真发生了冲突,也只能等那时再进行博弈获得结果了。
「那么,作为女奴,除了那种事以外,你还要让我做些什么?」
「我想想……整理宅邸,打扫花园,训诫其他奴隶……唔,大致上各种杂活都是你的任务,你也可以让那些奴隶去做,我只要结果。我会给你钱,不过你要记录花销账目,而且你不能有自己的财产,明白了吗?至于现在的任务——当然是和我出门,去市场上买东西,然后去拜访一位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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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对饱餐了一顿的新奴隶们说了些规矩,让他们注意接收一会送来的物件后,伊比斯便拉着龙女出门继续购物了。
这一次,他让妮芙丝披上了斗篷盖住了白发,又用宽松的长裙藏起了拖在身后的龙尾巴。目的倒不是为了隐藏身份,而是要快些把事情做完,避免引起太多注意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妮芙丝明显不习惯这种不方便运动的穿着,迈出的步子也只能放缓。这下她的举止真像个普通的文静小姑娘一样了。所幸伊比斯的速度也不快,使她不用迈着小碎步追赶,只要正常慢走就行了。
……
「羊毛地毯……但怕虫子啊,还是买编织的棉地毯好了。」
「这躺椅不错。老板,送到彩虹广场右手边第三栋宅子那里去。」
「唔,成衣的质量太差了,还有不少旧货。还是去给你定做比较好。」
铜子儿和金银哗啦啦地流了出去,各种各样的生活必须品与非必需品被打包好,由商家的奴隶们承担了送货上门的任务。又买了几双适合少女小巧脚型的棉袜后,伊比斯的注意力落到了成衣店中展示的几片布料上。
他当然认得出这是什么,但身边妮芙丝显然不明白这件服饰的用途。
「这是眼罩么?好像也不太对……」
「是你现在用不上的东西,别想了。」
放下胸衣的妮芙丝脸上还残留有疑惑,被伊比斯拉到下一间的篾匠的店铺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些做工精巧的竹制器具吸引了过去。
不显眼的主仆二人就这样慢悠悠地穿梭于街巷之间,眨动着蓝眼的龙少女小心而好奇地转动脑袋,观察着四周的建筑与人流。圣都的布局像个一圈圈环起来的洋葱,随着两人往外层走,优美精巧的木结构为主体的房屋也慢慢变成了石制,但再走出几圈后,建筑的材料又变成了木料为主。只是这次低矮破旧的木房子所用的大多是材径窄短的劣木,有些没有刷漆的部分都已经开始腐烂,暴露出主人难以遮掩的穷酸。
「我们在往城外走啊……你之前说,我们是要去拜访你的一位老朋友,对吗?」
「没错。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时候她人应该在郊外的庄园里。」
穿过靠近外层的贫民居住区后,圣都的郊外反而更与母树荫蔽下的核心区类似。空旷宽敞的土地大多已经有主,建起了符合拥有者身份地位的庄园。
跟在伊比斯身后的妮芙丝有些紧张地按住了裙角。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懂什么礼节,如果真跟着伊比斯去拜访别人,到时候要怎么站着比较好呢?手应该放在身侧还是背后?尾巴要垂下还是抬起来……
她自作多情的烦恼没有持续多久,眼前的异常将少女的思绪拉了回来。
已经驻足的伊比斯停在了一座有些黯淡的庄园之前。在那里,正有十多个或坐或躺的人们围着庄园的外墙。从衣着上就能看出来,他们都只是些穷苦的贫民而已。妮芙丝很快注意到,其中的不少人看起来状况都不太好,不是脸色苍白,就是看起来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只能蜷缩着躺在地上。
「这些人……」
「都是等着施舍的乞丐。好了,别管他们了。」
少女想要靠近过去细看,却被青年拽着手拉到了庄园门口。看门的奴仆见到来客的装束像个有身份的人,也就没有太过粗鲁地阻拦,只是恭顺地迎了上来。
「我来拜访库拉丽丝小姐。你就和她说,客人是『螽斯先生』就行了。」
奴仆点了点头,走近了庄园角落一栋数层高的塔楼内。少倾,他便带着答复回来了。
「主人正在忙,客人你可以先在会客厅等候。她说处理完手上的事就会过来。」
妮芙丝只觉得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握力,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面色如常的伊比斯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拉住妮芙丝跟着奴仆进入了庄园。穿过种植得稀稀拉拉的花园后,两人在奴仆的引导下进入客厅,随后完成了任务的奴仆便告退了。
「你在生气,主人?」
「嘛,是有一点。不过我这个老朋友是个大忙人,稍微怠慢一些也不奇怪。」
妮芙丝端详着青年正微笑着的面容,随后叹了一口气。
「你很生气啊。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这不是看着老朋友还活着而高兴嘛。」
见妮芙丝显然没有相信这一次的半真话,伊比斯倒是为她居然成长到能察觉主人真实情绪而真的变开心了些。
「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要有礼貌不要把客厅里的东西弄坏哦。」
肯定又是要去做坏事了吧。龙女白了他一眼,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原木椅子上,摆出了端坐的姿势。脸上笑容不减的伊比斯小心地将衣物上的碍事饰物摘了下来握在手中,随后不发一丝声音地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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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青年伊比斯和月精灵库拉丽丝的相识是从一具尸体开始的。
即使是在精灵内部,也有因为体征不同而划分的种族区别。而被称为月精灵的,天生拥有着白银色泽发色与偏黑肌肤的精灵种族并没有什么高贵的地位,其中也从来没出过什么显赫的存在。不过月精灵库拉丽丝的情况要复杂些:她是亚神的徒弟,即是说,她有继承成为第一位月精灵亚神的希望——虽然亚神也不只有她一个徒弟,使得这个本就不大的希望变得极为渺茫就是了。
作为起因的关于尸体的来龙去脉太过复杂暂且不提。总之,当嗅到了库拉丽丝身上散发出的阴暗气息后,伊比斯立刻就对她产生了兴趣。欲望越强的人越好利用,这个毒蛇一样的女孩拥有完美的潜质:毫无负担牵挂的孤儿身份,医神弟子的独特资源,向上攀爬的欲望,以及生在底层沾染的不择手段。稍微用了些利益作为诱饵之后,他果然将这个女孩钓了起来,成为了一同浸染鲜血的帮凶。
作为同谋者的二人分享了不少秘密,而心思更胜一筹的伊比斯手中有着库拉丽丝不少的把柄。占有主动权的他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渴望地位的月精灵少女的奉承与讨好,但只不过是分别半年,被冷落的境遇就让他有些懊恼——要知道,平时她要是听说自己到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任何事跑出来迎接。
小心地静步快走,早已对地形了然于心的伊比斯很快就避开庄园内奴仆的视线摸进了塔楼中。缺少照明和采光的塔楼内部寂静幽暗,各种药材混杂在一起散发出了微妙的气味,总让伊比斯有一股自己在被腌制防腐的古怪联想。他没有理会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笼中小动物们,径直踩着无声的脚步避开杂物上了楼。
作为庄园的主人,正独自待在塔楼楼顶的库拉丽丝对此一无所知。她正身着用于隔绝血污的长袍,悠闲地泡上了一杯花茶。一具被剖开胸腹的尸体就放置在了她面前的架子上,掏出来的各种内脏正装罐到一半,耷拉着散落在四处。半途而废的少女却是对眼前的狼藉视若无睹,自顾自地享用着冰菊花茶。
她倒不是有做事做一半休息的习惯,只是听说某个讨厌的家伙来了,索性拖延一下时间。那是得知了某个消息后的突发奇想,包含着少女阴暗的小心思:只说繁忙而非谢客的话,就不会被认为是背叛,作为试探再合适不过。要是猜测错了,自己只要大方地为怠慢道歉就行了。反正,那些东西都已经按照惯例完美地准备好了,足以让他挑剔不出什么毛病来。
深深吸气享受着浓郁的茶香,银发的美少女略有所思地放下了茶杯。
如果猜想没错,又怎样呢?答案非常简单。本就只是互相利用的二人并没有什么友情,自己为他提供各种效力危险的药物,换取他在情报、金钱等各方面的支持,这份内容广泛的交易为两边都带来了好处。倘若真要单方面结束,应当忧虑的可能性只有一种——对方是否会恼羞成怒呢?
毕竟,男人纠缠女人的戏码实在是太常见了。
陷入沉思的月精灵少女下意识夹住双腿摩挲,面颊也染上了些许红晕。下一刻,翘臀受到了拍打的库拉丽丝吓得浑身一软,顺势跌进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来者的臂弯里。
袭击?!
