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伊比斯·英卡纳面色严峻地注视着面前森然紧闭的大门。
就在前一刻,这扇大门还短暂地开启过,就像母亲为远行的游子敞开大门。但当英卡纳家的女仆长温妮小姐看见了来者是种族为人类的小少爷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又将门关紧了。
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的声响也使伊比斯仿佛能够看见冰山脸的精灵女仆无情地将大门闩了起来,表示着绝不放人进门的决心。
「你是不是敲错门了……主人?」
怎么可能呢。别的不说,温妮的这双大长腿自己可不会认错——即使蒙上眼睛,只要被这修长的美腿夹住,脑中就能自然浮现出精灵少女轻声娇喘的模样。毕竟温妮可是自己使用最多的人肉抱枕,可以说是老姐以外自己最熟悉的人了。
总而言之,先排除厌恶人类却在老姐命令下乖乖爬上床献出处女侍寝的忠心女仆长以下犯上的可能性,答案昭然若揭——信鸽总是比人快,不是吗?更何况自己前往圣都的后半程走得慢悠悠的,老姐的指令恐怕已经先一步到家好几天了。
所谓的「禁止使用英卡纳的姓氏」,看来就是指要被逐出家门一段时间了。
快速理解了现状之后,伊比斯对着投来疑惑视线的女奴妮芙丝露出苦笑。
「出了点状况,我们似乎得去外面住了。」
自己一开始并没有将老姐的话认真对待,也就没有告诉妮芙丝。现在再要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姑且先随便敷衍过去吧。
龙女哦了一声,没有再追根问底。自从进入圣都开始,她的注意力就全落在这座神奇的城市上。不过,和那些初来圣都的乡下人对着繁华所露出的向往表情不同,少女的神情中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
她的目光在市场和店铺间流转,不时注目于谈笑经过的贵族与平民。除了数量庞大的各族奴隶,即使是市井角落的孤儿乞丐也没有逃过少女湛蓝的异瞳。进入了核心区之后,她的视线便专注在了中央和头顶那巨大的绿树上——那是所有精灵所共同信仰的母树,弗拉希纳斯,也同样是圣都名字的来源。这座葱茏的巨树伸出繁茂枝叶覆盖了天空,也唯有各大家族们才有资格居住在核心区享受这份荫蔽的恩泽。
透过枝丫的缝隙,默默思索着的伊比斯望向了头顶正午的骄阳。
总而言之,先得找到落脚的地方等老姐回来,那时候她大概就气消了。不过,精灵的时间观念显然比短命种的人类要悠闲,万一老姐开始忙活了,两人一隔就是大半年起步的情况也不稀奇。
也就是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
「我们得去搞点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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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内核区的部分,即是母树所直接庇护的土地,约有千数亩之广。然而仅有十数个古老家族成员有资格居住在其内,甚至光是阿扎尔、库雷尼亚和布瑞斯特三个家族就占据了大半的地盘。英卡纳家族虽然式微了,竟然也能据有核心区一成多的土地。虽然和鼎盛时期相比缩水了不少,考虑到家族人丁稀薄且仅有一位年轻的亚神,只能说是祖上蒙荫了。
若是别的核心区大家族的纨绔要玩离家出走,去朋友那里借宿总是不麻烦的。但伊比斯只是个人类,显然不适合再停留在神圣的母树周遭——若是他被赶出家门的事让激进的年轻人们注意到了,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更何况。精灵的亚神总数大概在三十左右,光是常时居住在圣都核心区的就至少有九位,其中也有那么一两个会不介意随手清除掉路遇的「用肮脏的人类血脉玷污了精灵姓氏的老鼠」。平时的自己都待在英卡纳家还能得到保护,但现在的话……他只能带着妮芙丝向着外围走去,想办法到小家族和平民们混居的地区找个住所。
圣都的居民们不只有那些权大势大的贵族,更多的数十万的平民与奴隶们环绕着核心区生活着。然而与拥挤繁杂的中外环不同,核心区的人口密度稀疏得不正常,只有最尊贵的精灵与他们信赖的少量仆从奴隶居住。漫步在满是鸟语花香的小道,斑驳的日光穿过透亮的母树枝叶洒下,简直像是置身在巨大的花园。
趁着这舒心的闲暇时光,伊比斯简单地将目前的局势同身边的妮芙丝解释了一下——当然,作为起因的那晚与老姐的小冲突就自然隐去不提。没等疑惑的少女说出问题,灌木构成的碧绿篱墙就出现在了眼前。
小道的尽头,就是绿墙的缺口,也是他们来时经过的关卡。这些隶属于各大家族管辖的关卡会拦下没有资格进入核心区的不速之客,考虑到不同家族间的微妙关系,选择正确的入口也是进入核心区的要点。而眼前的这处岗哨属于英卡纳家族,不用什么麻烦,看守的卫士们就将少爷放行了出去。
外面耀眼的阳光散去之后,圣都的全貌就映入了妮芙丝的眼中,让她停滞了呼吸。来时所见的只是山中一角,只有站在这处母树所在的山丘上,宏伟的圣都才能够被一览无余。
连绵的房屋建筑一直延伸到天边,盘曲交错的小巷大道像动脉一般,缓缓泵动着充满了活力的人流。脱离了核心区的静谧,嘈杂的人声迎面而来,让人终于有了离开自然身处文明的实感。各家各户都飘起了午间的炊烟,汇聚成气流飘散弥漫,空气中香料与肉糜的风味让清早就开始赶路还未正式进食的龙女忍不住捂住了肚子,下意识对着青年投去楚楚可怜的神色。
正好,伊比斯想,也可以去看看家族控制的旅店客栈是什么态度。运气好的话,也许能躺在豪华套房的天鹅绒床垫上,享用着大厨精心烹饪的美食来继续休假了。
他牵着女奴的手穿过人流,行走在繁荣的大街上。即使圣都的居民们见多识广,一位有着黝黑鳞尾的白发美少女还是相当引人注目。幸好伊比斯出于习惯考量为妮芙丝准备了斗篷和披风,才让两人的行动在人群中不那么显眼。
被英卡纳家所控制的,有着露天温泉浴池的豪华旅店并不远。但当店主对着伊比斯伸出手时,意识到如意算盘落了空的青年还是砸了咂嘴。
「你认真的吗?」
「没办法,少爷,这是温妮小姐通知的,大小姐的意思。你要是想住在这儿的话,只要像客人一样掏钱,我们也会保证像对待贵客一样对待您的。」
指的是宰客一样宰我么?露出了无奈面容的伊比斯只好拉着又是一头雾水的妮芙丝离开。与其长期住着客房的话,还不如去租个房子呢。
但是……这还是钱的问题。圣都的人流来往不绝,只靠腰间这袋旅费的残余,也只能租到最外环靠近贫民窟的小屋。他可不想和虱子、跳蚤与流浪汉住在一起。如果是肩负着老姐交代的任务潜伏还能忍受,生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取出铜板,从街边摆摊的兽人奴隶手中拿过肉串塞进龙女手中堵住她的嘴,感到烦躁的伊比斯继续走向家族的下一个产业。不出意料,就像是串通好了一样,无论去那里,他收获的都是恭恭敬敬的拒绝。
从妓院门口出来之后,抱着各种零食小吃的妮芙丝终于没有再接过伊比斯递来的收买沉默的糖苹果,而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如果被赶出家门的话,为什么不去朋友那里住呢?要借钱的话也会更容易。」
她学得特别快,已经能够连蒙带猜听懂不少精灵语的对话了。
「这个嘛……倒也是个主意。」
伊比斯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朋友」,想着可能会收留自己的人选。首先把想要攀附老姐的势利鬼排除,再把想要追求老姐的老色鬼排除,最后把畏惧老姐的胆小鬼排除……哎呀,似乎没多少候选人了。弗洛米尔似乎是个不错的家伙,不过自己刚上了他的妹妹,要是说出来了会很尴尬,也许会被他拿刀追着砍……
他迷茫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扫略,最终落在了人群中一位穿着米色披肩,将绿发绑成圆发髻的精灵女士身上。随即,伊比斯的眼中泛出了光芒,拉住身边的龙女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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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营业还是很惨淡,克莱尔夫人只好提前闭了门,早些回去看看儿子。虽然再干坐在店里也许能等到些客人,不过比起那种事情,亡夫留下的孩子才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宝贝。
家里的保姆请假了几天,她也不想让儿子待在满是酒味的店里早早熏陶成丈夫一样的酒鬼,只能让邻居暂且照顾两日。不过,她并不是特别信任这家南方来的住户,那里的黑头发精灵总是粗鲁又不文明,不少人还会一个男人娶几个老婆,简直败坏风气。
