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合人身上的道袍已然四处破裂,有净身术傍身,身上倒是没有多脏,只是从衣服破洞中能清晰地看到绝合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虽没被万蛇咬中过一次,但身体总归是免不了被蛇尾蛇身抽了个遍,这一个月下来,心境没有磨练出多少,反倒是挨打能力上了一筹。
健壮的身体在蛇群中拼命地窜动。习惯性地灵力催生,将五官灵明到极致,稍听闻一丝蛇吐信的声音便警觉如濒临大敌,身形暴动,起起落落间避闪的动作已相当熟练。灵敏的感知,和迅疾的身法,又是此番禁闭进步的一个点。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够!实力并没有得以飞跃性的提升,他依然不是宗门内那些个妖孽天骄的对手。
半个月的时间,绝合人拼命地想要进入处动而静的境界,累了便会雄黄圈中休息,一得到恢复便重新冲进蛇群,急迫的心就望在某一个契机中得以实现心愿。但终究还是未尝如愿。他甚至想要再请教一下天宇师兄,可是师兄人不在,也无人能指点他。
却不知道,天宇一直都在……。
……
在万蛇窟的第九十七层,天宇和寒浊依然兴致勃勃地盯着画面窃笑,不时交流打趣。竟是看了半个月都不觉得无趣!其人之乐趣所在可谓是难以言喻。
忽然,画面里闪过一幕,惊动了原本还在嬉笑的天宇二人,只见画面中一条蛇看准时机猛然窜出,以迅猛的速度,突破了绝合人的重重防御。
「不好!」一见此幕,天宇和寒浊不禁大惊失色,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便闪身消失在了第九十七层。
……
没日没夜的挑战,日夕保持着灵明,又无食粮慰藉身体,绝合人的精神在距离惩罚结束前一个时辰,终究还是扛不住了,他明明已经感知到了那蛇袭来想要做出反应,可身体却不受控制般地停下直让那蛇咬在了自己的肩上。
绝合人双目一缩,看到自己肩上的那蛇,想叫又叫不出那蛇的名字,只觉得头晕热胀,站也站不稳了,身形摇摇欲坠,终于还是没有坚持住,晕了过去。
刹那间,万蛇奔涌,如惊涛澎湃,朝着失去了一切防御措施,摇摇晃晃就要倒下的绝合人就是覆盖而去。
一层又一层,群蛇叠起一座高高的小山丘,将绝合人死死地压在这蛇山之下,有蛇咬去,有蛇鞭打。
待全然看不到绝合人的身影了,天宇和寒浊才现出身形。
看了眼堆积成山的万蛇妖,天宇松了口气,眼中满是庆幸地道:
「可算赶上了。」
「是啊。」
两人静默地站在原地,有些许尴尬,不再敢似方才那般嬉笑,此时满脸严肃甚至还有丝惶恐地看着那座蛇山,一种如吃了屎一般的难受感觉涌上心头。
有宗门弟子入万蛇窟,怎能没有门内长辈保护?更何况绝合人还是宗主的儿子,是绝家的嫡传后人!虽作为惩罚,明面上没有人专程保护,但凌霜梅还是事先给天宇和寒浊安排了任务,暗地里看好他,别真的弄伤了。接下这个任务,短期的奖励便是可以自由在万蛇窟的各个层内活动,而若是完成了任务,凌霜梅还许诺了,可以释放他们两个外出两个月的时间。
这叫早就闷坏了的二人怎么能不同意!
接下了大长老颁布的这个任务,本来呢,绝合人自己龟缩着过去一个月也便是过去了,可是两人偏偏是耐不住寂寞,想找一些乐子玩,于是便去挑逗绝合人与蛇追逐供他们娱乐。
不出事还好,可现在,偏偏出事了!