少女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淬毒的长指甲向着背后的敌人捅去。只要划破一点皮,独家调配的烈毒就能快速发作,虽然不会致死,剧痛与麻痹也足以让对方丧失大半战斗力。只是袭击者似乎对此心知肚明,最快速度躲开了看似无害的泼妇乱挠,退到了几步开外。
「居然一上来就用这么恶毒的招数,你是想要谋杀亲夫吗?」
即使是一副不认识的精灵面孔,声音也有些陌生,库拉丽丝还是认出了对面的身份,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落了下去。但她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原本预想过的开场白也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你自己一声招呼都不打,还来怪我。」她扶着手臂,面色不善地说道。
与旧友重逢的伊比斯露出了微笑,重新上前两步,娴熟无比地揽上了少女的纤腰。但身体僵硬的库拉丽丝只是皱着眉头,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热情地缠上来,让青年发出了不满的抱怨。
「真冷淡啊,明明有大半年没见了,你这样子怎么像是一点都没想我。」
「怎么会呢,只是天气太冷不想动,而且手上的实验还没做完。」
将银发绑成侧马尾的库拉丽丝歪着头,洋溢着阴暗气息的俏脸冷若冰霜,敷衍的语气也一点都没有要掩饰的意图。伊比斯面色一沉,突然暴起将库拉丽丝压在了椅子上。他伸手探入少女的长袍内部,掀起,将她窈窕的身躯完全暴露了出来。
「怎么,如愿以偿地成为了首徒之后,就对你的恩人摆起脸色来了?」
「……我们只是对等交易而已,你协助我往上爬,我也用身体和药物和回报你……嗯啊~」
尽管努力摆出了冷淡的态度,当巨硕的肉棒顶在肥嫩的阴阜上,用淫靡的动作摩擦着鲜嫩的阴唇时,只不过是个青春少女的库拉丽丝也只能发出娇喘。虽然也考虑过对方开门见山的展开,真到了这个时候,代替推开男人冲动的也只有不受控制地湿润了小穴的潺潺淫水了。
「以前不是在交合时亲口说对我满怀感激的么?现在成了首徒,身份高贵起来了,就看不起我这个人类贱种了?」
「没、没有…啊啊~嗯啊啊……哈啊……」
伴随着手掌拍打翘臀的声响,销魂的嘤咛声覆盖了她慌张的辩白。无论怎么看都是强奸现场,但受害者理屈词穷的样子极大地削减了无辜感。面对着俯下身来的男人接吻的意图,心知已经无法拒绝的库拉丽丝只好主动吐出小舌,放荡地与他勾连在一起。
「唔,不错,你的身材成长起来了啊。」
品尝了少女的唇瓣之后,伊比斯肆无忌惮地将手伸入她的长袍之内,好好测量了一番身体发育的状况。感受着细腻的乳肉在指间滑过,这对堪堪一握的娇嫩酥乳确实比上次稍稍饱满了一些。
娇喘连连的库拉丽丝面颊上已经覆满了红晕,水蛇似的细腰也无意识地舞动起来,渴求着即将到来的交合。幽暗的密室正是适合情人私会的好场所,然而摆出欢爱姿势的男女都对彼此的尴尬地位心知肚明: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绝非爱人,只不过是互相寻觅肉欲的野兽罢了。
或许在最开始,处子的清白与一次天衣无缝的谋杀是对等的交换,但此后作为性爱交易的条件逐渐变得愈发可有可无。一方面是男人取得优势后得寸进尺的侵袭,另一边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乐在其中呢?
只是,似乎已然形式化的交易始终未曾被废弃,仿佛是少女在尽力宣告着自己尚未臣服沦陷的自欺。
「你…现在要我的话,就得像以往一样……」
「哦,天哪,你都已经是亚神的首席徒弟了喂。」伊比斯发出了夸张的感叹声,「我都已经帮你排除掉了所有顺位在你前面的竞争者。怎么,难道这一次你想让我对付你的老师吗?」
库拉丽丝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认真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能性。
「……喂,你不会是真的在这么想吧。」
「如果可以的话……那个老家伙…他已经送走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精灵徒弟了。即使我现在是首徒,等他陨落然后继位的可能性也没比先前要高……」
「喂喂喂,你想让我对付亚神?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银发的少女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仰起头来想要再与青年接吻。见到伊比斯躲开之后,讨好失败的库拉丽丝只能没好气地放低声音。
「我就觉得,你这么有本事,说不定能够做到……」
「停。我没本事,你别再提这个了。直接说你原本的想法算了。」
被当真的玩笑到此结束。被打岔之后的库拉丽丝想了一会,才回忆起了自己原先意图提出的要求。
「我想请你帮我把科伦坡家的六女儿……不,不用杀人,那太明显了……」喃喃自语否定了想法的库拉丽丝面色阴沉了下来,「你去把她毁掉。偷出来扒光衣服扔进贫民窟,或者温和一点的话就栽赃她偷情,要不干脆你自己上阵勾引她也行……对,这是你最擅长的事。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得把她和布瑞斯特家的罗伯特的婚约破坏掉……」
少女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女孩的样子。那是和她不同的,生来就是上等人的美丽纯洁的好孩子,吹弹可破的可爱脸蛋像婴儿一般娇嫩,纤细的手臂仿佛会被风儿吹折,更重要的是有着不染纤尘的纯净心灵。恶心。怎么有人能够一点痛苦都不用经受,人生就像铺好了道路一般平坦顺畅,从来看不见世界阴暗的另一面,可以无忧无虑地嫁给另一个高贵家族的英俊子弟度过一生。
库拉丽丝心中那本就阴暗的目的被嫉妒染成了黑色,迫不及待地推演起了那个可人儿的悲惨下场——被肮脏的乞丐们撕开华服轮流玷污,波浪般的秀发浸泡了永生难灭的精臭;或是平白蒙上不白之冤败坏了家族声誉,被无法与布瑞斯特家族联姻而恼羞成怒的父母逐出家门,走投无路;要么,就是变成眼前这个人渣败类的玩物,被他残忍地引导堕落,毁灭了原本快乐无虑的人生……
她眨了眨眼,发现面色铁青的伊比斯已经近在咫尺。
「……你有新欢了?罗伯特·布瑞斯特,就是你的新姘头?」
「不…不是……你听我解释……」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按住肩膀的手愈发用力,让库拉丽丝更加感到胆寒。她下意识扭动身体,想要从伊比斯令人窒息的控制之中挣脱出来,却被扭住了手臂,像块砧板上的肉一样无法逃离。
「你是我的私人玩物,你现在的地位也是我赐予你的。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能够逃避偿还我大恩的义务,向着别的男人搔首弄姿?」
「我…我还没有和他交合过……」
「哦?『还』?这么说,你正准备要把这具被我玩弄了个遍的肮脏身躯献给那个男人喽?」
如果应对错了,就会死。面对着伊比斯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库拉丽丝的思绪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转得飞快。终于,她放弃似地松懈了全身的力气,变成了完全任人宰割的模样。
「……是我在勾引那个男人。我要为自己考虑。」月精灵少女咧开嘴露出了嘲弄的笑容,「首席徒弟?呸,这连进入上层舞会的邀请函都收不到。有点身份的精灵都知道老家伙的徒弟都是消耗品,是他专门选择的死在阴沟都不会有人管的孤儿,臭老鼠。我明明从来都不比那些大家子弟差,可他们有个好爹,还有个光芒灿烂的姓氏和高贵纯洁的血统——」
「……我要在青春逝去之前搭上合适的梯子,而那个白痴蠢货就是我最好的掌中猎物,他连牵手可都会脸红。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库拉丽丝沉默了半晌,「……医神沙朗的首徒,从来就没有能活过一百二十岁的,你明白吗。」
作为一个寿命连六十都不一定有的人类,我不明白。伊比斯在心中暗自吐槽,神情倒是放松了一些——他并没有丝毫要原谅库拉丽丝的意思,这是用恰当的安抚来对对方进行心理诱导。发觉禁锢着自己的力气松懈了些,库拉丽丝果然不再那么紧张了,剧烈起伏的酥胸也平息了下来。
「我真的很需要混进『上等人』中去。只有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我的安全才会有保障。」月精灵少女的眼眸里闪动着鲜明的欲望,「我不想这么早就死掉,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分量。老家伙不在乎他的徒弟,反过来讲,只要有亚神的利益掺和进来,他就不会在意更换一批新的材料——这是有先例的,曾经的某个被除名的首徒,就是成为了某个亚神的弟弟的爱人……那个同性恋活得倒挺长,只是被嘱咐了什么,从不和外人说老家伙的事。」库拉丽丝的声音顿了顿,随即自嘲地讪笑起来,「呵,如果你能娶我的话,英卡纳家族可是有一位历代最年轻的亚神,前途无量……但你不会的,对吧?你连小妾的地位都不会给我……」
这是当然的。自己和她只有肉体与阴谋的交易,进一步的关系绝无可能,更不用说要为了这家伙去找老姐要人情。在心中表达了赞同的伊比斯面色不改,低沉地说出了引诱的话语。
「你贪得无厌了,库拉丽丝。你从我这里得到多少东西了?光是那些金钱和珍贵的药材宝物,就足以将你整个人买下上百次。」虽然只是在老姐默许下从她手上漏下来的,对于只是个平民孤儿的月精灵也是天文数字,「你为我做的事已经偿还了一部分,但你想要更进一步得到英卡纳家族的庇护……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出得起交换的价钱呢?」
听得出青年的语气中包含着求生的一线希望,银发少女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我可以做你的情人……」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室内回响。被这毫无保留的掌掴打得头昏眼花的库拉丽丝脑海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你在和我讨价还价?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吗?」男人的声音沉稳得令人害怕,「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情人?你以为你现在的地位是和我公平交换得到的,但那都是我尽心操纵的结果,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我从一开始就换一个扶持对象,现在被切碎喂猪的就是你了……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好好想想你协助我做过的那些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的了吗?」
想起两人狼狈为奸的过去,库拉丽丝阴毒的神色突然变为了惧意。
绑架,谋杀,还有在伊比斯拷问时确保俘虏的痛苦最大又不会死去,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受害者的身份不是那么显赫的话。如果要将枉死的枯骨们列一个长长的名单,就连酒与宴会的亚神的亲儿子都在其中。这家伙有个溺爱的亚神姐姐,哪怕事情败露也有依靠,但无权无势的自己,哪怕被撕成碎片也是最好的下场……
「不……我不想死……」
那时自己究竟是多么利欲熏心,才会为了向上攀爬而答应成为这个疯子的同谋呢?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害怕的库拉丽丝泪眼婆娑,因为恐惧而无法维持镇定。
「我…不要放弃我,伊比斯……我会很有用的,不管是毒药、媚药,或者哪怕是制造瘟疫,无论什么我都能帮你做好……」
「你还想不想找那个罗伯特私会了?」
「我……我不会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就写信和他绝交……不,我可以把他骗出来,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然后呢?被布瑞斯特的亚神们找上门来?」
「啊……」
真是个蠢货。看着病急乱投医的库拉丽丝出糗的样子,在心中吐槽的伊比斯对她的评价愈发低了。这种也就脸蛋和身材还算入眼的蠢女人,哪怕是给自己做女奴都嫌烦。果然还是我家的妮芙丝乖巧可爱……不过,她还有利用价值。好不容易把她扶到这个位置了,在榨干之前可不能浪费。
「就你这样的蠢货,给我当母狗我都不要。你只是我的木偶玩具,靠着我的恩赐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只有趁手的木偶才不会被主人扔掉,你明白吗?」
因为害怕而畏缩的库拉丽丝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
「我……我知道了,我是你的玩偶…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色,伊比斯松开少女的肩膀,夸张地伸了个懒腰。他当然知道在最底层摸爬滚打过的库拉丽丝从来不会把信誉这种东西放在心上,今天能在这里宣誓效忠,转过头也能背叛自己。利害关系虽然是非常有效的纽带,对于女人这种容易情绪上头的生物也不能保证不会失效。因此,要稍稍让她对今天的誓言留下印象呢。
「既然我说什么都会听,那你把长袍和里面的衣服都脱了。」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节奏之中。预想着接下来的淫乱发展,慌乱的神情从库拉丽丝的脸上消退,那双勾人的媚眼重新流露出了诱惑的风情。只是身躯一抖,宽松的长袍便落在地上,露出其中凌乱的贴身衣物。月精灵双臂一展,于是最后的布料也飘落在地,将她略显瘦削而窈窕有致的身材暴露了出来。
「蹲在地上,把左腿抬起来,保持不要动。」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库拉丽丝还是照着做出了姿势。两人以前也在欢爱时玩过花样,但次数毕竟也不多,况且少女只有过伊比斯一个男人,事实上的性事经验也只能说平常。不过,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体面人的羞耻心,因此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令人羞赧的行为。
保持抬腿姿势有好一会儿后,见不知怎么没有踪影了的伊比斯还没有动静,连转头都不敢的库拉丽丝只能颤颤巍巍地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好提醒青年自己还正在遭罪。
是不是他早就已经走了,自己只是在傻瓜一样地坚持呢?还是说他只是藏在一边,等自己放下警惕就跳出来,指责自己没有遵循命令?