还是要早点把儿子接回来,大不了明天就不去了,待在家里陪儿子玩也好……
伸手摸向房门上的挂锁,职业带来的警觉性让克莱尔夫人的动作缓慢了下来。
有人。不是邻居,是一直跟踪在自己身后到了家门口的陌生人。
要说是顺路,就是十足的自欺欺人。那么,是强盗吗?还是……更恶劣的,看上了年轻貌美的单身母亲的不法匪徒?来到圣都的流民越来越多,致使最近各种各样的恶性事件也多了起来,让克莱尔夫人不得不把事情往坏处去想。
她的手心冒出冷汗,但丝毫没有阻碍悄悄捏住短匕的冷静。虽然只是个不擅长战斗的弱女子,但吓唬见色起意的流氓需要的只是勇气。
随后,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
「没必要这么紧张,是我。」
「呼。少爷,您没必要这样吓人,我心脏不好。」
脸上露出笑颜的克莱尔夫人重新从容地打开家门,将客人迎入了家中。她当然认得作为主家少爷兼上级的伊比斯·英卡纳——不仅仅是身份意义上的认识,对于这个行事举动和大小姐别无二致的家伙,无论是哪一种面孔她都能够理解。
她还记得当时孤身一人来英卡纳家投靠时,见到的这个黏在大小姐身边的小鬼。只是一转眼之间,他就已经成为了小伙子,不得不让精灵唏嘘人类的成长之快。
当然,更让人唏嘘的,则是他突然变成了自己的上级。虽然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怀疑过这样年轻的男孩能否承受阴暗,共事了一段时间后,这种疑虑就完全消失无踪了——他果然是大小姐教出来的弟弟,温和的外表之下是冷酷的内心,没有比他再适合从事这一行的了。
「我看你今天不像往常一样在店里坐着,就觉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想着悄悄过来接触一下。」
「没什么要紧事,少爷,只是个人的私事而已。」克莱尔夫人露出了温润的笑容,为两人奉上了茶水,「最近,库雷尼亚家族说要禁止酿造和饮用酒这种『引人堕落的饮料』,弄得人心惶惶,店里的生意也不太好。那些复古派的老顽固们不出意料地应声附和,议会的风向也有些怪。大小姐不在让我弄不懂主家的想法,索性早些关店旁观一下……这位是?」
「我的女奴。」
伊比斯将头两个字着重了一下,使克莱尔夫人的目光凝聚在了端坐着的妮芙丝脸蛋上几秒,看得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嘛,真是位古怪可爱的小姑娘。」
「就令人省心这方面,相当不可爱。」伊比斯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别的事就不说了,席拉表姐……」
「从辈分上来说,少爷要称呼我为侄孙女呢。」
「得了吧,我最讨厌论辈份了。尤其是旁系亲戚,『三岁小孩是我太爷爷』这种事真让人不爽。十年前我就这么喊了,早就改不过来了。」青年顿了顿,「把钱袋给我。『钱袋』,我要用一份,行吗?」
并不是指卖酒的钱,而是另一种符合身份意义的资金。克莱尔夫人心领神会地从橱柜后面拿出了一个满满的布袋,放在了桌子上。伊比斯没有将其打开看,就把它系在了腰间——金子的重量他还是摸得出的。
虽然挪用经费这种事听起来很令人不齿,反正都是自己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虹彩广场附近的据点,还有人住吗?」
「那间屋子只有雇佣收拾的不知情的仆人,最近还没有被使用过。」
「我要住在那里一段时间。」
克莱尔夫人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钥匙串,取下了其中的一枚交出。看得出她有疑惑但没有问,已经确认了老姐的命令果然没有传达到这里的伊比斯松了口气,终于出口解释了一下。
「我得抛弃伊比斯·英卡纳这个身份一段时间……表姐,你可别宣扬出去。」
本来下线就不会接触到这种等级的情报。克莱尔夫人还是点了点头,随后面色又有些犹豫。
「那这里的事务……」
「既然都是表姐你在代管,还是像平常一样吧。不过,既然我在这里了,有了重要消息还是找我汇报。我就住在虹彩广场那里了,标记还是和往常一样。」
这就够了。颇有默契的两人已经不需要更多的交流了。
「天色不早,我得早点过去收拾一下。寒暄的话下次再说吧,代我向小卢修斯问好。」
说到儿子,克莱尔夫人打消了心中继续客套的想法。目睹客人又牵着皱起眉头的女奴匆匆离去,她简单收拾了桌上没有被动过的茶水,稍微打理了一下仪容后,向着隔壁的邻居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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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虹彩广场边的据点,是一处靠近核心区的,有着大理石浴池与大院子的二层独栋别墅。
重点倒不是后者,而是大理石浴池——虽然每次使用都要让奴仆们烧水很麻烦,但用浴池而不是木桶泡澡可是不容亵渎的享受。也正是如此,伊比斯便挑选了这里作为落脚的住所。
不过,原本的仆役们被伊比斯用管家身份第一时间解散了,现在的别墅中只剩下了他和妮芙丝两人。虽然因此不能泡澡有些难受,不过长途跋涉劳累之后,最重要的果然是饱餐一顿后找个安静的房间躺下来休息。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踏入这栋建筑物,听着人类青年发出的宣言,也感到了些触动的妮芙丝抬头望向了精心粉刷过的天花板。渐沉的夕暮为别墅染上了金黄,温馨的色泽让她没有出口反驳家的称谓。
要在这里住下了啊……不清楚自己的心绪发生了什么莫名的变化,突然觉得安心和稳定了下来,少女轻轻按住心口,表情也显现出柔和的安宁。
下一刻,伊比斯的话语击碎了融洽的气氛。
「要不要在咱们的爱巢里先来个大战三百回合庆祝一下呢?来来来,把裙子掀起坐到桌子上去——」
「……你够了。不先准备晚饭吗?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主人。」
将表情从鄙夷中平复,妮芙丝已经能够分得清他说话时命令与调戏的不同语气。逗弄完了女奴的伊比斯耸了耸肩,也开始认真思考怎么解决晚饭问题。
他本来想留下一两个做饭的仆役,不过那样的接触还是越少越好。现在的圣都有很多区域都对人类不友好,考虑再三,果然还是要伪装个精灵的假身份抛头露面要更方便。最极端的情况下,伊比斯这个名字得从大众面前消失……
很快,伊比斯就找到了储藏室,里面堆积着的食材让他松了口气。有了这些的话,今晚就不用出门蹭饭了。
「我去做饭,你把宅子打扫一下。」
显然之前雇佣的仆人们在偷懒,视线中的积灰角落让伊比斯有些心烦,索性对妮芙丝下达了指令。主人做饭,女奴扫地,明明是主奴关系却偏偏弄得像哪里来的平民夫妻一样。不过妮芙丝并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心理波动,只是哦了一声就开始干活。
和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少爷们不同,伊比斯相当享受烹饪的快乐。这可是一项非常有用的技能,不仅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总是能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起到作用……就比如说,抓住妮芙丝的时候,他就是靠着这能力潜伏到了她的身边。
芜菁、羊肉、小葱……切好炖菜的材料,放入罐中炖煮,这时候,本该在打扫的妮芙丝却突然进入了厨房。
「我找到了…额……这个。」她提起了手中油光发亮的铁板,「我猜这是煎肉用的厨具,不知怎么放在杂物间里。所以就拿过来了。」
定睛确认了少女手中的物件后,伊比斯扶住了额头。
「不……是,确实是煎肉用的,不过我用不上,你放回杂物间吧。」
长时间被油脂润滑过的铁板散发着独特的光泽,不过伊比斯可不准备用这玩意烹饪。煎肉和煎肉是两码事,不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不想学习那些野蛮的兽人。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灵感。想象着晚饭后的娱乐活动,令妮芙丝没来由感到不安的笑容出现在了青年脸上。
「我想起来这栋房子里有个好玩的地方,吃完晚饭咱们一起去,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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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龙女惴惴不安地看着眼前阴森的小门,若隐若现的血腥气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之前享用美食所获得的快乐也消退了不少。