天宇看向寒浊,神情崩溃地道:
「怎么办啊。这下任务完不成了,出去肯定是没戏了……。」
「都怪你!你怂恿他出来干什么!」寒浊连吹胡子瞪眼地推卸责任。
「你怪我?不是你要找乐子的吗?!」
「哼!谁叫你说动了他呢!我不管,反正现在出不去了,先前妖丹的事不作数!」
「你敢!」
任务失败,两人心思都不好受,发泄式地吐槽对方几句,便又沉默了下来。
这下,不仅失去了短暂自由的机会,一想到凌霜梅那冰封千里的气场,卓立寒冬的身影,威严无亵的双瞳,以及铁血无情的态度。二人便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恐怕比起失去能够出去的机会,要面临那个魔鬼大长老的惩戒要更恐怖的多。
片刻后,堆积在绝合人身上的蛇群散开,露出了被白色灵力紧紧包裹住的结合人,原来在最后关头,天宇还是赶上了在绝合人身上施加了一层灵力罩,这才幸得绝合人没有葬身于此。天宇一把拉起绝合人,把绝合人扛在肩上,与寒浊对视一眼,随后便一个闪身同寒浊离开了这第二十五层。
……
消去了布置在绝合人身上的灵力护照,天宇撕开绝合人肩头上的布料,看着绝合人身上被蛇妖咬中的牙印,眉头紧皱:
「寒浊,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蛇妖咬下的痕迹。为什么我没印象。」
寒浊俯下身子,看去,只见那伤口处通红,如有火焚烧。也是皱了皱眉,半响后才展开来:
「这恐怕是新变种,最新一轮的统计还没有开始,具体是什么变种还有待考量,不过这毒倒是奇怪,是异常刚烈,比之一般的阳毒还要热辣几分,但阳毒攻体,理应破坏性极强,可此毒却温顺似阴毒,只是堵住了他的气脉,竟毫无要破坏五脏的迹象。」
「那依你看,此毒该如何才能解。」听寒浊分析,天宇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因为这毒太过新奇,他一时也没有想出解毒之法。
「即是阳毒,那必然还是以滋阴的方式来中和,寒朱丹,紫银液……不对,此毒虽温顺,但如同陷阱,不触则已,一旦用寒性食材来调和,恐怕会直接刺激到它,到时恐怕更加严重。」
「所以,不能强来,只能引导。也就是说即需要滋阴,又需要有人引导排毒,那便只有一个轻巧的法子了……。」
天宇直到此刻眉头才舒展开来,与寒浊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房事。」
寒浊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
「只有在行房事时,以女体之阴气镇住阳毒,再借灵力加以引导,助其排出蛇毒这一法较为简易了。」
「既如此,这小子禁闭的时间也到了,我们现在把他送出去,然后禀报宗门吧。」
「好。」
天宇和寒浊无奈地再次扛起绝合人,硬着头皮走出了万蛇窟。
……
万蛇窟外,凌霜梅双手环抱于饱满的胸前,闭目而立,崎岖的地势偶传出几阵妖风,带着幽靡湿泽的潮气,吹动凌霜梅的一袭青丝。却如同未有,凌霜梅的身影与之周围的环境竟隐隐间有融为一体的趋势,此是合道之境,与道冥合的体征。凌霜梅静虚而未动,却忽而感到心神有丝不宁,扰乱了与大道间的一缕牵连,黛眉微蹙,睁开威凛霜目,刹那间,寒风四起,冰霜天降,连得妖风都僵在原地,这暗玄峰离暗的一角,转瞬间化作冰天雪地,白雪皑皑。
忧容,不知自何愁而出;愁风,不知因何事而结。心绪繁乱,镜不通明。凌霜梅摘下一片雪花,凝神思远,自捻于手中而不化。其语淡如没,悄然藕断:
「不修无情,这繁乱心结,真无可解之法?」
「明道圣人有言:“坐怀不乱,体虚顺物,不求事端,只求事理。”然若无事端,人之修行为之若何?人修行问道,不即是求长生,证大道?大道有名,怎来得无名之理?入事修道,人亦是如此,修行亦是如此,为何偏执就有心结!非得去那无情才能了断?」
语思未了,就见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既至。空气中飘出淡淡的蛇靡腐臭,是妖身蜕化成人形不完全的表现。
看到天宇身上扛着的绝合人昏迷不醒状,凌霜梅凛目侧逼,地处之温度骤降,合道境的威压,已与自然冥合,如冰渣般无缝不入地钻进天宇二人的身体,直冻的两人要现出妖身。