少女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慢悠悠的伊比斯便不发声息地回来了。
「喝茉莉花茶不加糖,是没有生活品味的表现……诺,我还给你加了姜块,能让身体暖和一些。」
即便是在冬季,母树脚下的核心区还能保持四季如春的景象,那自然是神祇的伟力。处在荫蔽之外的人们虽然多少能受到些恩泽,可库拉丽丝从前任那里继承来的庄园位于最外圈的郊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冷流的影响。
平时相处的时候,伊比斯的暖心举动倒也不少,月精灵还以为他已经消气了。但当盛放着花料的茶杯被放置在地上时,正想更改姿势休息一下的库拉丽丝僵在了原地。
「愣着干什么,泡茶啊。哦,身体累了是吧,那我来帮你一下。」
表情一本正经的青年拉住了少女的小腿,让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稳定了下来。这时库拉丽丝才发觉,自己现在的姿势完全像条撒尿的公狗,而毫无遮掩的胯下就正对着那盏最顺手的银杯。
「我…我……」
库拉丽丝脸色苍白,但身后的男人显然不准备回心转意。伸出手指在少女光滑的小腹上抚摸,绕着她浅浅的肚脐打转,伊比斯的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怎么,你在等什么吗?连在我面前撒尿都做不到,还说什么要做我的情人?」明明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却被伊比斯堂而皇之地放在了一起。已经慌得无法思考的库拉丽丝根本无法意识到其中的荒谬之处,只能发出啊啊的无助哀嚎。明明此前也有赤裸交合的时候,可一旦想到要在异性面前排泄,平时破处之后的那种坦然心境便荡然无存了。
这是恶劣的玩笑吗?呜咽着的少女想要乞求原谅,可钳制着她纤瘦小腿的粗手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不仅如此,压迫着她的男人还用力将她的身躯向下压,好让尿尿的洞口能够对准地上的银杯。
最终,她认命似的闭上了眼,而后一股热流迸射而出,在空中抛出了漂亮的曲线,精准无比地落在了少女惯用的茶杯之中。冒着热气的尿液其实也不过与人体温相当,不仅没能冲开花瓣中的香气,还让一股尿骚味弥漫在了房间里。待到排泄完毕的库拉丽丝睁开眼时,飘散的茉莉花瓣已经在曾经是茶水的尿液中打着转儿了。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做完了惩罚,之后要仔细洗干净……不,还是把这个银杯丢了吧。总算回过神来的库拉丽丝变得稍稍冷静,失去支撑后踉跄两步靠在桌边,不住地喘息起来。
桌上,被剖开的尸体还散发着见惯了的血腥味,却让库拉丽丝感到了些许安心。随即,见举起泡满了的茶杯的伊比斯迈步靠近过来,这份安心瞬间变成了惊恐。
「来,喝了这杯我亲手为你调配的加糖花茶——」
手中被塞入了浮着一层金黄气泡的饮料,僵在原地的库拉丽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起来。她想要甩开这杯根本是在亵渎花茶的东西,可是却慑于伊比斯的威势而无法动弹。
尿液的骚味使她的记忆回到了二十年以前,那个阴暗腐臭的小巷子里。因为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瘦小的月精灵女孩只好学着一起流浪的同族,从面包店里取了一块食物——当然,没有收到钱的店主生了气,将身无分文的枯瘦小贼抓起来打了一顿,扔在了后门的臭水沟边。
那个时候,库拉丽丝都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经过小巷的人们都看见了这个倒在淤泥里的脏小孩,但没有哪怕一个人上来查看——倒是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捏了捏女孩皮包骨头的小臂后就失望地离开了。之后,行人们无视了这具已经不再动弹的尸体,甚至视若无睹地在她身旁的水沟里撒尿。
最后,还是穷酸的收尸老奴隶发现了这个小女孩还有最后一丝气息,便将她带回了奴隶小窝。一碗烂菜叶炖出的热汤救回了濒死的库拉丽丝,而重新醒来的女孩不告而别,并偷偷拿走了老奴隶全部的财产——一件洞比布料多的衣服与四枚藏在草堆底下的铜钱。
二十年后,曾经是流浪者的小女孩已经成为了亚神的接任者,不再肮脏瘦弱的躯体也因为营养充足而丰盈了起来。但当这杯尿液泡成的花茶近在眼前时,从前那痛苦的记忆再度浮上心头。即使曾经发誓决不能再回到那样的生活之中,此刻的库拉丽丝终于明白过来——若是她惹怒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现有的一切便会在转眼间灰飞烟灭,自己又将回到从前那样看不见任何希望的无边黑暗中去。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颤颤巍巍地将银制的茶杯举到了唇边。
「唔…咕唔……咕噜……」
微笑着的伊比斯只是看着金黄的茶渍从少女的嘴角淌下,滴在她娇嫩的乳肉上。仰头喝光尿茶之后,面容已经有些崩溃的库拉丽丝强撑着将残留了花瓣的空茶杯按在桌上,摇晃的身体勉强才没有无法站立跌落在地。
「我……我喝光了呢,伊比斯。」努力挤出笑容的少女声线还在颤抖,「我说过我会服从你的……我们是很好的伙伴,对不对?我肯定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的,绝对不会背叛你……」
说罢,也不等伊比斯作出回应,赤身裸体的库拉丽丝便主动侧趴在地上,讨好似地抬起右腿。早已经湿润无比的秘裂鲜艳欲滴,随着少女双指的拨动而分开门户露出其中的粉肉。她用这份完全服从的姿态祈求青年赶快插入进来——只要他愿意享用自己的肉体,就意味着两人的冲突能够得到化解。关系会回到自己提出那个过分的要求之前……
「嗯啊…啊啊~进来了……唔啊啊啊……」
她很快就得偿所愿了。伴随着粗大的硬物捅入身体的触感,早已对此饥渴许久的库拉丽丝终于发出了满足的娇喘。然而她的声音很快就变得慌乱而急促,那是过于激烈的抽插使得快感升温过快,让脑袋变得一团乱麻。
「等……太快了…哈啊…嗯啊…哈啊啊~」
她哀告一般的呻吟完全没有起到效果。攥紧了少女脚腕的伊比斯只是奋力地挺身打桩,因淫液浸润而反光的黝黑巨物反复冲撞着丰腴的阴丘,拍打出飞溅的清脆水声。即使从前也经常被这条巨根开垦过,肉壁深处不断受到撕扯、甚至连娇嫩的花心也被反复锤击时的快感与痛苦混杂,让库拉丽丝的意识越发在激荡的欢愉中模糊。
「你不过是个连肉奴隶都没有资格做的玩偶,有什么资格声称我的伙伴?」
「我…哈啊…哈啊…我错了……呜啊啊~我不该那么说的……」
她之前也有见过一次这样暴戾的伊比斯。那是在刚刚成为首徒的时候,自己用积蓄定做了一件华丽的长裙,学着上流家族的大小姐那样打扮了自己,还将银发挽成了发髻。结果那一天,异常粗暴的青年撕碎了衣裙,像是强暴一般无视自己的哀嚎肆意发泄,还差点将自己掐死……
不过那时他沉默无言的样子太过可怖,现在虽然口中还在吐出侮辱之语,却让库拉丽丝没有那时那么害怕了。
取而代之的,是因为被虐待而生出的另一种情愫。未被尿液弄脏的另一侧酥胸被青年握在掌中,紧接而来的并非是如往常那样令人意乱神迷的揉搓把玩。伊比斯动作粗暴地捏住了少女已经发硬的棕色的蓓蕾,随后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拉扯。被揪长变形的嫩乳使得库拉丽丝痛得眼角泛泪,但比之疼痛更加剧烈的,是游走在四肢百骸的扭曲快感。
「要被扯坏的……啊啊~好疼……唔啊啊啊~」
啪啪啪啪。回应她的是一记更加痛苦的拧转,以及捅入蜜穴中的粗大肉枪又是数十下的剧烈抽插。来自小穴的酸麻快感使得丧失了所有力气的库拉丽丝只能半瘫地侧卧着,深亮的肌肤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淋漓的爱液早已同白沫交融,红肿的阴户也在无言地哀叫。但只是肆虐着的伊比斯毫不在意身下少女的痛苦感受。撇下手中的润滑玉腿后,稍稍暂缓攻势的青年拔出狰狞的巨根,伸手一翻让喘息着的月精灵瘫倒趴卧,随后又是对准了娇艳的鲜粉嫩穴刺入。
柔顺的银发披散黏着在美背上,结束短暂暂停的库拉丽丝再度被快乐所压垮,眼角迷离,香舌半吐。她只是跪着,完全屈服于了身后的男人,淫声乱语也渐渐柔腻了起来,又随着不时重重拍打在屁股上的掌掴而高昂,酥红的膣穴中泻出一股股浓密的淫汁。
最后,数次在高潮中迷失的少女终于迎来了结束。又一轮冲刺之后,也快到达极限的伊比斯拔出肉棒一甩,大片白浊的精液便迎头洒下,沾满点缀了月精灵深邃的肌肤。他当然不会将精液赐予库拉丽丝,因为她根本没有受孕的资格——哪怕那其实本就几率渺茫。
青年长吁一声,起身整理好了衣着。这次交合的时间并不长,也是他很快就对库拉丽丝失去了兴趣——平心而论,曾经灰头土脸的她确实出落成了不错的美人,但在见多识广的伊比斯看来仍然还有成长空间。再者,比以往都要短暂的欢爱,也是对她意图背叛的惩罚之一了。
「罗伯特·布瑞斯特……唔,你先别急着绝交,就吊着他好了。」
短暂的激情过后,冷酷的思考重新回到了伊比斯的脑海中。各个家族的人际关系像线一样串了起来,形成了一张繁杂的大网。权衡了英卡纳家族应当扮演的角色后,他下达了含糊的命令。
库拉丽丝还沉浸在之前交合的余韵之中,只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气,听到了这一话语后也重新聚焦目光,脸色疑惑了起来。她刚刚还因为这事而被认为是背叛遭到泄愤,为何现在又得到了模棱两可的指令?