「你说的好玩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这扇门的后面。」
端着烛台的伊比斯看起来轻松自在,但妮芙丝却只觉得这种气氛令人感到心悸。明面上光鲜亮丽的别墅地下,居然有这么一处通过盘旋着的石阶才能到达的最底层,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正常的建筑物需要这种设施吗?要说在那扇石门的背后是什么游乐场,也太过歧视自己的智商了。
「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监禁室,以及拷问室。」
出乎意料的,伊比斯没有卖什么关子就说出了答案。他摸出不知从别墅哪里找到的钥匙,解开铁链推开了沉重的石门。石门后的景象在黑暗之中影影绰绰,随着他用烛台和油壶点燃了各处的油灯,景象才随着光亮鲜明起来。
妮芙丝嫌恶地皱起了眉。
不用什么多余的解释,只要稍微运用想象力就能明白。满是暗红色斑痕的刑具无言地昭示着有多少罪恶的行径曾发生于此,而深处那些狭小的牢笼则是悲惨的受害者们被拘束的证明,就连铺在地上的茅草都已经混入了干枯的白骨。
「我厌恶这里的气息。」妮芙丝的神情无比严肃,「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觉得监牢是『好玩』的地方。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血腥与暴力而感到兴奋,那就……那我就根本没什么和你好说的了。主人。」
少女的思维发散了一下。特地把自己叫到了这,这家伙绝不只是单纯地想看自己看见刑具后会露出什么丑态。难道说他要将那些钉子与绳索用到自己身上?可是为什么,自己最近可没有忤逆过这家伙,难道说他一直隐藏的嗜血癖好要暴露了吗……
仿佛是在印证她的胡思乱想,伊比斯从架子上拿下了一根血迹斑斑的皮带。
「脱掉衣服,然后我帮你把双手捆上。」
「啊……」
「别误会了,我就只是想做点『睡前运动』。这是约定好的女奴的职责,没错吧?」
见妮芙丝的俏脸上露出了警惕戒备的神色,伊比斯只好解下裤带证明清白。已经昂首勃起的肉棒存在感十足,佐证了他毫不掩饰欲望的说法,让少女惊讶地微张蓝眼。
就在两人归途的后半程,他总算有空享受了这位新收下的白发女奴的侍奉。妮芙丝早就对此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没有抗拒地爬上了床。不过少女温驯的口交和骑乘侍奉生疏无比,而且完全放不开姿态,说一声动一下的节奏总是无法尽兴。
更别提那一日突发奇想让她用贫瘠的胸部乳交,到最后也只是因为那副勉强的苦恼神色和像在搓衣板上洗衣服一样的搓动而笑得软了下来。
现在既然已经初步安顿了下来,总算入手了新道具的伊比斯准备试试新花样。
到了这种地步,妮芙丝也不好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便伸手褪去的身上的衣物。随着麻布制成的短衫落在地上,她那洁白光滑的幼瘦躯体便暴露了出来。
少女并没有伸手遮掩粉嫩的私处,像不知廉耻的妓女般赤裸地站着。这是她签订的契约,也就是说,这种事情和工作的性质没有两样。让这个卑劣的家伙掰开双腿插进来发泄性欲,这就是今后半年内她所要做的工作。
「今天我是要趴着,还是坐在你身上?」
「你先把皮带捆上。」
妮芙丝并不擅长应付计划外的事项。她的神情稍显僵硬,犹豫着伸出了皙白的双手。满是血污与尘泥的皮带扣在皓白的手腕上勒紧,将小巧的纤手绑拢,使她略感到了些不适应——随后,是紧紧贴住传来的男人的体温。
被这样抱在怀中,她不知为何就放松了下来。
「……就这样做吗?」
「别急,我都说了会有好玩的东西在等着你——」
伊比斯抱起娇小的龙女,来到了拷问室的一角。在那里,有个木制的三角形器具正静静地矗立着,打过蜡的表面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流光。
与周遭的其他刑具不同的是,这件木制器物上并没有血迹,让人看了之后安心不少。但是……见抱起自己的伊比斯踢过来了一张能够垫脚的凳子,妮芙丝突然明白了这件「刑具」的用法。
她还未能表达抗议,就被青年放到了三角木马上。
「呜啊啊啊——」
即使第一时间试图夹紧双腿阻止下沉的势头,肌肉也只是在木马光滑的蜡面上打滑。无助的妮芙丝只能绝望地被重力拽住,有如断头台的铡刀一样向下坠落。
锐利的木马尖角沿着两腿之间刺入,正好嵌入了少女粉嫩的小穴。这份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惊叫出声,疼痛与快感混杂在一起的扭曲感受一下子就让妮芙丝的精神亢奋了起来。
「咿……咿呜呜呜……唔啊……呜噫!咿啊啊……」
度过了最开始的刺激后,下意识夹紧木马抬起腰肢调整姿态的妮芙丝稍稍好受了些。但是那抵在小穴中的锐物仍在不断撩拨着神经。而且要用大腿对着光滑的蜡面发力,难度也不亚于将圆球垒在一起。她仍然能感受到自己在缓慢下沉,不得不愈加绷紧肌肉,致使下身的私处时不时与锐角进行着一浅一深的接触,口中也不自觉地吐出婉转波折的娇喘。
如果双腕没有被皮带绑住的话,她本来是能够用手支撑住身体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要伸手够到木马就得下腰,那样小穴就会遭到进一步的袭击……
「你看起来很辛苦嘛。怎么样,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咿呜呜……」
面对着少女勉力维持着形象的窘态,伊比斯感到心情都变得愉悦了起来。虽然知道自己的本性和那些喜欢虐待女奴取乐的暴戾主人们完全不同,但见到总是维持严肃镇静的龙女在自己的调教下露出这幅慌张失措的姿态,戏谑心就总是会涌上来。
「怎么和主人称呼时又不加敬称了?真没礼貌,得好好惩罚才行呢。」
就算没有这种蹩脚的借口,这家伙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戏弄自己……妮芙丝也没有什么反驳或求饶的心思,只能看着伊比斯站到了木马前头的凳子上,将胯间坚硬的阳具伸了过来。
散发着浓厚雄性气息的肉棒顶在脸颊边,让妮芙丝感到了些头晕目眩。不用更多的说明,她就已经领会了所谓惩罚的内容。
转过小脑袋让粉唇贴住肉棒,白发少女熟练无比地张开小嘴吐出香舌,粉色的舌尖灵巧地卷住了暗红色的龟头舔舐。即使下身还在被木马折磨着,她仍然小心地分出精力侍奉着主人——倒不如说,这是她努力分散注意力的方法,用已经在路上练习过几次的技巧来让身体忘却异质的快感。
不过多时,透明无味的前液便从马眼中分泌而出,与沿着少女舌沟流下的唾液混合在了一起。确定这是时机已至的信号,妮芙丝向前倾身,将整个肉棒前部纳入了口腔之中。
「唔…滋溜……咻……啾啪……」
倘若直接将整根肉棒吞下,不说大幅度的动作会让好不容易维持的脆弱平衡失稳,妮芙丝自己也不喜欢被深喉的窒塞感。可如果不满足这家伙的话,他就会用强硬的作风硬是插进来……少女作出的明智选择,就是积极地先满足男人的欲望。
不断搅动的小舌细致地刮擦过肉棒前头的每一处表面,像是要把包皮垢都吃干舔尽一般贪婪地索求着。明明在理智上是被迫的应对,可自己偏偏像是乐在其中一般——妮芙丝自己也能从每次侍奉的反馈中看出,她越是表现得沉醉于此,要遭的罪就会越少。若是不情愿和抗拒的情愫太多,反而会让这个男人愈加兴奋加大力度……
「咕噜……咕……滋溜……唔唔——」
坐在木马上维持姿势给人口交……虽然想法很好,但这并不是能够持续的平衡稳态。身体终于忍不住一阵发软向前倒下的瞬间,「糟了」的念头便出现在了龙女的脑海中。就在这一刹那,完全失守的下体防线迎来的敏感冲击、前倾的身体因为捆起双手无法应对带来的惊恐失控感,以及还残留在口中的肉棒被身体带动产生的将其折断的恐惧预警,像抽出一块积木后崩溃的大厦一般砸在了妮芙丝的心头。
要是把口中的生殖器给弄伤了的话……
恐怖的预想图景还未在脑中成型,崩溃的势头就被早有准备的伊比斯阻止了。他按住少女的肩膀一抬,暂时将她从木马的折磨中解放。仍然勃起着的肉棒从少女的口中抽出,随后传来的是略带冷漠的男音。
「真让我失望。亏我还以为你能做到这种玩法呢。」
「对不起…对不起,主人……对不起……」
也不顾自己的口腔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了,任由唾液止不住地从嘴角垂落,妮芙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里满是为刚刚差一点发生的事故而后怕。
……为什么要怕呢?