「大长老……您怎么亲自来了……。」
天宇二人面色惶恐,惊慌失措,他们本思量着先行去紫水峰禀告此事,再寻凌霜梅认罚,何曾想到大长老已然在万蛇窟入口待着了。慌神恍惚间,便听到大长老淡冷的声音带着质问的口吻问道:
「发生了何事。」
闻言,天宇二人赶忙放下绝合人,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低首认错,随即一五一十地描绘了绝合人此时的症状,当然为了受罚从宽,二人也模糊掉了怂恿绝合人这一段事件。
听完二人言语,凌霜梅黛眉紧锁,冷厉的双目中也带上一丝难办:
「以房事引导?可合人未有道侣,又该如何……。」
「大长老……不若随便找来一个下人,那些个丫鬟们身份低微,能攀上绝家,亦是她们的福气。」
「荒唐!我绝剑宗乃正道魁首,岂能为解毒而害人清白。自己掌掴一百次,再敢有此等言论,雷云谷雷戒半日。」
「是……。」
听到寒浊出的馊主意,凌霜梅怒然呵斥,以施惩戒之。却不由想到:
(下人?我记得合人府上新招来了一个丫鬟……。)
于是玉臂带动袍袖,素手微张,冰蓝的灵力包裹住绝合人的身体,随凌霜梅手指一勾,绝合人的躯体便顺着路线飘到了美妇身旁。凌霜梅转身,凌厉双目在临走前扫荡了天宇二人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本座已有解毒的人选,至于你二人……此番懈怠做事,看管不力,罚你二人清扫下层万蛇窟至干净为止。。」
言罢,身即乘云离去。
至始至终,天宇和寒浊都不敢抬头看大长老一眼,此刻凌霜梅人已走,也迟迟不敢站起,直至半响后才动弹起已经有些酸木的双腿,刹那时,身上的冷汗如雨点般砸在地上。
……
林荫小道上,两个女子正抱着竹篮慢步走在回府的路上。其中一从身上看不出半点修为的美熟妇跃动着身子,不时灵巧地采下几颗灵果,收获颇丰,显然对于采摘灵果此事,她已相当熟练。
翠花取笑似地看向顾荨菡道:
「翠儿丫头,今天勤快地很嘛,是不是小情郎回来了,开心啦?」
又摘下一颗灵果,放入竹篮中,顾荨菡用袖口抹去额角的香汗,熟妇的脸上闪过疑惑:
「情郎?回来?什么意思?」
「嗯?还给花姐装糊涂咧,今天不是丫头你家那合人少主禁闭结束的日子嘛。」
翠花的大手捂住嘴,窃窃私笑,画面颇似东施效颦般“美妙”。一个月以来,她和这位翠儿相处的可谓是格外融洽,这翠儿虽手脚笨拙,但也机灵,很多事教一遍便学会了。就这样她教翠儿学,两个人很快便成了亦师亦友的姐妹,每日都会一同劳作,闲的时候也会一同来散步。
却是顾荨菡愣住了,这些日子里,她开始渐渐融入了普通丫鬟的生活,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竟是有些忘了还有此事。
(不对!我怎么能忘记?!我怎么会开始习惯起这样的生活?!不对!不对!不对!!不可以啊!!我还要恢复修为,我还要报仇!!!)
顾荨菡娇躯一颤,似惶恐,似不安,这才察觉自己竟不只是修为全失,如同凡人,竟连得自己的观念也开始慢慢向凡尘堕入。这要一界之至高如何能接受,霎时间,顾荨菡方才还翩翩如蝶般的身子顿然下沉,也不摘野果了,颇有心思般地缓步行走。
翠花奇怪,不明白为什么方才还那么欣喜的翠儿一下子仿佛失了魂一般行尸走肉,她拍了拍顾荨菡的美背,和蔼地问道:
「怎么啦翠儿,是俺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没……。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
「啥子事嘛,要紧不?」
「不要紧。」
「不要紧就开心点嘛,说不定等丫头你到府上了,合人少主已经在等着你了哩!」
「……。」
……
半路上与翠花分开,顾荨菡独自回到府邸门前,左手上提着一篮灵果,右手轻放在门上,却是有些犹豫了。
(不知道那小子回来了没,若是已经回来了,我应当如何面对他……。)
正当顾荨菡思量琢磨不定间,明明没有推动的身前的门却自顾地「咯吱」一下打开了。
以为是绝合人开的门,顾荨菡连抬头望去,眼前却无一人,惊疑地走近府邸,环顾四周,这才看到庭院的一角已然坐着一个绝尘仙子。
(是她!她怎么来了?)