伊比斯接着就作出了说明。
「这不意味着我允许你从他身上找出路了,因为你现在被绑在了我的船上——或者说我们家族的船上。」他露出了笑容,「当然,如果你做的够好,我们会帮你解决你老师的问题。」
我们。听懂了潜在的代表亚神的承诺,库拉丽丝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贪婪神色,不断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当然是诱饵与谎言。擅长欺骗的青年最擅长的就是用诚信积攒信任,然后在关键时刻将其消耗,完成作为终结的背刺。或许等他真要兑现承诺的时刻,便是月精灵少女的死期——不过另一种可能性虽然渺茫,也并非不存在。假如库拉丽丝真能证明自身的价值,那就值得将她保护下来。
心中已经冰冷无比,但伊比斯还是投出了温柔与鼓励的目光,看着重新振作的库拉丽丝从地上爬起来,草草将长袍套在了身上。似乎是因为被需要这件事让她获得了勇气,少女的脸色重新变回了刚重逢时那样故作高冷的模样。
「我一向做的最好,这点不用你说。」
「虽然你的那瓶新迷药效果是很惊人,不过这还不足以让你这么自傲。」能够顺利捕获妮芙丝的迷药就出自库拉丽丝手中,这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她的价值所在,「我知道肯定有个人比你做的更好,对吧。」
月精灵原本就偏黑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那个小矮子已经死了,现在我才是沙朗的首席徒弟。」面色不善的库拉丽丝低声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没有塞尔维那么有天赋,而且也不像她那样长着一对让男人痴迷的下流大奶。但是她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资格说什么天赋的。而且,杀了她的不就是你吗?」
「唔,那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不是为了你那么做的。」伊比斯耸了耸肩。库拉丽丝并不清楚自己另一个身份的纠葛,难免会产生误会,「倒是你自己在嫉妒她吧。明明都是贫民窟里出来的孩子,偏偏她是首徒而你不是,所以你就对她恶意十足,没错吧。」
「……不是嫉妒,只是看不惯那个蠢货,有着天赋却从来不经营,总和穷鬼混在一起。」
「比如说,围在庄园前的那些家伙?」
就医术而言,两人的水平其实相差没有想象中大。但要说塞尔维与库拉丽丝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们对待患者的态度:为了试验新药物或治疗方法,塞尔维经常会去穷人堆里寻找疾病缠身的实验对象,并且为了不让他们死掉而准备免费稀粥。虽然被治死或治疗无效病死的穷人不少,偶尔也会有好转甚至痊愈的幸运者,使得穷人们总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而接任首徒身份继承庄园的库拉丽丝则是完全不同。她从来只治疗出得起高额诊费的患者,而且比起疑难杂症,月精灵少女更愿意为夫人小姐们提供美容或药浴服务,并为她们调配能够吸引心上人的香水或秘药。因此,和明明有才能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塞尔维不同,成为首徒不过两年的库拉丽丝很快积攒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作为医生的塞尔维很有天赋,而库拉丽丝更聪明,仅此而已。
「我倒是好奇,既然你不准备接诊穷人,为什么还不把他们从庄园门口赶走?总不能说是善心发作吧。」
「我在羞辱他们,等他们恼羞成怒,冲进门来为我添几具尸体做实验。这地方太偏僻了,除了偷东西的小猫就没客人拜访,要方便地弄到新鲜尸体只能从穷鬼身上想办法。」少女向着桌子上的遗骸示意,「那就是几天前晚上想要溜进来偷东西的穷鬼。毕竟这种不让我背上道德负担的尸体才最好用,我自己动手太赤裸裸了,万一被那几个『正义』的亚神兴师问罪就会惹上大麻烦。」
真是符合她性格的做法。伊比斯走到了摆放着尸体的桌子前,注意到了装载着新鲜器官的罐子,便拿在手中把玩起来。这是塞尔维的习惯,到最后,库拉丽丝果然还是羡慕着那个女孩,所以不自觉地在向她靠拢。
此时,见青年一副没有了下文的模样,终于按奈不住心中好奇的月精灵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来我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个嘛——」似乎是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伊比斯慢悠悠地说道,「除了照常的惯例以外,还要请你做个小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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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感觉怎么样?」
「……你都问了三遍了,主人。我挺好的,肚子也不难受了。」
虽然是这么说,觉得有些别扭的妮芙丝还是下意识隔着衣服抚摸起了小腹。经过库拉丽丝准备的各种各样可疑药水的涂抹后,少女小腹上原先被烙铁留下的焦黑印记已经被消除了——更严谨地说,是在被保留图案的基础上治疗了。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不再有那一片坏死的皮肉,取而代之的是浮现在新生嫩肤之上的淡粉色的女奴印记。
和原先的烙印比起来,这个美观了不少的新印记简直像是个精巧的艺术品,不带有任何家族标记的原始花纹也与伊比斯的新身份相得益彰。说起这个,让库拉丽丝记下妮芙丝那独特的相貌,也等于让她容易知晓查尔斯就是自己的新身份。伊比斯谨慎地再度回顾了一下脉络……没问题。现在的月精灵有求于自己,姑且不用对这个破绽太多担心。
青年好好回忆了一番此行的收获。除了为妮芙丝洗去了烙印,以及从库拉丽丝那里预订的各种各样会由奴隶送上门的特殊药水,还有就是从她口中得知的成效可疑的丰胸方法……虽然胸怀规模本来也不大的月精灵提醒过这些方法在不同人的身上效果有差异,想入非非的伊比斯还是忍不住多瞟了两眼身边半龙少女平坦的原野。
剩下的事,就是为妮芙丝抽掉一对肋骨的手术。库拉丽丝倒是答应了下来,但说她得准备些必要的手术用和制药用的原料,而且近几天要离开圣都去为老师办事……看来一时半会是没法做了。
「我把苏诺的事和那个医生说了。」想起了这档子事的伊比斯对身边的白发少女说道,「她虽然有点感兴趣,不过没什么空去蜜蜂岭。有机会的话,我会看看能不能弄到别的人情来善后。」
妮芙丝默默地听着,也没作出什么回应。继续想事情的伊比斯也没在意。步行在郊外的二人走了有一会儿,快要进入圣都之时,她才突然出声。
「主人,谢谢你。」
「唔……」
这一次的「主人」称呼和以往都不一样。虽然也不是真正的认命服从,就态度而言比之前诚恳多了。伊比斯一边仰头观察着迫近黄昏的太阳,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女奴的感激作出回应。
「这不是那时候说好的吗?既然我已经对你承诺过了,总是要顺手完成的。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你本可以毫无后果地食言的。」
「你把我想的太坏了,还是不够了解我啊。」伊比斯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虽然擅长欺骗,也不意味着就不会守信了。只会说谎的人可做不了骗子。」
嘟囔了一会儿「重复博弈策略」之类的话后,稍稍定神的妮芙丝看向人类青年的目光带上了些疑惑。这家伙,真的对半年之后的自己会继续留在这里的可能性那么有信心吗?