一股莫名的灵感闪电般地穿过少女因为淫靡气氛而昏昏沉沉的头脑。本来就是高难度的体位,难道责任就全是自己的,而这个自大妄为的主人就完全无辜吗?是你非要这么玩,出了事故也不该是已经精疲力竭的这一边……
她用理智掐断了继续的思考,将整个念头凐灭在识海中。
不。这时候,这样反驳才是最糟糕的应答。现在自己只是个女奴,明智的做法不该是与名义上的主人争吵什么责任划分。本来就是为了泄欲而在这里嬉玩,变成了扯皮之后,最终即使一时赢了辩论也会被这家伙变本加厉地找回来。
这时候应该要说的是……
「主人…我想要了……」
并非完全是虚假的逢场作戏。妮芙丝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体内的悸动,以及渴求着浇灌的花穴正在寂寞地燥热。她已经接受事实,既然此后都无法避免被这家伙奸污,那么在必要的时候削减一些不必要的矜持,也是恰当的生存策略。
「请主人惩罚我的小穴吧~」
少女那原本清澈、现在却露出了妩媚之色的眼神确实地将她的欲望传达给了人类青年。伊比斯原本还想再在女奴身上试试更多花样的——比如拷问室角落的乳夹与木驴。但见到了她欲求不满的样子,难得地决定放她一马,取消掉之后的项目直接来到正题。
他托着妮芙丝的腋下将她从木马上抱起,直接找了张还算干净的地毯放了上去。
如果这个时候,这个娇小的半龙女奴能够仰躺着曲起双腿,伸出双指扒开粉嫩的小穴,用甜腻的声音邀请道「主人快进来啊~」,那就是最美妙的体验了——很遗憾,他还没能将少女调教成那种程度。
明明嗓音有足够能捏出魅惑的萝莉音的天赋,可妮芙丝的声线总是和她的打扮一样不修边幅。以及,她虽然对性事坦诚了不少,还未调教完全的性技并不能很好地侍奉男人,耻于说出什么淫语的害羞姿态虽然可爱但也有些寡淡。最重要的是,她在性事上严重缺乏主动心,态度消极被动。
不过,现在伊比斯暂时没有着手管束她的心思。这样一具白皙的赤裸女体就在眼前,还是先享用一番再说。
随着双腿被男人扶着向上抬起,少女很快意识到这一次不是平时用过的那种平常的交合体位。她的整个背部在外力压迫下弓起,上身紧贴在地毯上,而腰部以下全部悬空。这样,下身就被翻起来朝向了上方,而女孩子宝贵的私处更是像朵向阳花一样毫不设防地对着伊比斯盛开了。
「主人?这是……」
「受精的好体位哦。因为妮芙丝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我会大发慈悲地允许你怀孕。」
作为性奴的任务里怎么会有给主人生孩子这种工作,继承顺位要怎么办,还是说……不对不对,关键是我和你大概率是有生殖隔离的啊,要搞什么受精也会是无用功……
「——哈啊啊……嗯啊……」
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没有成型为语言,已经顶在穴口的炽热肉棒已经开始缓缓沉下。完全被压在下方的妮芙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硕大的巨根一点点没入自己的体内,吐出慌乱的娇喘。
很快,长驱直入的肉棒就杵到了花心,却突然停在那里不再动作,只是任由将其紧紧咬住的蜜肉磨吮挤压。感受到少女环在自己腰腹的细嫩小腿因为兴奋而颤抖,伊比斯饶有兴致地伸掌从下向上拍打她娇嫩的小屁股,引起了又一阵含糊的呻吟。
「快夸夸主人,我就把精液赏给你。」
如果不夸,这家伙就不会动,那样岂不是要一直被吊着……再也忍耐不住的妮芙丝轻启樱唇,吐出了娇弱的话语。
「主人的肉棒……好厉害……嗯啊啊啊~」
啪啪啪啪。粗大的肉棒自上而下贯穿着少女的膣穴,随后便捣药一般冲撞起来。即使有过心理准备,但激烈的交合一旦开始,难以抵御的快感就会淹没一切理性。如此凶猛的抽插一下子就将妮芙丝顶上了云霄,神情恍惚不住地发出高昂的娇啼。
另一边,享用着少女紧致蜜穴的伊比斯也感到爽适无比。有了数次鱼水之欢的经验之后,这朵美少女的嫩穴已经开始变得契合自己的形状了。不再需要试探和摸索,沾满了白沫的肉棒巧妙进攻着膣壁上的敏感点,每一下都会使小穴中喷出一股清透的淫汁。
「嗯啊……呜啊啊……我、我要融化了……」
如精致人偶般的美丽少女就在自己的身下,就连娇小的身躯上因为快感而的细微动作也尽收眼底——朦胧的双眼似闭非闭,雪白的睫毛因为快乐而颤动,洁白的面颊更是已经染上了糜红。
伊比斯有些想要低下头,近距离调戏她本该清冷的俏丽面容,但她握在胸前还被皮带捆住的双手阻止了这一意图。于是青年突然有了个好想法。
他稍稍暂停了动作。感应到变化的妮芙丝微微睁眼,便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拉起,随后,伊比斯的脑袋就从胸间钻了进来,紧紧贴在了脸边。
肌肤相连,与灼热的体温一道传来的,还有热忱鼓动的心跳。这下子,就像亲密地搂在一起的恋人一样了。只是哪有恋人会把女方的手给捆上的啊,而且这讨厌的家伙才不会是自己的恋人……还没有作出吐槽,再度开始的抽送将白发少女的话语变成了呻吟。
由于两人紧紧黏在了一起,这一次的动作幅度小了许多。但是特地作出这个姿势的伊比斯却偏过头,脸贴脸地舔起了少女的耳垂。
「啊啊…呜啊啊~犯规…别这样舔……」
「妮芙丝,你真可爱啊……和我一直在一起吧,我会把主人的爱都只给你一个人的……」
女人是在情绪与氛围中获得快感的生物,适合的情话总是能让她们变得愈加兴奋。本来在预想之中,妮芙丝会因为耳边的私语变得面颊赤红,然后头脑昏沉沉地在胡言乱语中被送上高潮……但是这个预想只达成了一半。
龙女确实羞赧得像发烧一样脸颊发烫,紧紧绞住伊比斯的双腿也愈发颤抖得剧烈,而陡然开始一缩一缩颤动的小穴更是几乎要让青年缴械。但她却眨动着满是媚态的蓝眼,硬是在娇喘中挤出了声音。
「呜~呜啊啊……不行……说好了半年……嗯啊…嗯啊啊……只有半年……」
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明明只是个女奴,却胆敢这样拒绝主人的爱意,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必须要好好给予教训和调教,直到身心完全的服从才行啊。
轻轻含住少女珠圆玉润的耳垂开始挑逗,下身的动作这次却再也没有留情,一下又一下地全力冲撞着花心。饱满的少女嫩屄不断被阴囊拍打,高速耸动的肉棒甚至将狂妄的女奴肏干得失神,只能发出模糊的求饶声。
「唔…唔啊…唔啊啊啊……要进来了……呜——」
最终,在她悲鸣般的啼鸣声中,叩开了宫口的肉棒肆无忌惮地侵入了少女的子宫,近距离爆射出了大量浓精。自上而下压制着妮芙丝的青年深深呼吸,将滚滚的精液全数灌入少女的体内,一口气将高潮得翻起白眼的龙女注得满满当当。
喘息了两下之后,伊比斯掀开少女的手臂,而后把将少女蜜穴撑得扩张开来的肉棒「啵」地一声拔出。被撑大了的龙女小穴展现出了惊人的弹性,几息之间就缓缓缩拢了些,最后从微张的蜜洞中缓缓流出了浓白的浊液。
射精的疲惫过后,就是发泄完毕的神清气爽。只是被放下身体后躺在毯子上的妮芙丝却是已经迷糊得像是要睡着了——不知何时不再环着青年腰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仍被捆住的双手也自然垂下。少女安详的吐息未如刚才那般艳丽,只有被滋润后的平稳安心。
见她这幅无防备睡去的样子,伊比斯几乎要原谅了半龙少女。但是……青年用毯子裹起妮芙丝,一边暗悔没有让她先暖床,一边带着她走出地牢走向卧室。
还要继续调教。只有向自己献上毫无保留的忠诚的女奴才有被怜爱的资格。为此,稍微再对她残酷一些也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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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今天会是忙碌的一天。刚搬到新家里来,咱们得去置办不少东西……」
「我知道。」妮芙丝平淡的声音响起,「可这和化妆有什么关系?既然很忙,不应该快些出发吗……主人?」
她用清澈无比的疑惑眼神注视着伊比斯,让青年有股扶额叹息的冲动。
「你是我的贴身女奴。」
「嗯。」
「所以,你的容貌和我的名誉挂钩。总是这么不在意打扮,就是在给我丢脸。」伊比斯加重了语气,「这是你作为女奴的职责,明白了吗?」
白发的半龙少女点了点头,没有再表现出更多异议,便像具木偶一样端坐在那里,任由青年摆弄起了脸蛋。
「我看看……唔……皮肤的底子非常棒,没有暗疮和痘痘……眉毛太粗了要修一修……唇色也不用涂抹……五官没什么好处理的,就是这个爬虫一样的竖眼睛怎么办呢……总之先画个卧蚕……」
妮芙丝并不清楚伊比斯在自己脸上搞的花样,对于他拿出的各种各样的器具材料也不甚理解。但既然被命令说「熟悉了以后要自己画」,也只能先努力记下这些花样……
「好了。」
大约过了有几刻种,忙活了许久的伊比斯终于丢下刷子,双手一拍大功告成。觉得脸蛋有些麻木的龙女歪了歪头,想要揉一揉挠一挠别扭的脸颊,却被伊比斯伸手阻止了。
他用盆装来了水。但水面的反射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人影,当不了镜子使用。妮芙丝正疑惑着,只见伊比斯对着水盆摆出手势,念念有词,下一刻,水中的人影竟然变得清晰了起来,和镜面玻璃成像一般别无二致。
「……法术?」
「对。一点没什么用的小把戏……大部分法术都是这样的。」
除了神明的伟力以及某些拥有天赋的「超能力者」,还有一种「超自然力量」是被称呼为法术的据说可以后天学习的技巧。妮芙丝曾经问过伊比斯自己能不能学,得到的却是否定的回答。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用自己的方法进行探究。
「作用时效是多久?作用液体的深度呢?除了折射率,比热容之类的物理性质有没有发生变化?如果把表面的水抽去一层,还能不能保证法术质量……呜!」
「禁止废话。」
「呜……」
额头被赏了一下之后,知道自己得不到回答的妮芙丝只好乖乖闭嘴,然后随着伊比斯一起端详起了镜中的人像。
当然,对于脸盲的半龙小姐来说,这根本只是在玩找茬游戏。按照伊比斯的说法,自己这样就会更有魅力……但她实在看不出来,更换了形象后的自己到底增加了怎样的吸引力。不过,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就是摆几头龙在本地人面前,也很难分出美丑来……吧?