经过一个月的了解,顾荨菡已然知道上次戏弄自己的那个女子是谁,正是宗内的大长老,不过传言大长老喜静,常年不出山,宗内弟子除却其讲道时去旁听能得幸见到一面,其他时候可是想见都难。
为何自己这么倒霉!一个月时间竟见到她两次!
顾荨菡心里埋怨,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地对凌霜梅便是没有什么好感。
院中石凳上,凌霜梅微呡一口茶,没有正视顾荨菡,只是清冷道:
「站在门前鬼鬼祟祟干何?」
(顾:哼!一个合道期的小丫头骗子,架子倒是不小!)
见凌霜梅如此装腔作势,顾荨菡心中不岔,面上却鞠躬行礼恭敬道:
「回长老,今日少主回府,翠儿怕打扰到少主休息,所以才未直接入门。」
「这次倒是懂了几分礼。」凌霜梅斜眼瞥了眼顾荨菡,见顾荨菡姿态端正才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淡然道
「你来的正好,此番合人于万蛇窟禁闭,身中蛇毒,需以女子阴元调和引导助他排出,才可清醒过来。」
语气很淡漠,但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气势直向顾荨菡,这话锋里明显有话,顾荨菡且为一代人杰,又怎听不出来,她略抬起头,沉默片刻才微言:
「那长老的意思是……。」
「合人无道侣,只有你与其发生过关系,所以……。」
「所以长老是要我与他行房事为他解毒?」
「正是。」
顾荨菡娇躯猛然一颤,被冤枉与结合人发生过关系,玷污了自己的名声也便罢了,眼前这主分明还要自己真去服侍那小子,这下连自己的身体也要被玷污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
顾荨菡的心在落泪。
为什么自己会这般惨绝,明明已经踏入通神,成就一方无上至尊,彼界无敌手。
却是先落入一淫贼手里,后又要交代在一个黄境小鬼手里!
为什么大道如此不公?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可是……我……有的选吗……?
好像没有………………。
顾荨菡低头了,看着自己绣花鞋上裸露出的光洁脚背。她宽慰着自己,此时受制于人,受一时辱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泪水从眼角滑落,垂破地上尘埃几缕,佳人落泪,感时花摇曳,双拳紧攥,风寒冷落,素朴衣装下的美肉颤地清糜。咬紧牙根,低头不敢正视凌霜梅的美熟妇,终于还是开口道:
「……回长老,翠儿不愿!」
「嗯?」
「长老误会,翠儿与合人少主从未发生过关系!翠儿也从未对少主有过非分之想!更无依附权贵之心。我与少主,只是主仆关系,皆未曾越界半步!」
「且,不是翠儿不想救少主,只是娘亲曾愿望翠儿能找一个心爱的男子出嫁,为母亲遗愿,翠儿一直守身如玉,以求有朝一日能让母亲泉下安心。所以,还望长老……另寻她人……。」
一个月的时间,顾荨菡也学了些凡人避祸的话术,这套说辞,便是其中之一。未越界是忠,为母愿是孝,孝忠两全,是为仁。分明是一套格式化的说辞,但此刻真情流露,无有虚假,倒更能动人。
这一次,凌霜梅才扭头正视起了眼前这清楚的熟妇,虽为一凡人,为执守底线,哪怕是面对自己也无半分谄媚,语气铿锵坚定,不似造作。
(若她所言是,我方才的行径倒是唐突了……。如是这般,那与那一夜又有何异?)