冬日的天色晚得快,从家中到郊区的一来一回已经耗费了不少下午时光。夜间的圣都弗拉希纳斯会变得黯淡,核心区外唯有繁星与银月点缀着光芒,看起来就好像缩小了一般。毕竟除了那些显贵家族和富有居民,绝大多数外层平民既负担不起烛火,也没有在夜间照明的需求。况且夜色也是罪恶最好的掩护,也就没什么平民愿意在外溜达了。
「——虽然是这样,不过也并不是说晚上的圣都就没有消磨时光的去处了。」一边走着一边与妮芙丝闲谈的伊比斯补充说道,「最起码,妓院是要在夜间接客的。不论是暗门私娼还是盛名在外的『金罂粟』,白天的生意可远没有晚上好。」
「……你常去吗,主人?」
「是啊,我以前挺喜欢那里的女孩们的。除了要价贵一些,也没什么别的缺点了。」伊比斯慢悠悠地吐槽道,「长相漂亮,打扮得体,会取悦男人,床上也玩得开,谁不喜欢『金罂粟』的美姬们呢?虽然我也经常会去勾引良家,不过开发没经验的处女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何况伪装自己去哄骗女人,哪里比得上花钱接受女人的侍奉呢。」
似乎是想要了什么,他拍了拍少女的头顶。
「唔,我有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学一学怎么做花魁?我可以把你送到『金罂粟』去锻炼一段时间,保证能让你脱胎换骨。」
妮芙丝皱起了眉。要自己去妓院接客……她不清楚这是不是玩笑,毕竟这家伙是个能让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和陌生男人乱交的混蛋,真做得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我不太喜欢这样的安排。」少女正色拒绝道,「你早上才说过会尊重我,所以你不会强迫我那么做的,对吧。」
「嗯哼。」
模棱两可地敷衍了一声后,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本该是这样的。但正好行至岔路口的伊比斯意识到身处所在时,明白归家的另一侧是何处的人类青年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嘛,即使不去妓院,也是有别的好去处能消遣时光的。而且,这地方还不用花钱,即使是穷苦贫民都能获得充足的娱乐——你想去体验一下吗?」
会是什么样的去处呢?早就明白这家伙是个喜欢卖关子的性格,不太指望能从他口中直接得到答案的妮芙丝思虑了一会,也只是点了点头。就算那会是像妓院一般恶劣的地方,也必须珍惜用双眼亲自观察的机会。从另一个角度想,只要有这家伙的陪同,作为外人的自己肯定能避免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两人转了个弯,熟知这座城市的伊比斯走在前头,而仍然对街道与建筑陌生的妮芙丝小心地跟在他的后方,默默地将所见的景物刻画在脑海中的地图里。
「你知道在圣都里什么人最多吗?」
「……不知道。是什么,主人?」
「奴隶。」
初学精灵语没多久的妮芙丝想了一会,才理解了提问的预设答案是身份,而非「懒人」之类的性格特征。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即使处在布莱丹这样的偏僻小城,对于精灵热衷于掠夺各族奴隶的传言也能有相当的信息量,从侧面证明了这一行为的猖獗。
「圣都的精灵居民数量在五万左右,而奴隶的数字要比这多一倍以上。绝大部分是人类,各个其他种族的也有不少。」伊比斯耸了耸肩,「但是,去掉那些走投无路来到圣都的精灵中的穷人,奴隶主与奴隶的比例会变得更大。」
「对于普通精灵而言,奴隶是要购买的劳动力,但在那些在庄园中豢养了大批农奴的家伙看来,奴隶是种一不注意就会繁殖得飞快的家畜。所以,他们经常会用比较…奢侈的方法来消耗人口。」
听到最后一句话,妮芙丝的娇躯颤抖了一下。
「……血祭、人殉?」
伊比斯用奇怪的目光瞟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奴。
「殉葬这个行为还待商榷,但祭祀对精灵而言可不是浪费奴隶,母树弗拉希纳斯——哦,你也是个不信神的家伙。」
感应到默契的青年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
说话间,两人到达了目的地。这是栋依托地势修建的大型建筑物,一侧是拔地而起居高临下的台阶,能够俯瞰另一侧被石墙圈起来的海拔下沉的场地。从高侧靠近建筑的妮芙丝很快就将底下的场景尽收眼底,眼中流露出了不忍之色。
「……斗兽场。」
「没错。精力旺盛的家伙们最喜欢的娱乐,既能够观赏与猛兽搏斗的刺激场面,也无需以身犯险,只要坐在石阶上为眼前的表演喝彩就行。」
凭借着得体的谈吐与衣着,作为生面孔的二人很快在体面人的位置落座了。此时的斗兽场中,正有一位裸身的奴隶手执标枪,与一头毛色亮丽的猛虎对峙着。坐在石阶上的围观群众们不断高声呼喊,刺耳的辱骂声此起彼伏,命令奴隶主动出击的叫喊也不绝于耳。但奴隶只是小心地挺着武器,和猛虎保持相对距离绕着场地转圈,坚毅的面容上只有十足的谨慎神色。
「唔,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看来是最近才被带到这里来的。」
已经带着妮芙丝找到位置落座的伊比斯笑吟吟地作出评论。对此稍稍有些在意的龙女则是侧过了头,俏脸上带上了些许疑惑。
「你怎么知道他是最近才被带到这里来的?」
「神态。只有刚来这里的家伙脸上才会有希望。说起来,你觉得这个人类会是来自布莱丹的士兵吗?」
再度听到了那个地名,妮芙丝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愈发煞白了些,犹豫着再三确认后,她最终摇了摇头。
即使对人类与精灵的容貌有着相当程度的脸盲,少女还是排除了那个可能性。
说话之间,场内的双方已经结束了对峙。尽管是老虎先咆哮着出手,带着劲风的扑击袭向奴隶,但后发先至的奴隶却奋力一扎,早就拦在路径上的标枪精准刺入了猛虎的眼瞳。观众席上立刻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喝彩,与之前的羞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倒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虽然并不是少见多怪的性格,从没有被鼎沸的喝彩声环绕过的半龙女孩还是惊吓了一瞬,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就坐在石阶上的观众们无不例外地为斗兽场中发生的精彩战斗高呼叫好,无论是葛布麻衣的短衫平民,还是搂着女奴身着华贵丝袍的显贵人士,脸上尽是目睹了血腥战斗后的嗜血笑容。
而在这群观众中,有一个极为显眼的存在,牢牢吸引住了妮芙丝的目光。
那是个只披着鲜红披风的红发精灵,大片饱经日晒的古铜色皮肤之下,是如群山般隆起的坚实肌肉。少女一度以为那是个兽人和精灵的混血,但男人披风上的纹章图案则否定了那个想法——她从伊比斯这里了解过,只有大家族的重要成员才会使用家族纹章,而他也说自己这个纯种人类是十足的异类,那些带有一半尊贵血统的半精灵私生子都不会有能使用纹章的资格……再考虑到男人四周其他观众微妙的距离与态度,简单的逻辑推论后,答案显然呼之欲出。
「……那是亚神吗,主人?」
「哦,这位可是庇护战士们的战神考尔提耶,也是精灵最强的勇士,胜利与荣耀的化身。」即使用尊敬的语气读出了那个拗口的名字,可妮芙丝分明觉得伊比斯的态度中没有什么推崇的情绪,「他也是这座斗兽场的主人,因此会经常出现在这里,偶尔还会亲自下场与勇士搏斗,『用战斗歌颂生命与健美』」
除去伊比斯的老姐、那位总漂浮在地面上而且一出手就造就了尸山血海的风神,这是妮芙丝第一次直面精灵亚神。尽管有着战争的名号,这位红发的精灵壮男却显得十分平易近人,自在地与只是凡人观众们坐在一起——究竟是他个性使然,还是亚神本身就都是这样的存在呢?
低头陷入了思索的妮芙丝有些想从伊比斯口中得到答案,却见青年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斗兽场内。少女定睛一看,才发现红发的战神已经跃入了场中,随手从摆在地面的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柄长矛。
能够久违地看见战神亲自与奴隶中的勇士搏斗,观众席上的气氛达到了新的高潮。
「考尔提耶!考尔提耶!」
「好啊!战神大人太帅了!」
即便对持械战斗的技巧几乎一无所知,妮芙丝也从战神那挥舞长矛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优雅与野性共存的美感。即使亚神并没有使用任何超自然力量,那份顶尖战士所特有的魄力也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同样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亚神对面的奴隶面色凝重无比,意识到了面前的对手是难以想象的强敌,手中标枪的枪尖也在缓缓颤抖。
「如果能在武技上胜过考尔提耶,本该在斗兽场战斗致死的奴隶就能获得被亚神招揽的机会。」一旁解说着的伊比斯也装作被周围狂热的气息所感染,学着周围的观众们挥手,「不过,虽然迄今为止也没有哪个奴隶能够做到这一点,只要能让亚神大人赞赏,也可以得到他的仁慈。」
之后发生的事都在意料之中。
战神只是像个普通的精灵战士一样挥动长矛,不过三回合后,那个能够战胜猛虎的奴隶就被贯穿了胸膛。
败者无力地握住了胸前的矛杆,试图将其拔出之后继续战斗。已然确信取得了胜利的胜者只是露出了意犹未尽的遗憾表情,明显是对战斗的质量没感到满意。明明都刻意放了水,最终还只是速度、技巧与力量的碾压。
这份不满只在亚神的面部持续了一瞬,他便摆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庆祝姿态,单举右臂向着观众们展示臂肌。
「战神!无敌!」
「考尔提耶大人赢了!」
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结果。伊比斯看向身旁的女奴,少女紧闭着双唇,冰冷的表情与周遭的喝彩声格格不入。他在心里暗暗摇头——不合群可不是什么好事。即使处在并非一路人的群体中,为了保护自己也要学会伪装。
「看起来,你对这里的表演并不满意。」
「那当然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歌颂生命和健美』的运动,只是在屠杀而已!」
妮芙丝的声调因为愤怒而变高,音量也大了不少,而且明显有一肚子的长篇大论要吐出来。
「那个人,他在被带到这里之前有吃过几顿饱饭吗?有进食过足够的蛋白质与保持锻炼来维持肌肉吗?让营养不良失去自由的人先与猛虎搏杀,再和准备充足的神明角斗,这不是谋杀还是什么!说到底,战场上的厮杀已经够残酷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生死决斗来娱乐?这件事本身就不对劲——」
从心底来说,伊比斯是觉得少女的分析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样大声的斥责太过危险,首先要让她改正……还没有作出行动,下一刻,身旁响起的声音让青年的心脏猛地停跳了片刻。
「看起来,这位先生的女奴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是战神考尔提耶。刚刚结束了角斗的他回到观众席时,听见了主奴二人的谈话声,因此径直走了过来。可是——伊比斯很确信,自己对妮芙丝的提问用的是人类语,少女也在这样的暗示下使用母语作为回答。
看来,关于战神的情报要加上一条「掌握人类语」的注释了。只是从这个细节就能与其他情报印证,这位张扬的亚神可不是什么莽夫,内心恐怕有着相当细腻的心思。
「伟大的战神,这是在下还未将女奴调教好的过错,回去以后我会狠狠地打她的屁股。」伊比斯恭敬地起身,向着亚神鞠了一躬,「在下是初来圣都的商人,查尔斯,能够亲眼目睹战神的英姿真是让本人倍感荣幸。」
尽管场内又有新的奴隶入场开始混战厮杀,四周观众们的注意力还是聚集了过来。有礼有节地致敬后,毫不慌张的青年飞快地转动起了思绪,开始为妮芙丝的身世编造合理的解释……但考尔提耶明显没有在意这种小事,而是故作熟络地坐了下来。没办法,伊比斯也只好落座在亚神身边,等着他会抛出什么麻烦。
「这个小姑娘说的也有道理。如果要获得最精彩的战斗,就得让对手拼劲全力,不能用饥饿与囚禁损耗奴隶的精力。」视线越过夹在中间的伊比斯,战神的目光落在了看似无害的龙女身上,「后半部分就不对了。只有生死搏斗才能激发困兽的潜能,若是知晓没有性命之忧的切磋,再强大的战士也不会拼尽全力。」
这时候,必须说些什么把亚神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伊比斯尴尬地干笑一声,随后用恭维的语气说道。
「我觉得,您大可不必躬身让这些贱奴的血液弄脏了双手。」见考尔提耶的目光转了过来,故意抛出了引子的伊比斯一转奉承,「瘦弱无力的人类奴隶当然无法和精灵的勇士对敌。依我看,这种弱小的种族就该从斗技场中赶出去,只留下那些勇猛强壮的兽人等种族就够了。」
「哈哈哈哈——」大笑起来的红发战神戛然而止,面色严肃,「你错了,查尔斯。人类中也有拥有精妙战斗技巧的勇者,也有精锐无比的战士。这样轻视整个人类种族可是大错无比了。」
当然,激起沟通欲望的最好方法就是故意抛出错误。伊比斯作出惶恐和受教的样子,不住点头称是,心中却是继续思考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要用奴隶祭祀的历史与角斗的文化故事起头吗?精灵的角斗习俗似乎是数百年前和兽人大酋长结盟时传入的……要稍微扭曲一下好让考尔提耶指出错误来吗?