「不错,小家碧玉的清纯美人,还带着些楚楚可怜的娇弱气息,异质的湛蓝瞳孔就像漩涡一样吸引着初见者的注意力。唔,总感觉我好不容易化妆出的外表印象会被你用不得了的举动破坏掉,要不要再教一教形态礼仪呢……」
妮芙丝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镜像中的另一个「精灵」身上。对于自身的倒影,仔细观察后还能发现些自己的眉眼,但一旁的这个「精灵」左看右看都认不出这家伙的相貌。如果不是一早起来后先听到了熟悉的声线再见到伪装完毕的人类青年,她几乎会以为这是个什么时候入侵了宅院的精灵小偷。
「……你现在还是『伊比斯·英卡纳』么……主人?」
「我想想……『查尔斯』怎么样?要说能和这样的宅邸和女奴所般配的身份,一位发了财的远行商人似乎不错。」
只是简单的两句话,身份变换的交流就结束了。妮芙丝低着头,默念了好几遍「查尔斯」,才将这个新名字记在了脑海里。
伊比斯走到了少女的背后,扶住她已经长过肩的纯色白发,简单地用缎带绑了一下。从衣柜中找了件还算干净的素色裙装为她换上,两人便锁好大门出发了。
虽然在打扮上花了些时间,早起的二人出门时,天光仍是清晨时的明亮模样。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圣都开始展现起了它的活力——细密的,充满着欢快气息的嘈杂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那是商贩与行人们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就在这栋宅院所在的虹彩广场,正有提着一篮新鲜鱼类的小贩在叫卖。见到了从转角中出来的主奴二人后,便热情地挥手招呼。只是伊比斯看也不看,就拉着显然颇有兴致的妮芙丝快步离开。
「早上要先去买奴隶和仆役。我可不觉得只靠你一个就能服侍得好我。」
在其它外族的印象中,精灵是非常富裕的种族。但要羡慕精灵们奢华的生活,首先就得意识到,那完全是建立在各种族奴隶的血泪之上。对于兽人与人类而言,精灵是极为凶猛的种族,而且是最为无情的掠奴者。走在圣都的大街上,最为常见的就是各色各样的奴隶们,正在辛勤地劳苦工作。
「最常见的奴隶是各大庄园的农奴,因为圣都附近也有不少农庄,所以城市外围这样的奴隶贩子最多。不过,弄庄稼的粗糙奴隶不适合服侍人,得买些特地训练过的才行……」
听着伊比斯的解释,妮芙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路上人来人往的行人们有不少都对这位白发的漂亮姑娘投来目光,让伊比斯稍稍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了——他早已习惯了隐藏在人群中,引人注目对探子而言实在是危险的行为。
不过,青年现在的身份毕竟是精灵商人查尔斯,稍微显眼一些也并不要紧。在某些时候,拥有名声还是有些好处的。
他继续对着身后的女奴说明。
「平民一些的奴隶市场不远,不过要找大家族们都喜爱的货色,也有一些特殊渠道——只是那不仅需要些门路,价格也非常昂贵。你希望咱们买哪种奴隶?」
「……」
对于这个突然提出的问题,妮芙丝只是抿住了嘴唇。
她不喜欢奴隶。
这个答案伊比斯不难猜到。详细点说,是她不喜欢人们作为奴隶的命运……明明本人都只是个张腿挨肏的女奴呢。不过他并不准备放过妮芙丝,而是继续了这个话题。
「寻常的奴隶都只经过了最基本的调教,干些家务倒是可以,更复杂的工作就难以胜任了。如果是更优质的奴隶,就不光是调教完毕的少年少女性奴,还有能够胜任管家的人才,甚至是能为主人牺牲的忠诚死士……你觉得咱们买什么好?」
「……你自己肯定有主意了,不用特地来问我。」
「我是想考验你能不能猜到主人的内心。」
「我猜不中。」
真无趣。这幅摆烂的态度一出来,感到索然无味的伊比斯就咂了咂嘴。
两人走了有一会,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坐落在中环一处偏僻巷子的露天奴隶市场,职业的奴隶贩子或是囊中羞涩的奴隶主都会在这里贩卖人口。虽然都是些寻常劳动力,偶尔也会有高品质的奴隶出现。
大概是早晨刚刚开张的缘故,此时这个市场上并不热闹,只有几个商人在闲聊。而他们的货物,那些赤身裸体的奴隶们则是目光麻木地坐在满是尘泥的地面上。他们大部分都没有穿戴枷锁——不说这些奴隶都已经吃饱了教训,这是在圣都,就算有了逃跑的念头,他们也实在无处可去。
「我们买几个普通的奴隶就行了。做饭的、打扫的、整理的,大概三到四人就足够了。至于性奴——暂时有你一个就够了。再说,这里也没什么好货色。」
发觉妮芙丝并没有回应,伊比斯转过头,见少女正俯下身子,蹲在了一位盘腿坐在地上的老人面前。这个赤裸的老人当然是个奴隶,但他瞎了一只眼睛,还失去了一只脚,本该是脚踝的地方只剩下了个光滑的肉半球。
见到有客人在摊位前驻足,脸上有疤的精灵商人忙不迭地凑到了伊比斯跟前。
「您要买什么吗?我这儿的奴隶都是好人家里收购来的,不光都是家事熟手,也都没有不良嗜好,忠实可靠……」察言观色是商贩的基本功。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那个受到主人宠爱的白发女奴正在意着瞎眼的老人,「这家伙虽然行动不方便,也老得快走不动路了,倒是能做些手巧的木工活,只用算健壮奴隶的半价就行。」
伊比斯将目光转向了妮芙丝。正在和老人用人类语说着话的少女脸上能明显看出不忍之色。
「……被虫子咬了,就烂掉了?」
「要干活叻,又不给休息,躺着也疼,半个月就烂了大半边喽……」
原本只是看了医生后很快就会好转的伤口,就因为无休止的劳动,造成了整只脚的溃烂切除……得知老人境遇的妮芙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想让我买下他?」伊比斯的声音从旁响起,「想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儿悲惨的奴隶们这么多,你救得过来吗?」
这是实话。与在场的其他奴隶比起来,这位看起来还有精神的老人并不是最悲惨的存在。有个躲在半焦羽毛下的鸦人依稀能看出是个独臂者,而半死不活躺着的女孩正在被奴隶贩子踢打,就像是没有生命一般毫无反应……除此之外,剩下那些看似健康的奴隶身上也满是刑罚留下的伤疤。此时就正有奴隶主挥舞鞭子抽打着不听话的「货品」……
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后,妮芙丝对着青年投去了坚定的目光。
「你能买下他们吗?不管要花多少钱,我都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原定的购物计划中,奴隶的购买数量只有三四名。但看妮芙丝的样子,她是想把这儿在场的八十多个奴隶都买下来——开什么玩笑!即使单个奴隶的价值相对自己的钱袋不多,但聚积起来可不是一笔小钱。也不说要养活这些奴隶的花费了,这一次满足了女奴无礼的要求,下一次怎么办?难道她每一次看见了挂着牌子出卖的奴隶,自己就得给她买来?
