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下流了?——金风
带着曼曼到三轩茶屋(这是一个地名,东京每个区都是有类似中心商业区的地段的,三轩茶屋就是世田谷最繁华的那一块)找了家店吃完饭之后,我们搭乘地铁回到了位于四丁目的新家。
我掏出雅子交在我手里的钥匙打开门,曼曼似乎是赶了一天两班飞机有些倦了,出奇地没有跟我闹腾,脱掉白色的长靴便直奔上了大客厅里那柔软舒适,比床躺起来还惬意的皮沙发。
这使得我有时间来打量一番这间使用面积大约有一百三十方,五毒五行俱全的高级公寓。要知道,文子姐姐在赤坂附近买下的那套公寓也只不过一百方左右而已~。
进门之后的走廊将客厅和吃饭的餐厅分隔两旁。厨房在餐厅左手,而大客厅的南北两边分布着三个卧室,南边两个大一点的,其中一间带有独立卫生间的可以算作主卧,若是曼曼不标新立异的话,那么八成她将住在这里,而我和雅子则住在隔壁。
北面那一间就比较小了,勉强应该算作书房的房间里摆着一个单人床位,我想这应该是由于房东考虑到这么大的公寓一般会有多人合租,所以塞了一张床进去。
溜了一圈又回到客厅里,曼曼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电视遥控器,不停地在按键调台,小脸上一阵郁闷的颜色:“喂,我说,怎么都没有一个英语节目,这些我都看不懂!”
“……你当房东是大善人么,还无条件给你装卫星电视啊。”我一瞄屏幕上的时间,刚好七点半,不知道亲爱的雅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耸了耸肩对曼曼说,“曼曼,趁现在雅子不在……”
“你……你想干什么,淫魔,大色狼?!”其实我脸色正经的很,这小蹄子估计是自己心里有鬼,听我这么说,飞快地用小手捂住胸口,夹紧白色丝袜包裹着的大腿,恶狠狠地“叱问”道。
我那叫一个相当无语啊,“你误会什么呢,我说趁她不在,你赶紧先挑一间卧室自己进去整理东西吧!”
“……哦。”曼曼嘟嘟嘴,用怀疑加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也去三间卧室逛了一圈。一分钟以后她回来了,仰着小下巴走到我跟前问说:“臭男人,你跟雅子,是不是想住那间双人床的大卧室?”
“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的。旁边有卫生间的给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那我就住朝北那间小的。”
“咦?”看来我刚才预感果然不错,曼曼果然没挑那间独立卫浴的卧室,“主卧可有独力卫生间啊,你为什么不住?”
曼曼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你那么下流,肯定每天晚上要欺负人的。我在你们旁边住还睡不睡觉了?”
……
我什么时候下流了?再说了,我跟雅子其实没做过什么事,我连她那灼伤灵魂的门扉压根儿都还没触碰过呢!
我刚扭出一个堪比窦娥的表情准备辩驳一番,曼曼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着我的鼻子哼道:“你……你别想狡辩!总之本小姐就要住小房间,雅子都没说什么,你管得着啊?”
“……好吧。那我们先去理东西好了。”
我很无奈,刚搬进新房子就被女人抢白了一番哑口无言。可是谁叫曼曼也是我的女人呢?她能够抛却嫉妒心,跟我和雅子住在一块儿,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就由得她折腾吧。想到这里,我便拎着行李袋,脚底下踢着两个大纸箱进了房间,开始倒腾起自己的东西来。
把衣服全部拎起挂好之后,我整理出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准备把它们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这其中有筱田组长送我的别墅钥匙(那大铜锁的钥匙真特么大啊),我旧公寓的钥匙(十二月底才到期,不急着去还),文子姐姐家的钥匙(干,我钥匙怎么那么多),当然,还有我早已经小心翼翼地封进文件袋中的天人缚卷册的残页。
然后,正在我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在行李袋里掏摸的手忽然碰到了一件不大的,很熟悉的,棉质触感的东东。
“呀!这是……曼曼的纪念!”我突然想起来上次那条害得我比较凉快的内裤还放在行李袋中呢,一下把它扯了出来。
这是一条淡蓝色的内裤。这条内裤记载了我和苏青曼,以及在电话那头尝试着进行互动的苏苏一场被后世惊为天人,广为传颂的大战(忽视我吧)。上面那点点斑驳的血渍由于染在蓝色的质料上的缘故已经干涸成了紫颜色,当我掏出它的时候,房间里立刻弥漫起了一阵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感受得到的回忆的气息。
“苏苏,曼曼下面好紧喔……”
“你们两个一起嫁给我……”
“……”
正在闭目沉浸在某个荒郊野地间连灵魂都随着寒风颤抖的夜晚里发生的香艳事件,我的后脑忽然遭受了不明物的重击。随即,耳后便响起了曼曼有些装凶,有些好奇的声音:“喂,臭男人,你怎么还没有理好啊,你在看什么?啊……”
当曼曼看见我手里攥着的是一条很久之前就应该进洗衣机的内裤的时候,女生本能的反应让她呼地一下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嚷出一串吴侬软语:“你……你是变态啊!?怎么那么脏的东西,看得那么津津有味!这又不知道是吃了哪个女人留(流)下来的吧!下流,无耻,淫荡……”
我一听乐了,好妹妹,这可不就是你留(流)下来的么?!看着曼曼娇嗔的神情,我心底某处的邪火突然间被点燃了,站起来朝曼曼转过身子,故作严肃地问:“曼曼,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仔细想想,我和你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你想到什么了么?”
曼曼其实骂完脸色就有些变了,听到我暗示性这么强的话,那双只应出现在吴道子画中的黛眉扭得越来越怪异,最终抖着薄薄的唇瓣朝我胸口扑了上来,两只小手抓着内裤就往外扯:“你……死男人,臭男人,这种东西还留着干什么啊!快点拿来去洗掉!……”
你来抢就给你咯。我攥着内裤的左手忽然放松,曼曼收势不及,一声尖叫朝着后面仰倒了过去,而我正好趁虚而入,右臂抢在她的美背失去支撑之前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
“啊……你个死男人……”
这次曼曼出奇地没有再挣扎了。透过衬衫,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精巧的文胸,曼妙的胸襟后面心脏律动的频率。
快了……更快了……
“曼曼,趁雅子不在,你……我……”
当我俯下脑袋借着床头灯的光晕望住曼曼的眼睛的时候,她心扉中的那条小鹿似乎已经撞破门拦逃了出来,樱桃小嘴在轻轻地吐出小鹿动人的喘息,但是她的小手,却依旧紧紧地抓着从我掌中抢去的半个月没洗过的内裤。