源源不断的信息与知识很快就在青年脑中成型,然后被伪装成了引诱对话者获得优越感的谬误陷阱。一如他所料,纠正了数个错误,又接受了不少恭维后,或许是伊比斯举动中的市侩气息伪装的太好,在谈话中掂量了生面孔的战神很快就对商人查尔斯失去了兴趣,起身离开去和别人说话了。
从头到尾,亚神都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那个白发女奴除了相貌之外的特异之处。松了一口气的伊比斯转过身来,突然伸手,在龙女的轻声惊呼中将她抱了起来,四目相对地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这一次,保险起见,他将少女紧紧抱在怀中,轻咬着她的耳朵说话。
「你下次说话之前先过下脑子,考虑一下我们的身份和位置,也别大声喊叫引起太多注意。最坏的情况下,恼怒的亚神当街杀死平民可都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知道了,主人。我以后会小心的。」
有些不甘的妮芙丝还是承认了错误,低落下来的神情惹人怜爱。发觉人类青年的双手不老实地在身上游走后,她的声音又慌乱了起来,急忙发出了轻声的警告。
「等……主人,你不是说不要引起注意吗?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
龙女晃动着小脑袋四处观察,却又突然闭住了口。不只是这里,四周有些其他带着女奴的人们也是根本不在意旁人目光地享用着服侍:有的将头枕在女奴的胸间深壑,有的让女奴趴在胯下口交,直接抱着开干的也有不少。和这些人比起来,只是拥在一起的两人根本算不上显眼。
「怎么,你不想做吗?」
伸手入裙抚摸着怀中少女娇小挺翘的肉臀,伊比斯明显感受到她的呼吸声开始沉重了起来,皙白的面容也变得红扑扑的。轻轻蹭一蹭妮芙丝娇嫩的脸颊,少女的娇躯更是酥软了下来,完全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我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交合……」
「上午乱交的时候你不是挺主动的吗?怎么现在又害羞起来了?」
「这不一样……」轻咬着粉嫩唇瓣的白发龙女缩了缩身子,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一般往青年的怀里钻,「这里的气氛不一样……而且,我现在没有上午那种状态了,要是想象在公共场合和你……呜…我不敢……不敢被周围人看见……」
拼命压抑住音量的娇柔话语,再加上有些混乱的遣词措意,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妮芙丝露出的无助神态更是显得楚楚可怜。于是,伊比斯便迫使她抬起头,说出了诚恳的助言。
「那你就只看着我,就当这里只有我和你。」
四目相对,湛蓝的眼眸微微闪动,而对面的灰瞳却只有沉稳与镇定。眨动着雪白睫毛的女孩没能持续多久,还是忍不住偏开了头。
「我…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只看着你……」
倘若是热恋中的爱人,想必能够旁若无人地亲热。然而两人并非那样的关系。青年只是强硬地占有了妮芙丝的肉体,随后缓慢地与她修复了勉强算是融洽的相处状态。
何况,她本就是那种无法对他人置之不理的性格。
感到无奈的伊比斯摸了摸少女蓬松杂乱的白发,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之前说,那样能够一眼看出还对未来有所希望的奴隶显然是新来的,你又何尝不是呢——」他爱怜地抚弄着少女柔软的耳朵,使她忍不住发出断续的低吟,「不过,我也挺喜欢这样的你就是了。」
下一刻,他按住妮芙丝的脸蛋,与她吻在了一起。
「唔…啾呜……啾…咕啾……」
直接。但是有效。没有什么比深吻更适合融化少女的坚韧之心的了。交融在一起的唇舌,互相滋濡的唾液,以及紧贴着的炽热体温,逐渐调谐的二人甚至能感受到心跳也在同步。
虽然玩弄过的女人也不少了,此刻的伊比斯心中却是生出了些别的感情。只是将女人视作玩物,用谎言与欺骗引诱她们上床,然后在虚假的甜言蜜语中交合,不负责任地享用受害者清白的肉体,这些都已经是再也熟练不过的套路了。但是妮芙丝……和她的关系似乎会有令人期待的不同展开。
毕竟,和奸淫之后就无情抛弃比起来,占有的欲望对青年而言是新奇的体验。
双唇初分,淫靡的银丝垂落衣襟消失不见,眼神已然迷离起来的少女显然已经动情,肌肤也蒙上了一层淡粉的红霞。
「……随便你啦。」她轻声说道,虚按着青年胸口的小手也坠落下移,「反正我是女奴,被你养着就是要做这种事的。」
少女小心地将主人的肉棒从裤中剥出,挪动这变得坚硬的淫具向着自己的下体靠去。朴素的长裙之下,湿润的蜜穴早已在渴求着等待着,随着她掀开布料的动作而暴露在伊比斯的面前。
「嗯…嗯啊……嗯呜……」
经历了上午那荒淫的乱交之后,妮芙丝还以为自己会要有段时间对做爱无感了。只是当她拨开阴唇,让青年那规模惊人的肉棒慢慢撑开小穴时,再度于体内复苏的酥麻快感还是让少女忍不住娇喘起来,原本就迷迷糊糊的大脑更是产生了立刻坐上去的饥渴冲动。
——这绝对不可能是迷恋上了和这家伙做爱的感觉,对,肯定是这样。
「真惊人,上午都被那种强度给开发过了,到了傍晚你的小穴又恢复得像处女一般紧致。」伊比斯的赞叹声响起,「真是了不得的天分。是作为半龙的特殊体质么?」
「…这种天分……啊啊~哈啊……根本没什么意义……」
哪里没有意义了,不是让我肏得很爽吗?
吃力地将男根纳入了体内后,拼命抑制住性欲的龙女只是哈啊哈啊地呼着气,满目羞红地小幅度侧过脸窥视四周。观众们的视线全都落在了场中,根本没人在意石阶上有个娇小的白发女孩正毫不知耻地坐在男人的肉棒上发情——她并不知道,那也只是少女本人的一厢情愿而已。先不说完好的长裙遮掩住了两人紧密结合的性器,其他也在观众台上公然临幸女奴的家伙们不也根本没被聚焦嘛。
说到底,是这姑娘对圣都的风气了解的不够多,才会被潜意识中的羞耻束缚。伊比斯默默感叹了一下。上午的妮芙丝,是进入了为了完成目标而放空思考的魔怔状态,才没有因为在人群之前公然行淫而感到羞赧。虽然那确实是调教成果的显现,不过偶尔像现在这样娇艳含羞的样子才更惹人喜爱。
「怎么不动了?」
青年扶住少女的柳腰,对她僵住的样子感到疑惑。尽管四处环顾后的妮芙丝没有再扭腰逢迎,可紧紧缩动的膣肉,以及交合处一股股流出的蜜液,无不暗示着少女压抑欲望的艰苦。她干嘛这么自讨苦吃呢?