似回忆起什么,凌霜梅的霜目洞向远方,待随飘云回过神来,才重新看向眼前依然保持着礼节有些不安的顾荨菡问道:
「既然你不愿,那本座自然也不会强求你。但是合人蛇毒在身乃是事实,你觉得还有什么人选,本座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到凌霜梅答许了自己,顾荨菡心中的石头放下,可算是保住了自己的清白,看样子,这小丫头也并非不明事理嘛。
于是有了一定底气的顾荨菡进而言之:
「少主既无道侣,那么依翠儿所见,最为适当的人选便是……………………大长老,您。」
「唰!」
长空冻结,十里寒霜,天象间有冰霜龙凤争斗,地脉上有千万灵药冻结,一时人声俱寂,百物无灵,碎霜坠落在整座绝剑峰之上,冻住了这一方天地的所有生机。
……
一时间,宗门内所有修为到一定程度的修士都述述然,惊恐地看向绝剑峰的方向,却都了然是谁造成的这一切。
殿宇中,绝无情打了一个哆嗦,这空气中不寻常的寒气直冻的人发酸,心中揣揣:
「不知道峰里哪个弟子不长眼惹了师姐……。」
不过他并没有出面的想法,相信凌霜梅自有分寸,如若自己现在赶过去,恐怕免不了冷眼相对,反倒会误了事情的解决。
……
「本座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刻意的对身为凡人之身的顾荨菡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保护,只让其感到难受而不至死,凌霜梅凌厉的目光如刀扎在顾荨菡身上令人刺痛。
不过,虽然这般阵仗壮大,却也确认了顾荨菡顾荨菡的心中的想法:这大长老分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只要自己言之有理,便不会受到什么非难。
于是顾荨菡镇定下心神,带着曾经修行路上的见解,语气中夹杂着其曾为上位者时的一丝风范,沉声道:
「所谓刑,所谓罚,皆为法之一种。而法,本为道之末。」
「长老酷用刑罚以正人之道,以末治本,岂能匡正?圣人制法,是为悯苍生,惩诸恶,未曾以法正人心,理即此出。」
「而长老欲以法正人,人有过施加以刑,人无过施加以法,是泯去是非之边界,而夺人向道之心!」
「求法过度,故翠儿以为过矣,酿成恶果,是自长老出,因果当断,也应自长老解。」
听完顾荨菡的话,凌霜梅默然,周遭的空气慢慢缓和而下,碎霜无落,而威压自散。
她细密的睫毛轻颤,心里轻吟:
(求法过度,因果自解……。)
似心中有些许灵明,却仍有些混沌不清。凌霜梅收回天象气势,半响后才缓和道:
「你一介凡人,怎懂这些?」
「回长老,这都是翠儿从家父书橱中所见,若有错乱冒犯,还请长老赎罪。」
「呵,你说的很对。本座没有怪你。」凌霜梅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催动灵力,房中绝合人又飘然被灵力裹挟着飞出。随即凌霜梅又是深深地看了顾荨菡一眼,转身间便没了身影。
……
凌霜梅的闺房中,美妇看着倒在自己床上的少年,这张床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男子躺过了,屋里淡淡的清香入鼻,凌霜梅却又是有了几分犹豫:
(我真要如此……?)
又看向绝合人面色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这一切,确实是自己招致。
于是下定决心。
她站直身体,双手紧拽着衣襟,缓缓地翻开,脱下蓝白相间、有冰凤纹理的华美道袍,雪白无瑕的肩头和平坦玉润小腹露出。又脱下鞋袜,冰洁秀美的裸足踩在翠玉制成的地砖上。
身上只剩下一件亵衣,凌霜梅动作微微一顿,莹目微阖,心绪繁乱的视线在绝合人痛苦的脸上一扫,低头默默宽慰自己,然后撩起双臂,一鼓作气地将亵衣亵裤脱尽。
颤乱的美巨乳蓬勃地接触着空气,幽谷上的阴弊密林順展地铺排。如此皎洁的丰润美景,明明全然暴露在眼前,绝合人却无福亲见。
又褪去结合人身上的破损道袍,抓住绝合人身下细长软榻的阴痉,凌霜梅常年寒霜的冷面不可思议地一红,没有什么经验的她,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像是要把这个东西,放进……去吧……。」
回忆着那时的场景,凌霜梅抬起莲足,踩在了绝合人的身侧,柔软的肥臀坐在绝合人的大腿上,两腿分跨开来面向绝合人,只觉得这个姿势羞耻万分。
但现在无暇顾他。