伊比斯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我拒绝。购买的名额只有三个,你自己去挑选出有资格被我买下的奴隶。多的,我不会结账。」
「……就不能再多几个吗?要打扫这么大的宅院的话,多几个仆役更好吧……」
「住的人多,才要更多仆人伺候。只有我们两人的话,三个奴隶就够用了。」
面对着油盐不进的刁蛮主人,微张着嘴的妮芙丝却无法吐出话语。这时候,确认那个趴在地上的奴隶女孩已经死掉了的贩子呸了一声,指挥还活着的奴隶们把她扔到了市场边的下水道中。连条遮脸的席子都没有,年轻的生命便悄无声息地逝去在了阴暗的水沟里。
半龙少女终于垂下了头,低声下气地说出请求。
「就当是我在求你了,你不缺这点钱的,对吧?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就能救下更多的人……」
「拿我的钱来为你的善心买单,是真把主人当冤大头啊。」伊比斯讥讽了一句后,又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被我买下就是件好事了?」
「……你只会压榨他们的劳动,不会毫无意义地浪费他们的生命。」
这倒是实话。伊比斯暗暗点头,却维持住冰冷的面容,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仁慈——他想看看少女会用什么标准分配三个名额,至于多余的善举,就根本不在此行的目的中。
正常奴隶的价格大致是两枚银币一位。青年从钱袋中随手掏出一把昨晚换好的零钱,大小成色都不相同的银币叮叮当当地落入了少女手中。正好六枚,果然不多不少。至于剪了边的和成色低的几枚购买力是否会打折,他就懒得考虑了。
接过钱后,妮芙丝却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对伊比斯提出了新问题。
「如果我用这些钱买下了更多奴隶的话……」
「你做得到就可以。」伊比斯点了点头,随后因为脑中涌出的灵感而戏谑地笑了起来,「要是讨价还价无效的话,你可以试试肉偿。说不定让摊主们满意了的话,就能获得可观的折扣,多满足些你的慈悲心——这一次我允许你这么做。」
少女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出言反驳,转身走向了那些奴隶们。
见到有生意上门,商人们热情地凑近了半龙少女,却发现她似乎并不像有钱的主顾,而且完全不理会那些健壮好用的青壮,只是不断注目着弱小的女人和孩童。龙女先是注意到了一位骨瘦嶙峋的人类小女孩,她甚至虚弱地没法站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一旁的商贩不断保证只要喂点猪食就能让她重新充满活力,但妮芙丝的注意力很快落到了旁边的一位棕面獠牙的兽人母亲身上。她干瘪的乳房没法挤出奶水,而怀中皱巴巴的婴儿只是在嚎啕大哭……就在这对可怜母子的对面,是个得了皮肤病的灰胡子矮人在拼命抓挠身体,大片黑色斑痕的皮肤光秃秃得甚是吓人,奴隶市场的其他人都远远绕着他走……
见她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还没有购买的意图,失去了兴致的贩子们便放弃了这吝啬的客人,去招待陆陆续续进入市场的新客。
仍然没有下定决心的妮芙丝反复绕着奴隶市场走了几遍。她的目光在几个老弱病残身上停留了好几次,但是……三个名额还是太少了,怎么都没法挑选好。无论哪个奴隶似乎都有被救下的理由,放弃哪一个都似乎无异于谋杀,使她总是无法坚定意志。
转回到最开始的摊位时,旁听了主奴互动的摊主突然叫住了妮芙丝。
「喂,小姑娘!你的主人说你可以用身体抵偿,对吧?」似乎是理解了她的窘迫境遇,精灵商人邪邪地笑着,「掀开裙子让我摸一摸,之前那个老家伙就送给你了,怎么样?」
他声音中的淫邪之色丝毫没有掩饰,使妮芙丝感到了一阵恶寒。但是……只是被摸几下的话……
回头确认了一旁靠着墙休息的伊比斯对着自己点头了之后,她咬了咬牙,再度出声确认了一遍。
「只要给你摸,就行了?」
「没错没错。我可不会骗你。」
得到保证之后,妮芙丝点点头,捏住裙角提起了裙子。微微隆起的肥美阴阜之间,点缀着纯白绒毛的干净小穴暴露在了空气中,正随着呼吸而缓缓颤合。
「真是个漂亮的美屄!如果能把这点毛也剃了就更美了!」
商人的目光在少女雪似的肉体上游移了数遍,一边赞叹一边伸出了手。粗糙的指头毫不怜惜地捅入了小穴之中抠挖起来。妮芙丝咬着牙试图忍耐住刺激,可颤动的粉唇之中还是不可抑止地漏出了细弱蚊蝇的呜咽声。
「嗯……嗯……嗯啊……」
「好棒的小穴!又润又紧,出的水也多,要真插进去了想必会爽得不得了!先生你还真是有个极品的女奴啊!」
被恭维的伊比斯拱了拱手,于是商人的动作愈发大胆起来。他索性半蹲下来,一边用手指侵犯龙女的嫩穴,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尾巴上下捋动,不时拍打少女充满弹性的小屁股。
「真是奇怪,这是蜥蜴人和人类的混血吗?我卖了这么多年奴隶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奴……」
「可不是那种杂种货色,这可是我最稀有的藏品。另外,把你的手从她的菊穴上挪开——那里还没调教过,不是能被随便碰的地方。」
「好好好……」
商人讪讪地缩回了正在抚弄少女雏菊的左手,随后恼羞成怒般加大了右手的抽动。愈发激烈的指奸带起了大片水花,那是已经泛滥的淫水随着猛烈抽插被带了出来四处飞溅,而妮芙丝的娇喘也愈发无法抑制。
「嗯啊~啊啊……唔啊啊……嗯…嗯啊……」
「真是淫贱的体质。要是我有这样的上等货色,转手卖给妓院都能换上不少金子。喂,小妞!你伺候过多少男人?」
面对这样羞辱性的话题,妮芙丝只是咬紧牙关没有回答。
「嘿,脾气还不小——」
「她脾气一直很大,有时就连我的命令都不会听。」
「那就是管教没做好!先生,您完全可以把她寄存给熟练的奴隶管教人,或者是妓院的老鸨也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把这种桀骜的女孩训得服服帖帖,变成跪下来乖乖吃男人肉棒的母狗……」
「唔,我会考虑这个建议的。」
手中的女体痉挛了一下,随后一股蜜液淅淅沥沥地淋了下来。奴隶商人满意地站了起来,舔去了指间香甜的淫液。高潮了一次后已经满脸通红的妮芙丝赶忙放下裙子,遮住了泛滥得一塌糊涂的私处。
「……你摸好了吧。」
「小姑娘真是长了个名器小穴啊,不让男人多肏几遍还真是可惜……」
「我说,你不准备遵守交易了吗?!」
「什么交易?我怎么不记得了?是你让我肏一次我就……什么来着?哈哈哈哈——」
虽然脸上笑眯眯的,但商人还是警惕地望了两眼一旁的伊比斯。见主人一点都没有要为女奴出头的意图,他便笑得愈发放肆起来。
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妮芙丝气得浑身哆嗦。她回头看向伊比斯,得到的却是青年的白眼。
「你看,这就是你自己犯蠢白给了。这种交易居然不找个担保人,也没有毁约后的惩罚能力,你这样的冤大头不骗骗谁?」
「你——!」
「我可不管别的。你把那六个银币花完就行,其他事别找我。」
她还为伊比斯的冷酷而震慑之时,一旁的其他摊主也凑了过来。
「小姑娘,你别信这家伙说的。让他肏了也是白肏,不如给我吹一发,我也送你个奴隶怎么样?」
「嘿!我这儿更便宜,只要用手撸几下就好,童叟无欺!」
妮芙丝听得出他们都只是在取笑自己。若是真的照做了,被玷污之后肯定又是白白忙活。那家伙说的是对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确保他们守信的能力,只有老实交钱买人这一条路可走。可是,那样的话,到头来还是只能救下三人……
就在她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咬牙时,伊比斯走到了少女身边。本以为他终于过来要为自己出声,下一刻,从青年口中说出的提议让龙女瞪大了眼睛。
「你……这……怎么能……」
他有很多可以借机提出的要求,为什么最终选择的会是这个?妮芙丝混乱得说不出话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是你的主人,可没有欺骗你的必要。照我说的做的话,我就会出钱帮你买下他们——区区奴隶而已,就算是几百个我都买得起。」伊比斯灰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倒是你,准备要接受这个挑战吗?」
妮芙丝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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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清纯的小美人,唔,口活是真不错。」
「唔……唔唔……唔咕……」
有那么一瞬间,龙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答应这种乱来的事。
但是,她的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之前摊主们的说明。如果自己不做的话,那些「残次品」们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并不会有什么「被好主人买下得到善待」的结局等着他们,即使是被看中都是奢望。最适合他们的「就业去处」,是作为献祭用的祭品……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吞吐肉棒的速度更快了。