「…动作太激烈的话……会不会被看见……」
要不要干脆撕掉她的衣服,使出粗暴的冲撞,让重获羞耻心的少女发出悲鸣,在附近观众的瞩目之下高潮呢?老实说,这个能够看见妮芙丝失态模样的想法对伊比斯而言相当有诱惑力。但是……他否定了这个行动。
倒不是心态软化了下来,只是既然上午已经凌辱过了少女,这时候稍微对她温情一些更好。
搂住少女的小脑袋,让她无力地伏在主人的肩头。从阴狠的青年口中说出的,竟是温柔平和的话语。
「那就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动,慢慢来也没有关系。」
默默地压抑着气息的妮芙丝只是矜持了片刻,终于还是缓缓晃动腰肢,趴在伊比斯身上运动起来。蠕动收缩的膣壁堆叠吸吮,这比平常更舒缓的动作带来的是别样的体验,不仅仅让龙女的脸上露出了欲望得到舒缓的惬意神情,也让伊比斯觉得舒爽了起来。
吞入,吐出,少女小小的身体刚刚好契合了青年的尺寸。尽管动作的速度与幅度都不大,和缓的吞吐节奏仍然在黏膜摩擦之际产生了充足的快感,使得龙女那双有着竖瞳的蓝眼都眯成了缝。
「很舒服吗?」
「嗯…啊啊~哈啊~嗯啊啊……」
泛白的爱液被搅动出粘稠的液体声,怀中的女孩更是绵软得似柔弱无骨一般,依偎在青年温热的胸膛中。恪守诺言的伊比斯并没有将蠢蠢欲动的肉棒一捅到底,只是温柔地抚摸她的雪发,轻轻黏在少女的耳边。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情调……真像个漂亮的小妻子在服侍丈夫呢。」
「嗯啊……是你自己古怪…呼啊……非要在这里做……」
「虽然是这么说,你不也正沉醉其中吗?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幅嘴上说谎身体诚实的样子——妮芙丝,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啊。」
调戏般地轻吻妮芙丝滑嫩娇软的面颊,少女的鼻翼中果然发出了娇羞的嗡鸣。再低头舔弄她雪白的玉脖,倚靠在青年身上的妮芙丝又瘫软了一截。她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性爱,此前的强暴与调教再怎么过激,依靠毅力还能勉强维持姿态,可此时所受的快感中却是有股令人无力的异样情愫——她记得这种感觉,在小山村中的逃亡失败的那一夜,自己被这个家伙摆出各种姿势侵犯了整整一晚上。可是那时如同此刻回荡在心中的,也是这样朦胧而暧昧的氤氲。
轻声娇喘着的妮芙丝努力摇晃了两下脑袋,试图将这种令人迷醉的气息从体内赶走。
「我……嗯啊…啊啊啊……好奇怪……明明只是性器相交而已,为什么…哈啊啊~为什么今天不一样……」
那是和被男人大开大合肏干时获得的如潮快感所完全迥异的体验。视线变得暧昧模糊,身体也仿佛陷入在海绵中无处施力。妮芙丝不清楚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而怀抱着少女的伊比斯却对此心知肚明。温暖的吐息伴随真心实意的话语,吹拂了在妮芙丝白璧无瑕的小巧酥耳上。
「是爱意啊,妮芙丝。」用额头蹭着少女琐碎的刘海,青年的声音中有着不容质疑的磁性,「你没感受到吗?这就是我对你的爱啊。我从来没有把你看做是什么物品,你虽然是我的奴隶,可在我心中的地位与其他奴隶都要完全不同。不要违逆我,那样我就会将所有的宠爱都赐予你——」
对于女方而言,性爱中的情绪、氛围与肉体的交融同等重要。况且这也绝非是谎言。触摸少女的胸前,果然隔着衣物触碰到了两粒小巧坚挺的蓓蕾,这正是她已经完全兴奋起来的证明。稍微揉弄几下这两团聊胜于无的乳肉,怀中上下颠动的娇软躯体就愈发灼热起来。
面对青年的直球示爱,呻吟着的妮芙丝还在努力反驳。
「我…我和你才不会有爱情……啊啊~哈啊…哈啊……你只是我半年的主人而已……」
「哦?但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伊比斯邪笑着抚摸上龙女的大腿,「你的小嫩穴可是一直都在咕啾咕啾地贪恋着我的鸡巴呢。你啊,要么坦诚接受我的爱意,要么就承认自己是个淫乱的女孩算了。」
少女没有作出回答。无论哪一个选项都夸大了她此刻的心态。虽然心中并无厌恶的感情,妮芙丝却并不愿意回应青年那赤裸裸的占有欲——正如他所说,自己还对半年之约抱有希望,想象过获得自由之后能找到新的人生目标。此外,虽然已经不再对性事回避,作为雌性的身体也确实能从交合中获得新奇的快感,可是自己本来就不是享乐的性格……
轻轻摇晃着身体,龙女含糊的自省很快就被淹没在做爱的快乐中。不知不觉间,她伏在青年身上套弄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坚硬的肉杵每一下都能堪堪触及花心。四周的邻座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的淫荡模样,然而毫无自觉的妮芙丝却依然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渺惘的目光也早就落在了伊比斯身上,再也没有挪开去观察周围过。
她将藕臂搭在青年肩头,贴在一起的二人几乎要鼻尖相触,甚至能感受到相互间的吐息。少女秀美的双腿早就岔开至极限,白嫩可爱的小脚也爽得一根根圆润的脚趾儿都蜷缩了起来。新买的凉鞋都掉了一只,剩下那只还半挂着正上下晃悠。
心有默契的伊比斯没有再说什么挑逗情趣的话语,只是和妮芙丝一道默默享受性爱的快乐。扶住少女的腰肢,神态慵懒的青年徐徐挺动肉棒抽送,在并不激烈的淫戏中体验身心交融的感触。他虽然更喜欢热情猛烈些的玩法,不过看着妮芙丝沉浸其中的迷乱模样,便没有将主动权抢夺过来,只是任由少女在温吞的节奏忘我地行淫。
最终,迎来了高潮的龙女剧烈地抖动着,从早已泛满白沫的淫穴中泻出了清澈的蜜汁,随后像坨烂泥一样完全瘫痪在了青年的怀中。在这满是观众的斗兽场、众目睽睽的公众场合,这个曾经不谙性事的少女终是毫无负担地凭借自身的意志交欢了。
轻轻抚摸决堤之后妮芙丝潮红的俏脸,青年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玩开心了?」
「嗯…嗯嗯。」
「可你刚刚的淫荡样子早就被周围看见了耶。」
怀中的娇躯只是稍稍颤抖了一下。但沉浸在余裕中的妮芙丝甚至没有偏过头,只是将头埋在伊比斯的胸膛里。
「反正我是你的女奴了,出了什么事都有主人担着。」
这个好姑娘任性起来了啊。不过这份任性对自己而言也是好事,不是吗?伊比斯的笑容不减,梳进少女秀发中的五指轻轻挠动。
「是啊,你是快乐了,不过你的主人可根本没发泄,下面还涨得厉害。你这女奴不合格啊。」
终于发觉停留在体内的肉棒还未随着自己的高潮而泄精,仍是龙精虎猛的梆硬模样,一时语塞的妮芙丝稍稍晃动身体,又随着膣内的褶皱受到刺激而发出轻哼。
「嘴上说着是迫不得已在为主人泄欲,实际上根本就只在顾着自己快乐嘛,你这屑女奴。」
「呜……」
无法反驳。刚刚的行为确实如此,根本不可能有辩解的余地。心中涌出了奇怪愧疚感的妮芙丝正要说话,便感受到握住自己腰部的双手开始发力。啵的一声,黝黑巨硕的肉棒从泥泞湿黏的小穴中拔出,一柱擎天地靠在了少女微隆的阴阜边。
「用嘴解决吧。」
今天的气氛确实不错。心情也愉悦起来的伊比斯盘算着回去以后要不要下厨犒劳一下自己的可爱女奴。只是,就在这时,整个斗兽场中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受到惊吓的妮芙丝终于回过神来,在快感中被屏蔽的噪音与身处何处的念头重新回到了脑海中。
支起身体从伊比斯的身上下来,她的下一个动作不是跪坐在石阶上给主人口交,而是转身将目光投向了斗兽场中央、观众喝彩声的源头。在那里,取得了胜利的兽人奴隶正向着奴隶主们举起斧头咆哮。
随后,劈向了跪在身前战败投降的人类。
带着不甘表情的头颅飞上半空,鲜红的血液飞洒四溅。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幕的妮芙丝只是僵在那里,仿佛周遭因为目睹了血腥角斗而兴奋呐喊的观众们完全不存在一般,双眼死死盯着场中无人理会的满地无头尸体。
伊比斯痛苦地一拍额头。
人类奴隶围攻兽人角斗士「黑牙」的战斗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打完。这下好了,这姑娘又要犯病了。
他拽住妮芙丝的手臂,想要强行将她拉回怀中。然而开始发力对抗的半龙少女却像磐石一般毫不动摇。她只是转过头来,冰冷的眉眼中毫不掩饰的低落神色越发给原本旖旎的气氛泼上了冷水,从牙缝中挤出了评价。
「……令人反胃。这种事情也是,能从这种事情中取乐的观众也是。」
相信我,如果坐在石阶上的是人类,而场中用性命生死搏杀的角斗士是精灵的话,观众仍然会乐此不疲。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唯有你才是最奇怪的那个人。
伊比斯没有将这劝解的话说出口。作为驯服女奴的手段,这时候已经不适合用蜜糖进行感化了。该动鞭子了。
真可惜,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呢。
独自鹤立鸡群的少女很快就会变成观众们的焦点。也发现了这一点的妮芙丝没有再立在原地,重新落座在了伊比斯身边。她不准备继续刚刚未完的性事了,而正考虑着要如何进行调教的青年也只是沉默,暂时没有发作。晚餐的时间快到了,斗兽场的表演按照惯例也都结束。蹲坐在石阶最下方的平民大多离去了,作为斗兽场主人的亚神考尔提耶也不见踪影。只是体面人们似乎都没有要离开的意图,而是三三两两聚坐在一起说话。所谈的内容,除了精彩的角斗演出,也无外乎现在微妙紧张的局势了。
即使仍在思索,周遭人们点评时事的谈话声依然能被老练的探子听入耳中,拆解成简练的信息。考尔提耶来自于阿扎尔家族,这个显赫的「上三族」之一的巨物拥有着广袤的领土与多达六位互有亲缘的亚神。算上盟友的话,这股势力的亚神数量则能达到九位,与拥有五位亚神的库雷尼亚所领导的「银月」的十位之数共分了精灵亚神总数的半壁之多。两方自然是常有摩擦的竞争关系,而听着最新的消息,似乎这份竞争开始向着敌对在发展。
伊比斯侧着身子,仔细聆听不远处的几个小家族的狐朋狗友的谈话。这两个最强大的家族除了直接动手,难以调和的冲突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根深蒂固的两株巨树的末梢已经开始了纷争,甚至波及到了不少无意于倒向任何一方的弱小势力。明明只过了半年,为何局势突然变得如此剑拔弩张呢?