(得快一点,一会若是雪岚回来了,就没办法解释了。)
抬起绝合人的阴痉,凌霜梅生疏无比地对着自己的穴口就要塞进去,可未曾勃起的肉棒怎有力度探索幽谷?肉棒每在穴口摩擦片刻,便滑向一旁,戳在凌霜梅的穴口,大腿,臀间,甚至……菊穴……。戳的凌霜梅羞愤不已。
(淫棍!这淫棍为何这么软弱,我记得那时明明很硬的啊……。)
「得想个办法……有了。」
凌霜梅心中不解,忽然灵机一动,素手紧握着阴痉,随即手中灵力显出,竟是催动冰霜灵力将绝合人的肉棒冻结住了,看着被冻住的肉棒,凌霜梅又是摸了一摸。
「应该没问题了吧……。」
感受到肉棒终于有了硬度,面色释然间又将肉棒对准穴口,这一次,肉棒终于进入了肉穴。
「啊——!!好冻啊!」
穴道,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哪怕是修士也是如此,冰冻的肉棒一插进阴穴,刺冷感便席卷了凌霜梅的全身,令得一向威严从容的大长老都面部失控,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穴道受到刺激,直接紧缩起来,极力地包裹住了绝合人的肉棒,凌霜梅抬起肥臀想要逃离这根冰棍,却竟因为穴口紧缩无法拔出来,只得连忙解去施加的灵力。
片刻后,穴道里的冰凉感消失殆尽,凌霜梅又是头疼,这下该怎么办……
微微又是抬起一点翘臀,忽然,感受到穴道里的肉棒轻轻一颤,凌霜梅有所感,似找到窍门一般,踮起脚尖,一双玉腿岔开,小腿绷紧,开始使劲,缓缓地上下耸动肥臀,丰润的美臀上下摇摆,摇出许许臀波。
「这个动作……好羞人……。」
不知是被凌霜梅的动作刺激,还是肉穴的温存包裹,穴内的肉棒竟逐渐开始发热,感受到肉棒发生的变化,凌霜梅似受到鼓舞般,开始面色自如地机械般重复起这个动作。
「一直这样,应该就好了吧……。」
忽然:
「咦咦咦?怎么会,怎么会涨起来?!!」
摇曳着肥臀的大长老忽而脸上惊慌失色,只感觉穴内的肉棒竟开始慢慢涨大!
「不要!不要!太大了!要裂开了啊——!!!」
肉棒愈来愈大,开始缓缓撑开凌霜梅娇小的玉穴,凌霜梅的动作不停,肉棒愈大,凌霜梅的寒目瞪地老大,竟在这肉棒涨大过程中的疼痛间,感到了一丝舒爽。
「怎么会……怎么会感到……嗯……舒服?明明……明明……嗯啊……很痛……。」
在肉棒的攻击下,凌霜梅冰清雪傲的肌肤也开始变得炙热,浓厚的体香嗡然蒸腾,淋漓的香汗顺着娇躯往下流淌,直滴在绝合人的身上。
玉乳摇曳,玉胯之间,爱液也从幽深的花径中大量溢出,与肉棒交合,发出「噗叽」「噗叽」的淫靡声音。
「嗯嗯……来了……就是此刻!……。」感受到阳毒与自己的阴体开始吸引,凌霜梅连忙开始加速耸动。
「要……要去了……嗯……。」
摇摆不停的娇躯猛然一顿,一股从幽谷涌出泉流冲刷出绝合人的肉棒,如一道水箭般,「唰」地一声在空中拉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高潮持续了约莫一分钟,随着情欲的减弱,凌霜梅只觉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结合人还在不时流出精液的肉棒上,玉腿和美臀仍然在尚未消散的快感中轻轻抽搐。
……
将屋内所有的淫液全部汇集于一团,已然整理好衣着的凌霜梅看着这淫水中红紫色的毒素,双目一寒,将整团淫水冰冻,随即捏碎。
看着床上自己已经帮着穿好衣服的绝合人,凌霜梅微微一叹,施展净身术消除了绝合人身上的所有异味与可能留下的证据,随即灵身一动,悄无声息地就把绝合人送回了房中。
……
独自回到闺房,美妇落寞地坐在妆台明镜前,看着镜中如常的自己,凌霜梅的脸上露出无尽的哀婉,缓缓沉吟:
「师妹,师姐今日……嗯?」
忽发现了什么一般,凌霜梅连忙闭目,静心盘坐,体贴道法,面朝大道,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离大道近了几分!
「怎么会……。」
匪夷所思的事让凌霜梅震惊不已,心中恍恍,半响后才喃喃道:
「我的心结……松动了?这才是因果的纽带?可是为何要与人儿……行那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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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