明明是日光正盛的大白天,市场中心的空地上却点起了羊油蜡烛。不过这并不是为了照明,而是用作计时的器具。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了蜡烛旁边——准确来说,是聚集在了市场中央那个脱光了衣服被男人们围着的白发女奴身旁。
使得事态如此发展的理由,很简单。
【去侍奉这里的人们,让他们在你的身上射精。作为奖励,每一次榨精我都会帮你买下一个奴隶。很简单吧?要是你做的够好,不光能把这里的奴隶都买下来,还可以去别的地方继续救人哦——】后半句是做不到的。不管怎么说,要在短短的蜡烛燃烧完之前让这里的人们射精上百人次,怎么想都是天方夜谭。但是……只要每被射精一次,就能多救下一人。将身体与生命放到天平上比较,果然是相当划算的交易。
虽然诸如「这不就相当于一次卖淫两个银币」这样的想法曾在脑中一闪而过,但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妮芙丝再也没在意这样的多余思考。确认了目标的合理性之后,她只剩下了将其完成的念头——只是使用这具身体来救人而已,既然都已经落到了这副境地,再被摧残几次,也不差。
缺乏清洁的男性肉棒散发着可怖的臭味,使龙女的俏颜因为痛苦而扭曲。虽然这东西没有那家伙的大,却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伤害。她没能发出什么抱怨的语句,插在脑后纯色雪发中的肮脏手指便粗暴地按住少女向前压,让她的喉咙与腥臭肉棒来了一次正面冲击。
「唔唔!!唔……唔嗯……」
如果只是深喉的话,并不是无法忍受的对待。但就在前头的男人捅进来的同时,身后扶着少女软腰直接肏弄她的小穴的男人也加快了冲刺。火热的肉棒裹着泡沫般的精液与淫液混合物反复碾压着膣内的褶皱,让刚刚高潮过不久的妮芙丝发出了苦闷的喘息——当然,因为喉头被肉质的异物所堵塞,这份喘息便变为了抑塞的呜咽。
随后,一股在口中爆发的黏糊精液让她咳嗽不止。如果不是男人射精完后立刻拔出了软乎乎的鸡巴,少女恐怕会被呛得愈发难受。
「四。」
冰冷而无情的计数声响起,又是两枚银币落在了青年脚边的小罐子中。明明快感还在不断涌来,妮芙丝的心头突然生出了一股愤怨之情:为什么你这家伙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奴被他人玩弄?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私有物被染指的愤怒吗?她微妙的心绪很快被下一位临幸者打断——这个粗鲁的家伙扯住少女的白发下压,将长满卷曲黑毛的肉棒塞入了妮芙丝的口唇之中,再次和正在她身后的挺腰抽送的男人一道挞伐起来。
没有身份限制,不论贫富美丑,无论是哪个路过的家伙都能脱下裤子,将肉棒插入毫不抵抗的娇小女奴体内——说是不抵抗,她的眉宇间虽然能看出厌恶的神色,实质上的动作却是在迎合着男人们的玩弄:嫩滑的小巧香舌附在口腔中的肉棒上舔舐剐蹭,小心仔细的侍奉没有漏过一寸污垢;而她纤软的腰肢更是随着正在享用蜜穴的男人的抽插而摇动,让男人所享受到的愉悦更进一步。
她卖力的讨好总算起到了效果。那个霸占了肉穴的男人总算射出了第一发,将积蓄的精子灌入了龙女的体内。随着原本握在腰部的糙手移开,有些立不稳的妮芙丝身子一酥,以保持口交的姿态跌坐在地——这个精力充沛的男人虽然是第二个插进来的,却是坚持了相当久,以至于保持俯身姿势被连续四人前后夹攻的少女都有些腿软。
就在这时,享受着少女粉润唇舌的男人也眯起眼睛,颤颤巍巍地拔出肉棒喷射起来。飞溅的浓白浊液洒在了妮芙丝精致的小脸上,挂在了修长的睫毛间,甚至玷污了比之更加洁白的秀发。如果不是她及时闭上了眼,只怕连眼睛都会沾上些精液。
这第六位的客人犹豫了一下,却是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从兜里掏出了半枚被剪开了的银币丢了下来。
「……咕…非常感谢……谢谢您……」
就像乞丐妓女一样——终于有空将口中残留的黏糊的液体咽下,一股酸楚的情绪萦绕在妮芙丝的心头。但当她注意到了已经燃烧了小半截的蜡烛后,来自死线的急迫感再度将她的意识拽回了理智、或是狂热的欲情之中。
她迫不及待地扑倒了下一个想要上前的年轻男人,也没有做什么前戏就扯开了他的裤子。将微微昂首的阳具扶住对准小穴后,少女毫不知耻地沉身坐下,随后呻吟着扭动起了腰肢。
「……妈的,吓我一跳。长得这么清纯,根本就是个荡妇嘛。」
男人伸出手,自下而上地按住了少女的微微嫩乳。即使柔软的乳肉分量少得可怜,但用手指拨弄那早已因为兴奋而充血挺立的樱色乳首还是相当有趣。而且,每当他夹住少女的蓓蕾捻磨,绞住了肉棒的膣穴就会紧紧缩动一次,带来相当强烈的快感。
如果能有些助兴的淫语会更好。但这个白发的小姑娘也只是一脸迷醉地嗯嗯啊啊着,贫瘠的娇躯上下弹动。不过,她那嫩滑得似鸡蛋般的肌肤所带来的美妙触感还是让男人相当受用,就连喘气也粗重了几分——和妓院里那些自称家道中落的「贵族」姑娘相比,眼前这位半人半蜥蜴的少女才更像个足不出户的大家淑女,凝脂般的肌肤令人爱不释手,吞吐着肉棒的淫穴更是紧致得像处女一般……
但他独占这个可爱女奴的想法很快就被打破,又是个不速之客加入了战场。新来的家伙还想从后进场来个标准的三明治体位,听闻了菊穴是禁止事项之后,便直接抓住了女孩冰冷细滑的小手撸动起来。
燃烧的蜡烛不仅仅是妮芙丝的时限,也是过路的「客人」们所能够免费享用这位高档货色的限期。很快,就有第三人加入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掰走下方男人的手掌,将自己的肉棒顶在了少女可爱的乳头之上磨动。这一下似乎撞到了她的敏感点,承受不住陡然快感的妮芙丝痉挛了一阵,从还在交媾的性器结合处溢出了一股被淫汁稀释了的残留精液。但她没有得到绝顶后哪怕片刻的休息,身下因为少女动作放缓而恼怒的男人拍打了她小腹上的奴隶烙印,啪啪啪啪地耸腰抽插起汁水莹润的淫乱蜜穴来。
「呀啊啊……嗯啊……嗯啊啊啊……」
倒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参与到乱交中,不过看热闹本就是天性,许多纯粹好事的、或是对长着尾巴的白发女孩感到好奇的家伙就围着交合的现场旁观着。蜡烛边的伊比斯则是轻松自在地等待着,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喜爱的女奴正被陌生的人们淫辱……倒不如说,这种事情本就没有在意的必要,别人也只会觉得主人慷慨大方。只是女奴而已,又不是妻子或情人……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稍稍低估了好好打扮之后的妮芙丝的魅力,使得得知可以免费使用她的男人们自发地聚集了起来。本来还能看到她扔掉矜持去恳求别人主动上她的场景,遗憾。
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叹息声。那是一对人群中的男女,似乎是丈夫和他抱着婴儿的妻子。老练的经验第一时间让伊比斯完成了对两人身份的速写——不超过七十岁的年轻精灵夫妻,满是补丁的衣着能看得出贫穷,但是举手投足彰显着良好的教养……与叹息过的爱人耳语之后,丈夫礼貌地走近了过来。
「您是……那位姑娘的主人吧。」
「没错。」
「那么,您让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行淫,是有什么意图吗?」他小心斟酌着语气,「这姑娘看起来…很悲伤。她的身上没有疤痕,明显平时受到了您的宠爱,而且,也并不像是什么淫乱的性格。您的眼中也没有主人在惩处重大过错奴隶时的愤怒或恨意,那么,究竟是为何呢?我很好奇。」
「很简单。」伊比斯淡淡地答道,「这是分享,也是试炼。」
「试炼?」
「她自恃受宠,时日长久之后恐怕会习惯与被主人独占。但她只是女奴,又非宠妾,总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况且,众目睽睽之下把女奴扔出来给路人玩这种事倒也不至于惊世骇俗。历史中的英雄们做过,大家族的贵族们做过,出手阔绰的商人富翁们也做过。就只有买个奴隶都要抠抠索索的小民,才会害怕买来的女奴分享出去后会被玩坏——也只是厌恶损失,而非认为那是什么对主人的侮辱。
说到底,如果女奴是被强奸了或是出轨,就是对主人所有权的侵害,懦弱的主人不选择回击就会被取笑,名誉受到损害。但将奴隶分享出来一起玩,则是有着优良传统的慷慨行为。
「而且,这是她自愿的献身。每有一位被她服务的客人,我都会拿出两枚银币来帮她行善,为她买下那些没人要的残废奴隶。这是很公平的交易,对吧。」
两个银币,足够自己家里一个月的用度了……这个丈夫咽了一口,看向伊比斯的目光也有了些崇敬。拥有美丽而奇特的女奴,还能毫不在意地挥霍金钱,看样子眼前的青年是个相当富有的子弟。
他回到妻子身边,耳鬓厮磨地交流了一会儿后,浅笑着的女人亲吻了丈夫的脸颊,伸向他下身的手也毫不在意周围目光地淫戏起来。感受到差不多之后,男人来到了正倒骑在新客人身上的妮芙丝身后,将精子射在了她光洁的美背之上。
「十二。」