「这位先生,您似乎是个生面孔啊。」
伊比斯早就注意到了这位向自己走来的精灵青年。从他长袍上的家徽判断,这是个没有亚神的中等家族的子弟。不过这个家族所在的联盟有一位轰雷的神祇,姑且也算有站在棋盘上的资格。深知自己此刻身份该如何行事的伊比斯赶忙露出了客套的表情,起身鞠了一躬。
「在下是刚来圣都的商人,对此地还很生疏呢。」
「难怪。」精灵点了点头,「你一定是个成功的商人,能够拥有这么漂亮的白发女奴,这种货色一定不便宜吧。我看你对我们的谈话很有兴趣,想要加入进来一起聊天吗?」他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拍了怕身边穿着暴露的萝莉女奴,「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不如就从交换女奴开始吧。」
老实说,这是很有诱惑力的提议。一边交换享用女奴一边谈天,是流行了许久的贵族们的交际方法,况且自己豢养妮芙丝本来也有让她执行这种任务的目的。只是……伊比斯向着少女投出视线确认。她已经听得懂大部分精灵语了,理所当然明白了提议的内容。看着对面那个身上有着不少淤青秽物,甚至嘴角还有血丝的奴隶女孩,妮芙丝的身体动摇得厉害——那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毫无疑问的愤怒之情。
真要把她交换过去,之后的发展可在预料之中了:要么自己用些强硬手段约束她反抗的冲动,看着她被虐待,要么就是更麻烦的展开……打定主意后,伊比斯作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天哪,母树在上!您在说什么啊——用别人的女奴,您都不嫌脏的吗!」
被抢白之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精灵狠狠地呸了一声,叫骂着「乡巴佬」之类的话便拉着女奴离开了。将不速之客赶走的伊比斯重新挂上了微笑,转身看向了一头雾水的妮芙丝。
「……你为什么要用那么蹩脚的理由拒绝对面,主人?」少女的眼神中有着挥之不去的疑惑,「我可不认为,作出上午那种事的你会有洁癖呢。」
青年随意地耸了耸肩。
「我还没那么自大。对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来说,侮辱一个商人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要是想欺辱你了,我处理起来就会很麻烦。况且,我还没必要觍着脸去从这些人身上打探情报——比那更有效的渠道要多的去了。」他对少女使了个眼色,「再说,我还等着你给我泻火呢。」
这已经是非常善意的示好了,也是伊比斯给龙女最后的机会。倘若少女再要耍性子摆脸色,自己就必须用严酷的态度防止她得寸进尺。
幸好,总算变得冷静了的妮芙丝没有再发作。捋了下鬓角的白发后,少女温驯地跪坐在了青年的膝前。经历了突发事件之后,原本昂首的肉棒早已经萎靡了下来,但当龙女冰凉的小手攀附抚摸上去之时,它就再度恢复了活力。
没有什么怨言,小巧的香舌便卷上了腥臭的男根。硕大的肉棒很容易就塞满了妮芙丝的口腔,但早已有了经验的她轻松自如地反复吞吐着,小舌也不断在棒身与肉冠间游走,不时用舌尖轻点刺激马眼。满溢的尿道球腺液很快与她的唾液混合在一起,不断从唇角滴落,洒在她胸前的衣物上。
她的侍奉并没有持续太久。原本伊比斯就已经在蓄积待发的临界线上了,再度回到状态中后,他很快就被妮芙丝熟练的口交勾动了欲火,将浊白的精华全部灌入了少女的口中。
已经习惯了被口暴的龙女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委屈姿态,只是仰头将口中腥黏的精液全数吞入。随后便乖巧地蹲坐在青年面前,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若是让她再脱光衣服来做爱的话,想必也会一丝不苟地遵从吧。
但这样的顺从并不是伊比斯想要的。明明之前的欢爱氛围非常好,两人的关系几乎能更进一步,可是最后还是兜兜转转绕回到了原位。
「抱歉,我下次不会带你来这种地方了。」
青年诚恳的致歉让妮芙丝愣神了片刻。她本以为等来的一定会是斥责或是嘲讽,没想到竟是难得的歉意。这下子,少女心中暗藏的火气也消了,只是温和地垂下了头。
「我没事的……你是主人,这样的命令也都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况且……」她顿了顿,「我绝不会回避这样的场所。只是闭上双眼的话,就是完全的自欺欺人……如果有下一次,我保证会扮演好观察者的角色,哪怕再怎么愤怒……妮芙丝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困扰主人的行为了。」
老实人的誓言没什么好怀疑的。伊比斯将少女从地上拉起,为她拍掉衣裙上的尘土,随后捡起落在一旁的藤底凉鞋,将其套上女孩的纤柔的玉足。
「走吧。我们回家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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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院中之后,还发生了件小插曲。
妮芙丝买来的那些老弱病残们姑且都是受过训的奴隶,所以也没出太多状况,忠实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他们打扫了整栋大屋子,还将供十几位奴隶居住的三间房间整理了出来,有着一技之长的那个浑身黑斑的无毛矮人还将院子里的灌木与花丛修建收拾了一下,美观了不少。
唯一的例外只有一起。伊比斯准许奴隶们用宅子里留下的临期食材做饭,而从来未有过获许吃肉的奴隶们在感激之中大快朵颐了一顿。悲剧就发生在此时:那个瘸脚的独眼老人或许是几十年没有闻过肉味,一口气吃了太多炖羊肉撑死了。
尽管相处了不到半日,奴隶们还是找出了张破席子,将老人的尸体裹了起来。心情又低落了下来的妮芙丝蹲坐在了那个兽人母亲身边,随后隐约传来了兽人安慰龙女的声音,诸如「老者安逸死去乃是喜事」之类的话……但伊比斯可没空去理会少女的心思——这栋宅院易主后的第一位客人上门来拜访了。
「贵安,伊比斯少爷。」冰山脸的温妮小姐极有礼貌地躬身行了个完美的礼节,「阔别一日,如隔三秋。看到您还没有死,想必大小姐会非常高兴。」
……这个阴阳怪气的臭女仆。
明明和其他人交流时,这位身材高挑的精灵美少女总是大方端正得挑剔不出缺陷,可偏偏在面对自己时,她的态度中就会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怪味。伊比斯很清楚,这绝非什么怀春少女为了吸引心上人的特立独行,而是她毫无掩饰的厌恶流露。
毫无疑问,温妮讨厌玷污了英卡纳这个高贵姓氏的肮脏人类。
话虽如此,伊比斯也拿这个小妞没什么办法:她是老姐身边的臂膀,对老姐而言也是最忠诚的下属。不过换句话说,温妮的恶感也就最多表露在这种小鸡肚肠的阴阳怪气上了。她的忠心绝对不会容许自身作出任何危害少爷的举动。
伊比斯甚至有种猜想,这个姑娘是不是成了老姐的亲密床伴,才会对她那么死心塌地……不过他没有证据。再说,温妮的处女都是在老姐命令下让自己取走的呢。那晚她满脸嫌弃又不得不献上身体的模样可是极为美味的回忆,足以佐证这位忠诚女仆的无害性。
于是青年以招待客人的礼节将温妮迎接进来带到了会客室。
「少爷,您最好认真挑选服侍自己的奴隶。就算要满足癖好,也得像正常人一样选择肢体健全的俊男少女。」还未落座,毒舌女仆就用失望的语气作出了吐槽,「不管是少个手臂还是多条尾巴,这样有身体残缺的奴隶就是在为家族蒙羞……」
「唔,我记得我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嘛,而且还特意更换了身份,哪里会给家族蒙羞呢……你先坐下说吧,总这么站着倒是我在怠慢你了,会被老姐责怪的。」
「主仆有别,我可不敢高攀,妄想能与少爷平起平坐。」
温妮摇了摇头,只是站在了原地,仍是亘古不变的冰山脸令人捉摸不清她的想法——但在开启了灵视窥视的伊比斯眼中,她那波澜不惊的平淡心境一览无余。也就是说,这句听上去极为讽刺的言语背后,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意。
「那就开门见山地问吧,老姐让你来做些什么?我可不觉得你会自己上门来找我,温妮。」
金发的女仆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桌上,展开。数卷发黄的皮制纸张整整齐齐地堆叠在里面,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这是昨天才送来的大小姐的命令。」温妮用公事公办的平淡语气复述道,「让少爷『使用与英卡纳家族毫无牵扯的新身份去主持这些分割出来的新产业,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扩大规模与影响力』。这些是相关产业的名单与账册,还有——」她从无名指上褪下一枚镶嵌着玛瑙、水晶与蓝宝石的华丽金戒指,「这一枚是极其重要的身份信物,还请少爷你千万不要弄丢了。」
伊比斯砸了咂嘴。
倒不是本以为惬意的延长假期被取消后会有什么不满。只是自己一直以来擅长的都是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突然说要去主持什么商业……就算曾经见老姐操作过几次,自己也根本没有实际经验啊。
他从文件中取出了名单,草草扫略了一眼。除了地点,性质,规模,这份名单还列出了这些产业目前的经营者与关系。大部分都是欠债、欠人情之后,才不得已接受了这枚戒指主人的命令。也有几家特地打上了「可信任」的标记,并说明是由老姐的下属在实际控制……
「名单上绝大部分都是圣都内的产业,账目也都在这里了,对吧。」
温妮颔首表示正确。
「大小姐的意思是,不会管少爷要怎么经营它们。唯一要注意的,是绝不能让人将其与英卡纳家族联想起来。」女仆原本就正经的脸色愈发郑重,表明这是不可疏忽的重点,「还请少爷您放心,我会作为必要的联络人在暗中帮助。如果经营有困难的话,大小姐准备的人才也能提供建言……」
青年的目光再度回到了名单上。这些产业大多都在圣都南部,那里正是英卡纳家族产业薄弱的地方……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老姐的深意,眉头也紧锁了起来。
「算了。」叹了口气后,伊比斯把名单扔回了账册堆里,「信息太少了。除了今晚要过目一边账册,明天我最好亲自去那些店铺里跑一趟,看看具体是什么状况。说起来,温妮你也得帮我个忙——」
「少爷,请恕我无法跟随。作为英卡纳家的女仆长,我不能被有心人联想……」
你少爷我还会算不到这一点?
「不是这个。有些女仆的本职工作要请你来这栋院子里帮忙,可以吧?」
精灵女仆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像今天一样穿上斗篷,凌晨无人的时候过来。希望少爷你说的是正经事,不然的话,我就要向大小姐告状了。」
「放心。」伊比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只是让你帮忙管教奴隶,不会出现差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