又是两枚银币落入了陶罐中。受到刺激的妮芙丝转过头来,却只能看见离开的夫妇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但她还是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对上了伊比斯笑吟吟的目光后,少女原本有些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持续不断的快感让她的意识几乎模糊,泥泞不堪的小穴中也早已被灌满了不同基因的精液,身体也完全是靠本能在抖动。而且,并不是所有前的交合留下的都是快感,之前就有个用力掐住手臂把自己压在身下怒肏的家伙,现在胳膊上还留有淤青;还有人一边射精一边粗鲁地踩住了自己的头,根本没把自己当做人在对待,甚至让自己对比出了伊比斯作为主人的优点来……
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好事,刚刚那微小的善意还在眼前。蜡烛还有最后的小半截,但既然已经下定的决心绝不会改变,就还能再坚持下去。
因为过度使用而红肿的蜜穴中再度被射入了一泡精液,而这似乎激活了她曾经的记忆——那是刚刚被俘虏的时候,受到了精灵们的过激轮奸,被肏干得几乎脱水昏死……那虽然是噩梦般的体验,此刻再度回忆起来,却在冷静的理智过滤之下竟沉淀出了能作为经验的残渣。
稍稍喘息几下后,腰酸得连站立都做不到的龙女索性趴在了地上。就像当时被轮奸者们摆出的姿势那样,她高高地撅起了臀部,伸出手指掰开了阴唇。发红的嫩穴之中,被不断凿捣而粘稠无比的浓精一点点地淌出滴下,啪嗒啪嗒地溅在了泥地上。
「请…主人们给……给贱奴的骚穴喂精液,汪汪……」
她挤出邀请男人们继续享用自己的娇媚笑容,主动抚摸拨弄着阴蒂的手指很快就让身体一个激灵,汩汩流出的淫水冲出了又一滩浓稠的白浆。很快,下一个男人走上前来,毫不费力地将肿胀的肉棒刺入了小穴之中。
摆出了这个更省力些的姿势之后,少女沉下心,开始迎合着男人的侵犯而动作起来。她一直以来都弄错了一件事——要想侍奉男人,既不能被肏得神魂颠倒,也不是要对抗交配时的快感,而是要将情感与节奏同步,然后,像伴奏的和弦一般为性爱助兴……
「啊~啊啊~好厉害…好大~嗯啊啊……主人…饶了妮芙丝吧……呀啊啊啊~」
并不是在说谎。只是随着身后男人抽送的节奏吐出甜糯的声音,好像真的被他所满足,爱上了肉棒后非他不可一般。同时,疲惫的膣肉也在意志的驱动下随着抽插而收缩吸紧,这一次不再是受到快感后的应激,而是为了将男根中的精元榨取出来的有意侍奉。尽管只是些伪饰的把戏,发觉自己胯下女奴一改态度主动起来的男人立刻变得龙精虎猛,逞强般地用力冲刺。
这也导致了,他很快就缴械出了第一发。
「十三。」
射精完毕后的男人还想再来,却发现之前还在胯下婉转承欢的女奴已经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中——她眼中的媚意已经转移了对象,毫不留情地舍弃了被榨取后失去了利用价值的残渣,仿佛刚刚的鱼水之欢只是泡影。
少女被强壮的石匠给抱在怀中,从后插入的粗黑大根捅开了透粉的娇嫩花瓣,咕叽咕叽地搅动着甜美的蜜汁。一对黝黑卵蛋随着气势十足的撞击而晃荡着,响亮的啪啪声让妮芙丝口中的娇喘也不住颤抖。
「呜……呜啊啊~大人的肉棒好激烈……呀啊啊~要去了……妮芙丝要高潮了……啊啊啊啊~」
这大约是第五次,还是第十五次高潮来着?早已记不清的数字被浇下的淫汁冲散,从短暂空白中恢复的意识再度被燃烧的死线揪住,迫使龙女将手按在两人的交合处。冰冷的小手与火热的性器相触,如爱人般温柔的抚弄让积蓄已久的石匠怒吼一声,从膣穴中拔出的肉棒射出了精液的喷泉。
「十四」
蜡烛已久快要见底了,已久快要到极限的小穴恐怕也经不住下一次的摧残。但妮芙丝还是保持着虚伪而妩媚的笑容,立刻锁定猎物来到了一对少年兄弟身旁。她跪了下来,一手一边地掏出了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兄弟二人的鸟儿,如轻尝般左吻右啄,双手有节奏地套弄撸动的同时,灵巧的舌尖也剥开包茎刺激着龟头马眼,不时整个将其吞入口中啧啧吸吮。
多么放荡的身姿……并肩在一起的少年慌张地想要求助,可带他们来见世面的父亲却加入了取乐的观众。即使并不是不知道性事,被可爱而淫乱的小姐姐这样刺激,还是让仍是雏儿的兄弟不知如何是好。
「咕啾…咕啾……真是美味的小东西……咕…咕啾……」
「啊…啊啊……」
即使想要推开,看着浑身精液的雪白玉体也不知如何下手,兄弟二人只能闭上眼睛。但他们的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了女孩洁白优美的脖颈,以及轻舔舌头刮去嘴角精污的媚态——咻咻咻,两泡童贞精子一前一后地射在了少女的左脸右额,稀疏透明得反射出了阳光。
「十六。」
夺走了兄弟童贞的妮芙丝还在转头,向着下一个能够为她射出精液的男人而去……这时候,终于是一小罐装满了银币了陶罐拦在了她的面前,还有一滩燃烧殆尽的干冷烛痕。
结束了。仿佛是支撑着身体的最后力气突然被抽走,同样燃烧殆尽的少女跌坐了下来。肉体早已被玷辱得污浊不堪,而使得精神绷紧的理由也已经消解。生硬翘起的嘴角再也无法维持笑容……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真正笑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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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完整地清洁自己,而是简单地洗了洗手后,就支起身体提着作为赏赐的陶罐在市场中巡回起来。这是少女乞求来的,放弃了尊严与矜持后得到的权力。
「我要那个老人。」
叮叮。
「那个……那个老婆婆,还有她的丈夫。」
叮叮,叮叮。
「鸦……是鸦人吗?三个银币?能便宜些么……刚刚,不是帮你服务过吗?」
叮叮。
「那个女孩……流产太多不能生育?没关系……真没关系的……」
叮叮。
「那对兽人母子……婴儿也要钱吗?唔……这里正好有半枚……」
叮叮叮。
「这个孩子……是半精灵吗?哦……对不起,我知道了,她是人类,知道了……」
叮叮。
「这位……没关系,只是黑色素瘤是不会传染的……主人?哦…就算是巫术也不会传染对吧?那就……」
叮叮。
……
伊比斯略显无语地看着,跟在了少女身后的老弱病残所组成的队伍。
总共是十七人,甚至种族多样性也夸张,不少站不起来的还由能动的搀扶着。很明显,奴隶市场中的其他人都在对此指指点点。一想到干净整洁的宅院里要住进这些煞风景的奴仆,让有些追求美感的青年咋舌。不过,这毕竟是他答应过妮芙丝的事,作为对等的交易。
尽管浑身都是难闻的精臭味,重新穿好衣服的半龙少女已经恢复了那副古板的平静姿态,一点都看不出刚刚的淫乱模样。原本打理好的头发粘成一缕一缕,被她干脆地挽了个马尾绑了起来。
「你很有天分。」
「……这是妮芙丝的职责,对吧,主人?」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夸奖,却得到了看似反问实则冷淡的回应。想来也是,她本来就不喜欢沉溺于性事,夸奖她在服务男人上很有天分,也确实不会被接纳。
伊比斯突然察觉了:少女没有再用「我」自称,而是选择了被自己赋予的「妮芙丝」的名字……这究竟是不是服从呢?
「没错。作为女奴,取悦男人就是你的任务……或许有时候我也会让你去取悦女人,呵。」
少女只是浅浅地点了点头。意识到她已经为自己选择了适合身份的面具,伊比斯却突然感到有些唏嘘——他本来的意愿就是重新塑造她的意识,初有成效之时却竟有些后悔……不,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温柔对待而不施加些残酷手段来调教的话,她那本真的性格根本不适合站在自己身边,最多就只能当做寝房中的禁脔使用。
那样,就是十足的浪费了。
「告诉我吧,为何你会挑选他们?为何不选择那些更强壮、更有用的奴隶?」
「因为……」妮芙丝抿住了干涸的嘴唇,沉默一会继续说道,「因为他们都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弱者。同样是作为奴隶的命运,那些健壮的青壮们很容易生存下去,而这些弱者如果不被倾向照顾,就很难活下去……」
「唔。你不觉得,这样对那些被你放弃的『青壮』们很不公平吗?」
少女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一些。
「确实,我这样行动的考虑是『个体总和效益的最大化』,但在个体的效益上就会出现波动。但是,那本来就不是我的职责,而是社会福利机构……不。」她重新思考了语言,「我只是在『最需要被我拯救』和『被我拯救后最有用』的群体中选了前者而已……」
即使是被买下,这些老弱们的寿命也不一定会延续多少。而换个方面讲,如果说有朝一日会成为助力,一群强壮的男人也比弱者们要更有用,说不定会拯救到更多人……
见到心绪一团乱麻的妮芙丝回复了原本的模样,伊比斯稍稍安心了些。他清楚地看见,少女身后的奴隶们正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她,而她却只是兀自低垂着头烦恼……真是好笑。
「你明明看得很清楚,却作出了烂选择。要么就忘掉得失诚实承认自己是个烂好人,为何非要这样分析利弊后自顾自感伤?」
「因为我……」
「因为你是不适合管钱的笨蛋。这些家伙就交给你管了。走,回去洗澡。下午还有事呢。」
青年甩手走在了前面。少女怔了一会儿,赶紧回头挥手示意。不一会儿,这支长长的队伍就缓慢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